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语】身为城建局局长的梁辛墨千方百计费尽心机要和结发妻子分道扬镳,他遭遇了怎样心酸无奈的婚姻和刻骨铭心的爱情。看一个杰出的卢氏籍律师作家,以真实离婚案件为背景的原创小说里,有着怎样惊心动魄荡气回肠的爱恨情仇和善恶美丑! |
1 梁辛墨来到法院,就摇身变成了怨妇。他先是见了主管民事的副院长,副院长把他交给了民事庭长,民事庭长又把他转给了法官郑泽明。面对这三个人,他分别诉说了一遍自己不幸的婚姻和离婚的决心,苦水越倒越多,决心也越表越坚定。晚上,他在快活林酒店做东,请副院长夫妇、庭长、郑泽明吃了饭,推杯换盏,掏心掏肺,借酒抒怀,直至涕泗交流,一副苦大仇深、终于找到组织的模样。 副院长夫妇和庭长显然是管杀不管埋的主儿,谈笑自如,只有郑泽明面带几分郑重之色,从举止、神态到说话的分寸,都和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酒宴散去,副院长夫妇和庭长各自乘着自己的座驾离去,自然把郑泽明留给了他。进了所住的小区,郑泽明道谢下车,被他拽住,司机小郭立刻消失了。他拿出备好的红包塞进了郑泽明口袋,郑泽明像被火烧着了一样,立即掏出来,正色道:“这可不行!梁局长,你是院长的老同学,我一定会尽力的!” 梁辛墨显出十二分的诚恳:“一点心意,千万不要有什么压力。这事成与不成,我都想交老弟你这个朋友。该怎么周旋,我都听老弟的。” 郑泽明简要分析了一下梁辛墨的案情,然后说:“现在的离婚案件,没有法定的理由很难判离。你这种情况,确实很有难度。” 趁着说话的当口,郑泽明的注意力似乎降低了,他再次把红包塞进了郑泽明的口袋,郑泽明再往外掏时,被他按住,赶紧问道:“那该咋办才好?你有经验,帮老哥想想办法!” 郑泽明迟疑了一下,说:“你的事最好找个律师,让他来具体操作。对你有利的事实和理由让他讲出来,一是可以给对方压力,二来我也好为你说话。” 他让郑泽明给他推荐一个,郑泽明说:“魏太平吧,他的办法多。” 2 魏太平看上去不到四十岁,白脸,细眉,寸头,一看就是精明能干的主儿。梁辛墨听说过大名,只是未见其人。他显然没有法官好糊弄,听了梁辛墨精心讲述的故事,露出狡黠的目光来,只坏笑,不说话。这反倒让梁辛墨心里踏实,暗叹郑泽明推荐的律师确有几分道行。 等梁辛墨住了口,魏太平才起身从办公桌后走出来,请他在根雕茶台前坐下,打开冷藏箱,说我这儿有大红袍、祁红、金骏眉、信阳毛尖、竹海金茗,你想喝点啥? 梁辛墨说随意,魏太平这才用玉瓷盖碗沏了一泡铁观音,洗茶,泡茶,倒茶,敬茶。喝过第二道,魏太平停下来,说:“根据你现在说的这些情况,都是夫妻之间的鸡毛蒜皮,即使我是法官,也不会判你离婚。” 梁辛墨笑笑说,副院长、庭长、郑泽明都愿意帮忙的。 魏太平一针见血:“我知道你和主管院长的关系,但这远远不够。这些关系只能让他们产生帮你的意愿,但要让他们真正地帮你,还必须要让他们有帮你的办法。既能帮了你的忙,还不违背法律规定,经得起推敲。任何法官都不会为了帮你,打伞顾不住伞把,做出违背原则的事情来。除非他打算办完你这个案件,就回家抱孩子玩了。” 梁辛墨又笑了:“我就说嘛,郑法官介绍的律师,绝不是等闲之辈。采用办法就得看魏律师了。” “不那么简单!”魏太平立即把自己撇清,“一切办法都要以案件的事实和法律的规定为前提。你如实告诉我相关离婚的真正原因,我才有可能想出适合你的办法来。” 梁辛墨又是一笑,一副豁出去的表情,说他在外边有了女人,并且他老婆还知道了一些情况。 魏太平这才满意地笑笑,不再说话。梁辛墨从那眼神中看到魏太平已经成竹在胸了,就请教应对的办法。魏太平却不着急,又追问,有没有被捉奸在床?你老婆有没有掌握证明你们关系的信件、短信息、聊天记录?梁辛墨都回答没有。他不会傻到连屁股都不知道擦的地步。 魏太平才说:“这就好办了。你老婆知道你和情人的事,肯定会在法庭上大肆渲染。如果她没有确凿的证据,就只能算是捕风捉影,根本不能证实你有情人。我们就可以说她生性多疑,对你缺乏起码的信任和尊重,严重损害了夫妻感情。