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发展目标
贫困,是一个十分沉重的词,
2015年12月世界银行将极端贫困定义为:
每天生活费低于1.9美元。
在发展中地区,
每5人就有1人处于极端贫困,
每年约500多万儿童,
因饥饿和营养不良而夭折。
为了引起国际社会对贫困问题的重视,
提高全球消贫意识,
1992年,联合国将10月17日定为世界消除贫困日,
2014年,国务院将其设立为我国的扶贫日。
消除贫困,先要理解贫困,
离扶贫日还有一个多月,
文献君今天就将“贫困”摊在桌面上,
聊一聊“贫困”和“联合国千年发展目标”。
到底什么才是贫困?
在汉语中,《说文解字》将“贫”定义为“财分少也”;《新华字典》将“贫”定义为“收入少,生活困难”。 “困”定义为“陷在艰难痛苦或无法摆脱的环境中”。 “困”是指一种处境。那么“贫困”主要指收入或财分过少,而使人陷在艰难痛苦或无法摆脱的环境中。
《英国大百科全书》将“贫困”定义为,一个人缺乏一定量的或社会可接受的物质财富或货币的状态。这个概念实质包括两个方面的含义:一是“社会可接受的”,表明贫困是一个具有时间和空间变化的概念,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不同时期社会可接受的物质财富或货币的状态的衡量标准在变化;二是购买一定量商品和服务的能力,体现在一定量的货币或拥有的物质财富。
由于人类对贫困概念的认识,在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而不断演进,因而发展的议题也就在不断深化,促进人类发展和减贫的政策工具也在不断深化。当前,我国人均GDP超过8000美元,达到中高收入国家平均水平。收入差距和社会矛盾比较突出。从理论上回顾人类对贫困的认识,对审视我国当前的发展问题,构建和谐社会具有一定战略意义。
贫困是在人们缺乏满足其基本需要(basic needs)的手段(财分过少)时发生。在这一定义下,要确定一个人是否处于贫困状态,则首先需要确定构成“基本需要”的是什么。那么到底什么是“基本需要”?
“五大恶”与“联合国千年发展目标”
英国是较早建立比较完善的社会福利制度的国家。贝弗里奇(William Beveridge)1942年发表了《社会保险和相关服务》,他总结了阻碍战后重建之路的“五大恶”(five giants):匮乏、疾病、无知、肮脏和闲散。这“五大恶”有利于我们理解到底什么是“基本需要”。
联合国千年发展目标规定了促进人类发展的8个目标。其中前7个目标是人类发展的基本目标,可以说是被世界各国基本接受的“基本需要”清单。第8个目标“全球合作促进发展”是实现前7个目标的国际治理手段。我们将贝弗里奇报告的“五大恶”和千年发展目标的前7个基本目标结合起来讨论什么是“基本需要”。
联合国千年发展目标
(资料来源:联合国开发计划署官网)
第一个目标是“消除极端贫困和饥饿”,对应贝弗里奇的第一恶“匮乏”。首先当指食物的匮乏,如果再扩展一点点,人走在大街上应该有块遮羞布。也就是说,满足基本生存需要的食物和衣着理当是基本需要的首要组成部分。《中国农村扶贫开发纲要(2011~2020年)》确定的扶贫目标是“不愁吃、不愁穿,保障其义务教育、基本医疗和住房” (即“两不愁、三保障”),“不愁吃、不愁穿”是最基本的需要。
第二个目标是“实现普及初等教育”,对应贝弗里奇的第三恶“无知”。教育是用来对付无知的。基本的文化教育水平被广泛认为是经济生产力和个人生活质量的基础,也是形成人力资本和阻断贫困代际传递的基础。试想在当今信息和网络时代,一个文盲的生活质量是多么糟糕。
第三个目标是“促进两性平等并赋予妇女权利”,其中第一个子目标也是关于教育的,“最好到2005年消除初等教育和中等教育中的两性差距,并至迟于2015年消除所有各级教育中的这种差距”。中国扶贫开发把保障义务教育作为对贫困人口提供的基本公共服务之一。
第四至第六个目标是“降低儿童死亡率,改善产妇保健,与艾滋病病毒/艾滋病、疟疾和其他疾病做斗争”,对应贝弗里奇的第二恶“疾病”。提供专业的公共卫生和医疗服务就是对付“疾病”的。完善的医疗卫生服务已经被国际社会认为是经济生产力和个人生活质量的另一基本需要。因此,中国农村扶贫开发把保障贫困人口的基本医疗作为“三保障”之一。
第七个目标是“确保环境的可持续能力”,对应贝弗里奇的第四恶“肮脏”。它要求解决以下两点:一是人类需要栖身之所,二是人类需要一个适合居住的当地环境。联合国提出,“到2020年使至少1亿贫民窟居民的生活有明显改善”。一个全球性的问题是,随着快速的工业化和城市化,城市贫民窟越来越多。据估计,全球有10亿名贫民窟居民,而且这个数字到2030年将会翻一番。在发展中国家,超过40%的城市人口居住在官方界定的贫民窟中。中国到2020年前要对1000万贫困人口实施易地扶贫移民搬迁,对600多万户居住在危房的贫困户进行危房改造。
另外,在第一个目标“消除极端贫困和饥饿”下的子目标中,包含着促进就业的关键信息,“使所有人包括妇女和青年人都享有充分的生产就业和体面工作”。事实上,就业对付的是贝弗里奇的“闲散”。
我们比较一下千年发展目标和贝弗里奇报告的“五大恶”,初步可以确定一个“基本需要”清单:食物、衣着、住房、健康、教育。在这五大基本需要中,最难解决的是住房问题。贝弗里奇指出,“这是因为,住房需要土地,而土地往往与权力联系在一起。而且,在资本主义社会,土地成为一种值钱因而也是昂贵的商品”。
中共中央2011年10号文件颁布了《中国农村扶贫开发纲要(2011~2020年)》。《纲要》的总体目标为,到2020年,稳定实现扶贫对象“不愁吃、不愁穿,保障其义务教育、基本医疗和住房”。这可以认定为中国政府确定的定义贫困的“基本需要”清单,这个清单有其时限性,是衡量中国农村居民2011~2020年的基本需要。2015年11月发布的《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打赢脱贫攻坚战的决定》进一步明确中国农村扶贫开发的总体目标为,“到2020年,稳定实现农村贫困人口不愁吃、不愁穿,义务教育、基本医疗和住房安全有保障。实现贫困地区农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长幅度高于全国平均水平,基本公共服务主要领域指标接近全国平均水平。确保我国现行标准下农村贫困人口实现脱贫,贫困县全部摘帽,解决区域性整体贫困。”
内容来源
《贫困测量:理论与方法》(第2版)
王小林 著
2017年 1月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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