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姐
刘姐就是把我女儿从红桥调到和平却分文不要的人,没有她,女儿的人生也许完全是另一种模式,所以我视刘姐为一生的恩人。
刘姐夫妻都是老三届毕业生,其亲属同学多是五大道地区名人望族后人。1968年双双下乡,可能是内蒙古吧?因为我从没问过他们的过去。有次刘姐因脉管炎住院,我去探望她才听说好象在农村时还当过赤脚医生,其病也多和年轻时过累过寒有关。刘姐这个人热情直爽快人快语,年轻时也肯定是个泼辣能干善心肠的人。
我虽然也下过乡当过知青,但与老三届甚至文革前的那些支边青年都没法比。近些年随着一些知青生活的解秘和阅读一些文学作品,才真正了解了那些开垦西北东北荒原的知青生活的悲壮和艰幸。他们趴冰卧雪在莽莽荒原开垦出数万顷良田,才有今日富饶的西北东北几个中国最大的粮仓,但不知多少知青搭上了青春甚至生命。打工时,我曾结识一去西北的知青,他说列车开出西安后不久,竟四天四夜没看见一颗树,没见到一个人。好不容易回城的老三届知青们又大多赶上国企倒闭下岗失业自谋生路,如今年近七十的他们许多人都病魔缠身,即便退休,也大多仅2000元左右,勉强能糊口。
为女儿调学校也是一个挺偶然的挈机,那天我是去刘姐的茶社做工程扫尾的,事毕结完帐我正欲出门,听刘姐说要请个小时工做厨房卫生。因前和刘姐谈的挺投缘,觉得其人心善热诚便自告奋勇义务帮忙,之间随嘴说出女儿的苦闷及我和妻子的忧虑,万想不到刘姐还真给我解了最大的心病。
其实人与人之间交往,最重要的是坦诚,你处处功利心做祟便会屏蔽掉许多友善之人。你善待别人人才能善待你,那拍上过当受过骗吃过亏,但做人的初衷就不能丢!
有一次我在洛阳道一人家干活,主人是解放天津后的第一任司法局长。老人慈祥和蔼一点官架子没有,干完活老人还特意让儿媳做了几个菜,拿出一瓶好酒,与我边吃边聊。老人谈他的军旅生涯,讲抗美援朝时战场的事情,说天津刚解放抓美蒋特务的故事,满面红光兴致勃勃,我则听得津津有味。下楼出门时我意外发现老人的儿媳和孙女在客厅吃的饭竟是面条咸菜,真的当时非常感动!
还有一次女主人是原天津医疗鉴定委员会主任,其儿子是天津比较有名的涉日官司的大律师,与我年龄相仿。聊天时他说七十年代末,他还是这玩那混的问题青年,文化知识更是差劲,是母亲送他到日本现学日文现学法律。后在日本某律师所混了几年,回国正赶上律师奇缺,也索性就干起了这行。他的话意我明白,就是人这一生谈不上谁忧谁劣,许多人也都是塔错了车上错了船,命运使然。而命运是什么,作家孙犁:命运就是能左右你而你左右不了它!结完帐律师又多给了我四百元,说有事就不请哥几个吃饭了,以后有事仅管找我,我一定帮忙。人家是诚心诚意,但彼此的社会地位,我心知肚明。
还有一次我在天津警备区的一个工厂打工,董事长是个师长,但每次见面都非常客气,吃饭甚至为我夹菜,下班赶上甚至用他的车送我回家,每逢我在厂区值班,晚上11点会准时打来电话盯嘱注意炉火小心煤气。我写这些不是在炫耀自己经多识广,而是意在表明,越有身份地位的人大多越谦恭,越有文化素养的人大多越低调。因此地位卑微,生活窘迫都不是我们粗俗无理的理由,人先要自重自爱自谦,才能被人敬重,否则自暴自弃人人嫌你又何谈人生价值?
2016年7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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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日记 | 公开 | 原创:一叶知秋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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