如果她掌握了确凿、充分的证据,能够证实你确实有情人,我们就可以说你有第三者插足,对方不能原谅。这两种结果都符合最高法院确认夫妻感情确已破裂的条件。这就是说,只要她在法庭上提到你这件事,就将她置于两难之下,都可以作为判决离婚的理由。而你却进退有路,不管怎样都可以达到离婚的目的!” 魏太平的话如醍醐灌顶,令梁辛墨茅塞顿开,但他还是立即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能不能证实他有情人,与案件的处理结果有没有影响。 魏太平说:“当然有!如果证明你有情人,那么在分割财产时,就会倾向无过错一方。如果你不想破财,就必须收敛一点,别在案件审理期间,被对方抓住了尾巴。” 梁辛墨笑了笑,说明白了,律师费是多少?魏太平说免费。梁辛墨不动声色地看着魏太平。魏太平果然还有下文:“你们城建局是不是需要一个法律顾问?” 3 晚上,梁辛墨请魏太平吃饭,魏太平约了郑泽明过来。郑泽明从不多话,却喜欢和魏太平斗嘴,还都是他事先琢磨好了首先挑起,结果却总是他占不了便宜。他看一眼梁辛墨说,律师怎么和鸡一样,谁给钱就给谁干呀?魏太平自然不吃素的,说那也比法官强,给钱干,不给钱也得干。俩人相视哈哈一笑,魏太平便进入正题,推演了自己的思路,并盯着郑泽明,让他表个态。郑泽明说:“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不过……看具体情况再说吧。” 梁辛墨对郑泽明的印象是,这家伙有点油,总要给你自己留下退路。 4 梁辛墨近来梦魇缠身,迷迷糊糊进入一个梦境才能入睡,醒来时也是从另一个梦境中稀里糊涂地出来,不管是几个小时,还是几分钟,哪怕只是一恍惚,都置身梦中。梦到的是什么他也说不清,只感觉醒来时比没睡着前还要累。 不做梦还能睡着的时候也是有的,那是在华紫雨的床上。这样的睡眠才算是休息,一觉醒来,能让他感到四肢充盈,精神抖擞,整个儿身心愉悦。他说,我是漂泊的舟船,你是我的港湾。每当听到这话,华紫雨就会把他的头抱在怀里轻抚着,让梁辛墨像摇篮里的婴儿一样甜蜜。 下午,魏太平电话告诉梁辛墨,案件已经立了,而且庭长已将案件分给郑泽明承办,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他拿起电话,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华紫雨,却没有拨出,迟疑到这时才打过去。 华紫雨却一下沉默了。这与梁辛墨的预想反差很大。听到盼望已久的消息,华紫雨不应该只是这样的反应。 电话的那一端终于传来一声轻到不能再轻的叹息,那叹息稍不经意就会被忽略,而梁辛墨还是确切地捕捉到了。 “我是不是一个坏女人呀?” “当然不是!”梁辛墨的语气不容置疑,尽管此刻他的心已被异常的茫然占据着。 “难为你了”,这才是他熟悉的声音,如清风,似丝雨,可以轻抚着他,浸润着他,“你一定很累了,歇会儿吧。” 梁辛墨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堪重负,就像再有一根稻草就会被压垮的骆驼。华紫雨的话像催眠一样,将他轻轻托起来,放倒在套间里的床上。他依旧紧握着耳边的手机,似乎一放下来,就会瞬间失去了那魔力一般。这张床是他今天刚刚让人买来的,躺上去很是舒适。电话那一端又适时地传来那幽幽的声音:“我也想躺在新床上。” 如果在平时,他一定会血脉贲张,立刻作出回应,恣意缠绵一番。每当他们这样通话,手机不但可以消除世间的一切距离,让他们真切的感到彼此的存在,而且能够被对方的激情所点燃,释放出销魂的快感。不知多少次,他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已经出窍,放浪在茫茫天际,与华紫雨那欲仙欲死的高潮相互交融,最终合二为一。这一切让他们沉醉,痴迷。 此刻他却无法集中精神,陷入莫名的迷茫之中无以自拔。尽管所有该做的工作都已尽力了,但他对案件的结局依然缺乏清晰的预见,更没有决胜的把握。