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工|中国式的实用主义

刘工|中国式的实用主义

在中国人的口语中,出现频率非常高的关键词,恐怕是:“有用?!没用?!有没有用?!”这是中国式的“实用主义”。所以,林语堂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中国人得意时信儒教,失意时信道教、佛教,而在教义与已相背时,中国人会说,‘人定胜天’。中国人的信仰危机在于:经常改变信仰。”

可以说,中国式的“实用主义”是名列“四大发明”之首的思辨体系,是“最现实”中包含的“最无奈”。从对待宗教态度而言,“有用?!没用?!有没有用?!”充实着一种近似于“贿赂”程式,即把“信仰”当作与神灵之间的短期交易,从“烧香拜佛”到“敬天敬地”,祈求的就是实用主义。印证了中国人对人性的认识,早以“性本恶”为前提,用冷峻的目光洞察社会人生,其道精准地刻画了人在社会生活中的本性。如冷笑亲情被金钱污染:“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论友情感言:“有酒有肉多兄弟,急难何曾见一人”;说金钱决定尊卑:“不信但看筵中酒,杯杯先敬有钱人”;话利益扭曲人性:“山中有直树,世上无直人”;看世故叵测人心:“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等等的真实写照。

稀缺的是,中国人在与人打交道之处,你会感受到一种“野蛮热情”,这种“实用主义”的热情似乎没有太多的理由,但是表演的淋漓尽致。在中国式的“实用主义”驱使下,在所谓城里人眼中,最瞧不起的是农村人。其实,城里人原本就是来自农村人的主体,然而偏偏就是“移民”变成的城里人,公然鄙视的还是农民。可见,中国农民真无奈,他们从陈胜、吴广的农民起义到秋收暴动,农民胜利者的后裔变成“官二代”,其余幸存者的子孙也就成了市民,继而成为小市民的群体,成为中国式“实用主义”的传承人。那么,构成中国式的“实用主义”血脉关系在哪?

原因一,农民胜利者的毒瘾就是做官,从被逼杀戮的做官,到不择手段的做官,血脉中的官瘾带有遗传基因,老爹、老爷、老舅、老婆、老哥、老弟、老妹……同供职一县、一镇者太多也。由此,做官的毒瘾形成了地方势力,于是卑、挤、踩、捣、恶就成为了官场上的人性毒品,久而久之为官的遗传基因染上了病毒。

原因二,做官的毒瘾导致中国人的信仰没信仰。中国人做官的哲学是:不能用政治生命代替信仰。从孔子到老庄,从释迦摩尼到马克思,只有官场哲学才是最实用的信仰。为此,官骗商,商吭商,骗不到就栽赃,吭不到骂爹娘,第一思维就是小孩的舅舅是首长。固然,农民的“移民”给城市带来了文明,造就了城市的奢淫繁荣,同时也给城市的文化带来了“嫉人有,笑人无”的病毒。

原因三,中国人最会利用文化说文化。可以说,中国文化的特质就是一个“哄”字,这是从娃娃做起的,扭曲中国人真实一面的中国式“实用主义”传承。怎么“哄”?一是许愿,二是吓。许愿给能闹的叫诏安,吓的就是胆小怕事的叫顺民。虽然,中国农民特有一种畏权,畏势,畏钱的性格,但在危及其生存权的时候,农民又会走向另一个极端。

原因四,中国人做事只重面子,不求实际,享受权力的方法全覆盖。从一言九鼎到当下的军中名妓,官场红颜,一句“上面有人”不论男女通用。时下,就连物业保安都是权力的享受人。

原因五,我们是一个信佛众多的民族,但又是一个并不虔诚,只会烧香磕头,乞求佛主保佑升官发财、花钱消灾的迷信社会。佛在山上,你得要去爬拜,佛在天上,你得要五体投地的去念它。求的是什么?求的不是一种信仰,而是一种明知道没有佛主,只为求得心里平衡的自我安慰。我们是一个反复念叨和谩骂孔子学说的识字人群,字里行间都在为自己的利益和修德引经据典,这更不是一种信仰,是既得利益者为文化统治涂抹在脸上的胭脂。孔子之学早在新文化运动之初就被鞭打了,但此学之伟大就是它具有愚弄民众之功效,使得成为借尸还魂的念语,一个辅助国家文化和精神世界的咨询公司。

原因六,金钱的背后是权利,这是所有华丽文字和辩解都无法否认的。但有人又这么解释,金钱是一种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再消灭所有富不起来的人,最终实现共同富裕的骗人工具。这就是中国式的“实用主义”,是统治中国人最实用的信仰。

当然,从物质和意识层面来理解,信仰是一种意识,道德就是意识对物质的反作用;从理论的概念来理解,信仰是人们对未来世界正确的意识,德行就是在信仰的支配下正确的行为。然而,读读我们的历史吧。从先秦的贿赂故事、秦汉的贿风廉语、魏晋南北朝的豺狼贿赂、隋唐五代的贿风、宋元时代的贿通、明清时期的贪贿、乱世民国的五子登科,到今天处处见到、听到、嗅到、甚至还身在其中的人,都统统的把贪欲尊为了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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