五中李墨池
李老师曾患肺病被摘了二页肺,也因此少二颗肋骨,走道总栽歪着身子,时常喘得很历害。听说他曾是“文革”时五中的原校长,身体也好象是运动中被“整”所致,1970年好象是“带帽”下基层,当了我的班主任,而且好象也是唯一一届。他严厉亲切温情适度,对每个同学都象是慈祥的父亲,每天七点半他准会出现在教师办公室。有一年冬天下大雪,公交都停运了,可当我们同学们在八点前看到以近六旬的老人出现时都惊呆了!老人家在尖山附近,我去过他家,事后他很平静的说四点起的走来的!
七十年代初正是反“师道尊严”,宣传“白卷英雄”张铁生,“反潮流”小将黄帅的年代,批斗会上对一些所谓的“走资派”拳打脚踢也是司空见惯。但多调皮的学生上李老师课也不捣乱,有时上课时班里乱的女老师无可奈何,但只要谁说声李老师在窗外,班里立刻雅雀无声。有一回全校部置“政治任务”般的给老师写大字报,可我们班就没一张写李墨池的。
有段时间我和另一个班主任老师因某件事产生误解,我就认为此老师故意让我难堪,事事处处和他对着干,甚至在他的课上带着十几个人扬长而去。李老师几次找我谈话,甚至在他恢复校领导后,在当时的政治语境下,他不可能把话说得那么直接,但其关切神态对我也起到了克制效应。
下乡回城后我也曾去看过李老师,他对我都说了什么早不记得了,而且当时尚年轻无知的我对在富哲理的师教也毫无理解能力。只时随着年龄与社会阅历的增加,才愈加感到老师那真诚发自肺腑的盯嘱是何等的弥足珍贵,甚至不知觉中已成自己人生的价值观。
后来也是因为下岗为生存奔泊,也觉无颜再见老师,可等到日思夜想李老师,恨不能马上见到时,却听一同学说李老师已经去世多年了。为此我特意写了一篇博客“新师说”,借以悼念李墨池老师!
五中刘文珍
当时的刘老师也就三十多岁,端庄美丽,付责红卫兵团工作。那时学校里三天两头的开“批判会”“活学活用会”,每次都有我发言,因此我在初一就被选为红卫兵团委员,刘老师曾给我们开过几次会,但交往并不多。
初二男女分班为了工作刘文珍老师说红卫兵团的委员不能当班长,可从来是学生头的我怎肯“寄人篱下”,因此事事处处与当时的班长对着干就成常态。因为那个年代正是“革命无罪造反有理”的年代,上课捣乱,砸块玻璃听响,烧几套桌椅取暖都好象是光荣的事。我敢在操场上踢班长个“大马趴”,我敢在物理课上把一大团土坷拉仍到黑板上,气的教务处主任闵昭池对我拍桌子讯斥“你有什么了不起”。
我是红卫兵团里唯一一个连入团审请书都不写的人,但头一批团员没我却对另一个班主任梗梗与怀,我把自己所有“浑不吝”的行为都视为拜其不公正所赐。
后来我连红卫兵团会议也不参加了,而我的所做所为,即便没有人特意说,刘老师恐也有所闻。刘老师找我谈了两次话,可在当时的社会氛围中,我很不已为然。我不记得刘老师都说过什么话,但其温婉的语气和惜爱的神态却记忆犹新。
而且后来有二次市委宣传机构到学校找几个学生坐谈,问一些知识写作问题,虽不一定是选材,但刘老师竟都让我参加了。还有一次去武清调研,仅派二个老师一个工宣队,学生就我自己,这恐也是刘文珍老师的推荐。当时甚至事后很长时间我对这些都没太再意,但渐渐的特别是经过几十年的社会历练和日趋成熟,才理解刘老师的良苦用心。她或许也是无心随意之举,但却不经意中给我这“顽戾子”某种警示,不能也不该自暴自弃。出于教师本能,她们在尽可能的挽救我这个已游走在毁灭边缘的学生吧!已至很长时间想到李墨池刘文珍我就会勉励自己,不能让她们对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