没有把握的事还必须去做,这不免使他感到有些无奈。他很清楚,自己的婚姻早已成了一潭死水,令他窒息,只有终结了这场婚姻,才能使他得以解脱。让他不安的是,在今天真正提起离婚诉讼的时候,他隐隐地觉得事情远非那么简单,但究竟复杂在哪里,会是怎样的复杂,他并不知晓。也正是因为他的不知晓,他才这般迷惘。 “哥,怎么了?”华紫雨已经感到了他的心不在焉。梁辛墨也意识到了华紫雨的反应。对于华紫雨来说,这无疑是一种冷落。她最近似乎变得有些多疑,甚至问过梁辛墨,对她的感情是不是已经趋于平淡了。这让梁辛墨时时警惕着,处处陪着小心。 他正想安抚一下华紫雨,手机提示有电话打进来了。他一看,是父亲的,就说我爸又打来电话了,我得接一下。 “好”,华紫雨有点担心地说,“你千万别冲动,好好给他说话,可不许你顶撞他。万一把他气病了,你后悔就晚了!” “嗯。我一会儿再打给你。” 5 父亲总是那么倔,不接听就一直打下去。梁辛墨知道父亲要说些什么,无非是再骂他一通陈世美,说把他的老脸都丢尽了,如果他真要和李月仙离婚,就当没生下他这个儿子等等,再拿他母亲的那几句遗言找他说事。他母亲临终时咽不了气,说若让她孙女遭了后娘,她是不能瞑目的。 他叹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接通了电话。父亲的声音出奇地平静:“我请张先给你算了,甭看月仙没啥能耐,对我老两口也就那个样子,可她是你的福星。你要真是离了,就会倾家荡产,说不定还有牢狱之灾!” 他不禁哑然失笑。父亲为了拿捏他,连村里算命的张瞎子都搬出来了。真是睁着明晃晃的俩眼睛,竟然去向瞎子问路,就连李月仙还都成了他的福星!他想质问父亲,你知道我有多长时间没和李月仙同过床了吗?你知道我有多长时间没和李月仙说过话吗?你知道我有多长时间没正眼看过李月仙一眼吗?世上有这样的福星吗?但他还是忍了。尽管是父子,但有些话还是不便说,何况说了也是白说。他想告诉父亲法院已经立案了,但也忍了。不是他想瞒着父亲(反正李月仙收到法院的传票,就会向父亲告状的),而是不想让父亲一下转不过弯,晚说一天,也许父亲还能少一点煎熬。他只说了句:“爸,我已经四十岁了,你让我自己做一回主,行不?” 父亲没有立即回话,似乎在掂量着分量。这让他感到了一丝希望,也许父亲会被他说动的。再怎么说,毕竟父子情深。 父亲显然不死心:“我知道你翅膀硬了,儿大不由爷!你回来,回来给你妈扫扫墓。” “我这段时间很忙,真的,过几天吧!” “不行!再忙也得回来!” 梁辛墨有点想哭。 6 挂了父亲的电话,梁辛墨发现华紫雨已经发来了信息:“我先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吻你!” 他感到困倦,正要关闭手机,又有电话打进来,是万世全。 万世全是他的贫贱之交。在他看来,万世全是他的人脉圈子里唯一适合当官的人。虽说现在只是发改委主任,但却在政协挂了个副主席,级别比他高了一级。多年来,他一直感到在自己的上层也有一个圈子,万世全就是其中的一员。虽说自己始终游离于圈子之外,而万世全就是架在他和圈子之间的桥梁,也是唯一可能把他拉进那个圈子里的人。 万世全喜欢和他深夜畅谈,尤其是在结束一场饭局之后,和他在一起瞎掰,上至时局变动,人事调整,下至趣谈杂闻,黄色段子,某个骚娘们儿暗送秋波,无话不谈。万世全在这时候来电话,定是又要约谈。若在往日,他自然会欣然前往,但现在他已打不起精神。他接通电话,不等万世全说话,就推说自己在市里,回来再联系。不料万世全来了一句“少扯蛋!我在你门外,开门!”就挂了电话。 万世全肚子大,脑袋偏小,看上去上下两头尖尖的,就像梁辛墨儿时抽打的鸡蛋形陀螺。万世全黑着脸径直旋进来,拉过椅子坐下,不等梁辛墨关上门,冷硬的话语就像冰雹一样劈头盖脸地砸下来:“梁辛墨!你发什么神经啊,离的什么婚!你的前途还要不要了?作死啊你!” 梁辛墨笑笑,来了个四两拨千斤:“有那么严重吗?不就离个婚,咋就和前途扯上了。” “幼稚!告诉你吧,今天可不光是我要劝你,还有人让我警告你,不要后院起火。” 梁辛墨一愣,压压火气:“警告我什么?” “还能是什么?抛妻弃子,乱搞破鞋呗!” “放她妈的屁!他妈才是破鞋!”他在万世全面前用不着遮掩,直接动起了粗。 万世全换了个口气,说:“老哥啊,一个女人玩玩就是了,你还认真了?人家李月仙可说了,只要你不离婚,在外边怎么玩她不管。” “她倒是大方!”梁辛墨不由一声冷笑,“世全啊,这回,我还真不是玩的。” 万世全像吐葡萄皮:“完了,完了完了完了!什么女人勾了你的魂,迷了你的心窍了?” 梁辛墨犹豫了一阵,像是不知从何说起,索性拿出手机来,打开一张照片,递给万世全。 “谁?曹,曹雪涵?!你那个初恋情人?”万世全看了照片,吃惊不小,但很快又转回了话题,“那更不行啦!当初她把你哄热乎了,却来了个人间蒸发,害得你死去活来的,你都忘了?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你还能在一个水坑里淹死两回?” 梁辛墨摇摇头,解释说她不是曹雪涵,只是很像。她叫华紫雨。 “什么情况?” 梁辛墨说:“要是说起来,还是拜你所赐……” 7 三年前,龙在天公司要承包县城的改造工程,就其势力而言也在可选之列。让梁辛墨讨厌的是老板的做派,扛着市局领导牌子来压他,被他不软不硬地顶了回去。越是有来头的老板,就越看重自己的来头,越难打交道。那老板不死心,打探到他和万世全的交情,就找万世全讨了个情面。万世全的脸虽然不比市局领导的大,但他毕竟看惯了,喜欢,就捏着鼻子去赴了一次宴。 酒过三巡,老板支开了随从,递过一个银行卡,说里边有二十万。看到梁辛墨不接,以为嫌少了,又说,等事情办成,另有重谢。那嘴脸像是要称称梁辛墨的骨头有几斤,然后再以质论价。梁辛墨冷冷一笑,说若不是为了向万主席交差,这个饭我都不敢吃的,这钱我就更不敢染指了,就请您不要为难我了吧! 这一出刚结束,两个俗艳的美女就进来了,那架势恨不得直接把他架到床上去,来上个先奸后杀。梁辛墨忍着恶心,勉强碰了一杯酒,就借故告辞了。 他从包间里出来,正窝着一肚子的火,不想刚到走廊的尽头,一个服务员捧着一本书迎了上来,说梁老师,能给我签个名吗?他一摆手,正要走开时向那个服务员瞥了一眼,就一下被定住了。 曹雪涵?!他感到整个世界都停滞了下来……等他定了定神,才发现是自己看错了人,尴尬地问:“你……你是?” “我叫华紫雨,很喜欢您的书,想请您给我签个名,可以吗?” 梁辛墨这才看清,华紫雨捧着的书正是他的诗集《在路上》。他回头一看,龙在天的老板正站在不远处打量着。这可能又是一个圈套。他微微一笑,试探地问道,你喜欢那一首?华紫雨说,我最喜欢您那首《雪地上》。这首诗呈现的是一个等待的画面,是等待朋友,等待爱人?还是在等待一个机遇?或者是等待自己的梦想呢?让人遐想无限,最令人感动的是您所表达的那种执着…… 梁辛墨再次被震惊了,不只是这个小姑娘真正懂诗,而是她和曹雪涵当时的解读几乎一模一样!此时此地,他显然不便久留,就接过书来签了名,对华紫雨说了声谢谢你能喜欢,匆匆离开了。 8 那首诗写在一个周末,当时天空正飘着大雪。梁辛墨高考落榜后在镇中学做代课老师。同事们都回家了。他在寝室里百无聊赖,就躲在窗帘后向外窥探,盼望着曹雪涵能够从他的窗前经过,以慰他的相思之苦。 曹雪涵是他同年级的语文老师,刚分配来的大学生。梁辛墨第一次见到曹雪涵就感到深深的自卑。曹雪涵是那么漂亮,每次从他身边经过,都能闻到齐肩秀发散发出来丁香一样的香味,这味道让他每个晚上辗转反侧,无限遐想。他听同事说,曹雪涵家在省城,父母都是干部,家境非常优越,本人又是科班出身的大学生,到这里来只是为了镀金,用不了多久就会高升了,与他这个寒门落第的穷秀才相比,有着天壤之别。他觉得曹雪涵就是他的一个梦,近在眼前却又遥不可及。 曹雪涵终于没有来,他看到的只是漫天的大雪和苍茫的大地,不觉感慨一番,信手写了这首诗: 你没有来,雪来了 约会被涂成苍白的等待 该失望该期待我搞不清 沉静的站着 目光冷的伸不出手 到落山的时候了 因为雪,月亮还不出来 我忘记了是在等待谁 却像礁石一样生了根 不能离开 我说 谁拔出我的脚我就跟谁走 却不愿意别人来 也没有人来 梁辛墨事后想来,曹雪涵和他的密切交往,正是从看过这首诗开始的。曹雪涵由喜欢这首诗,进而喜欢上了他的才气,最终喜欢上了他这个人。而他也是听了曹雪涵对这首诗的解读,才对她有了直观的认识,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他们从遮遮掩掩到谈婚论嫁,一路走过来,眼看就要修成正果,曹雪涵却凭空消失了。 9 第一次见过华紫雨后,梁辛墨深感造物弄人,不但创造了和曹雪涵模样相同的华紫雨,还偏偏让华紫雨喜欢他写给曹雪涵的那首诗,让他觉得在冥冥之中,这两个女人似乎存在着某种关联。 像,太像了!模样像,神态像,举止像,连说话的声音也像!服务员的旗袍虽然廉价,却把那娇小的身材勾勒得玲珑有致,齐耳卷发下白皙的脸庞上那双眼睛顾盼生辉,淡色口红的唇微微翘起,一种说不清的妩媚。如果说曹雪涵带着几分青涩,华紫雨却更显出女性的知性与优雅。 梁辛墨暗暗慨叹,华紫雨为什么出现在那个时间,那个场合,彼此匆匆一见,又只能匆匆而别呢?看来命运之神是和他开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给他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罢了。 他没想到的是惦记什么就偏偏来什么!事过两天,华紫雨居然找到了他的办公室,给他来了个猝不及防,把他心中那点美好彻底摧毁了。当华紫雨忐忑地表明龙在天公司公关部新任经理的身份时,他就像一口吞下了一个绿头大苍蝇,唯一的想法是把她立即赶出门去。 华紫雨显然还不会扮演自己的公关角色,一见梁辛墨拉下脸来,由谦和儒雅的“梁老师”变成了拒人千里的“梁局长”,便一下没了主意,一张小脸羞愧得通红油亮,淌下两串泪珠来。 原来那家酒店也是龙在天的产业。华紫雨大学毕业后找不到工作,又赶上父亲得了重病急需用钱,只好到酒店当了服务员。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她的美色很快就被盯上了。了解到她家的情况,老板主动借给她十万元钱,让她为父亲看病。老板没想到放出了长线还没来得及收竿,就撞上了华紫雨让梁辛墨签字的那一幕,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梁辛墨喜好的那一口,是在华紫雨身上! 华紫雨当晚就被任命为公关部的经理,负责找梁辛墨签合同。如果办成,十万元借款不用还了。如果办不成,老板的原话是“以后就再也看不到你这漂亮的小脸蛋儿了……” 10 “还有这事?”万世全惊讶不已,很快就察觉到事有蹊跷,“不对呀,县城改造工程不就是龙在天做的吗?” 梁辛墨愣了一下,忙解释道:“是啊,不瞒你说,不给他们做的话,我还真担心华紫雨受到伤害。” “看来,你还真不是玩玩那么简单。”万世全不由感叹了一声,沉吟半天,才下了结论,“这里面八成还有事……唉!常言说劝赌不劝色,看来真是不假。兄弟,你自求多福吧!别送!” ——未完待续 |
【作者简介】子弋,原名宋海峰,律师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1987年开始发表诗歌,2010年发表小说,先后在《莽原》《大河诗歌》《东京文学》《洛神》等刊物发表诗歌、杂文、中短篇小说一百多篇(首),诗歌《以狂风为马》获第五届河南省网络文化新生活诗歌一等奖,出版书籍《活着回家》获三门峡市“五个一”工程三等奖。现供职于河南共同律师事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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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张淑清
本期编辑: 张玉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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