讯阳文艺网闻鸡起舞是谁
编者按
晋阳岂为一门事，宣政聊同五月朝。
◎ 郑汴楼市出品人 陶朱公
战国龙门阵（连载）：第一季 三家分晋赵家的故事（15）
01
上回说到公元前455年，智瑶将赵无恤围在晋阳城里。但是久攻不下，弄得一向傲骄的智瑶，也很没脾气。
晋阳这个地方，是个盆地。原本它依山傍水，空气清新。由于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在智瑶围攻赵无恤之后的一千多年里，这儿时不时就是数万人的血肉绞杀场。
秦汉时期，尤其西汉一朝，晋阳城是抵抗匈奴的前线，也是抵御外族入侵的屏障和堡垒。
前201年，刘邦为防御匈奴，派韩王信镇守北方，改太原郡为“韩国”，设都晋阳城。
前196年，刘邦将雁北和太原郡合在一起，称代国。以晋阳城为国都，封刘恒为代王。后来，刘恒继承了汉惠帝的帝位之后，称晋阳城为“龙潜”之地。刘恒，就是著名的“汉文帝”。
王莽篡位后，以及东汉一朝，为缓和社会矛盾和边境压力，对北方少数民采取宽容、忍让、绥靖政策。大量胡人、狄人、匈奴，不断得以向内地迁移。 这为后来西晋末期的“五胡乱华”，埋下了祸根。
西晋时期，北方匈奴已坐大成势。公元307年，北伐名将刘琨镇守晋阳城。刘琨精通音律，创作有描写北方战乱、抒发思乡爱国之情的《胡笳五弄》。
有一次，匈奴数万大军围困晋阳城，刘琨见势不妙，一方面严防死守，另一方面修书请求援军。过了七天，援军没影，城内粮草不足，兵士恐慌。
刘琨登城，突然想起了“四在楚歌”。于是，他下令会吹卷叶胡笳的军士全来报到。然后，一支胡笳乐队就这样成立了。
半夜时分，这支乐队吹起了《胡笳五弄》。哀伤、凄婉的乐曲，听得匈奴军心骚动、思乡流泪。匈奴将军见兵士厌战、思乡，已无心再战，就撤兵而去。
由此可见，一个人懂点音乐，是十分重要和必要的。
02
汉有刘邦四面楚歌，晋有刘琨胡笳退敌。但是，在晋阳城坚守了9年的刘琨，最后还是战败身亡了。随着晋阳城的失守，北方开始群魔乱舞。而中原失去了战略屏障，其直接后果就是“五胡乱华”。
有志报国的人，总是即时奋起、只争朝夕。刘琨有一个同为北伐名将好朋友，叫祖逖。他们一同担任司州主簿时，感情深厚，常常同床而眠。古时候的好男人们，如刘、关、张，如刘琨、祖逖，动不动就“抵足而眠”。陶公一直没弄清楚，此时他们的老婆在干什么？这是题外话，按下不表。且说，祖逖半夜听到鸡叫，认为这是上天在激励他。便叫醒刘琨，一同舞剑练武。这个典故，就是成语“闻鸡起舞”的出处。晋阳城向北，是控制北方的战略要地。隋唐时期，晋阳城还是向内挺进中原的大本营。唐高祖李渊、唐太宗李世民，都将晋阳视为“龙兴之地”。事实上，李渊、唐太宗李世民是从晋阳发家的。隋唐时期，无论是官军还是起义军，都有一个魔咒：谁得晋阳，谁就兴起；谁丢晋阳，谁就败亡。因为据有晋阳，李氏因此成帝业。李世民，也号称“晋阳公子”。因为是李氏的发祥地，李唐王朝不断扩建晋阳。公元690年，唐朝定晋为北都。742年，定晋阳为“北京”，这是晋阳城的鼎盛时期。03
后来，安史之乱时，唐军和叛军，又在晋阳城展开攻守和争夺。757年，唐军将领李光弼，曾率一万余人镇守晋阳城，却被史思明的十万大军包围。
李光弼依托坚固的晋阳城一边死守，一边挖地道陷敌。经过50多天的战斗，歼灭史思明部众7万余人。不但守住了晋阳城，还扭转了全国的战局。
李光弼创造的地道陷敌，这应该是“地道战”的鼻祖。后来这一战术，被英雄的晋察冀人民用于抗日战争中，“疗效”奇绝。及至唐末，在五代十国那会儿，因为有晋阳城为依托，这里有好几个“绿林”皇帝，“你方唱罢我登台”，极为奇绝，十分壮观。883年，沙陀部落首领李克用因镇压黄巢起义有功，封为晋王。李克用死后，其子李存勖当政。923年，李存勖发兵攻入开封，灭了后梁，建立了“后唐”。936年，“儿皇帝”石敬瑭在晋阳称帝，史称“后晋”。947年，后晋大将刘知远在晋阳称帝，史称“后汉”。951年，刘知远的弟弟刘崇在晋阳称帝，史称“北汉”。至此，后唐、后晋、后汉、北汉都在晋阳称帝，晋阳因此被称为出“真龙天子”的地方。若从春秋战国赵氏算起，晋阳亦是“九朝古都”。 951年，后汉大将郭威在开封称帝，建立“后周”。10年后，赵匡胤在此“陈桥兵变”，建立了北宋。04
960年2月4日，北宋开国。此时北汉的皇帝，已是刘继元。用了19年的时间，赵匡胤、赵光义兄弟二人，经历了“三下河东”，才把北汉征服。
前两次无功而返之后，赵光义三下河东时，知道晋阳城易守难攻，就在军备上做了充分的准备。
在赵光义的武器装备里，有可以负重45公斤的抛石机，有射程达三里的弩箭，有可急速发射的弩机，甚至，还装备了带有可使用火药的热兵器。
赵光义率兵日夜攻城，石雨、箭雨、火炮昼夜不停地飞向城里。一次拨付的几百万只箭、几十万块石头，倾刻之间就飞向了晋阳城。饱和攻击之下，城墙被石块打得伤痕累累。城头密密麻麻的箭，像刺猪、似刺猬。
飞到城里的箭，也多如牛毛。刘继元用十钱1支向市民收购，一天就回购到100多万支。就这样，刘继元仍然坚守了5个月之久。最后，因城中食绝，又无援兵，才开城投降。
刘继元是投降了，但赵光义十分痛恨晋阳人民的顽强抵抗，又汲取“五代晋阳三称帝”的教训。余怒未消赵光义，找到了息怒的办法：彻底摧毁晋阳城。
在赵光义看来，既然我们兄弟俩“龙兴之地”是在陈桥，那晋阳城就别再出什么真龙天子了，可以彻底拉倒了。
980年4月，赵光义下诏：烧毁晋阳古城。倾刻间，这座千年古成化为白地。随后，赵光义又下令引汾水、晋水，灌向已烧成废墟的晋阳城。
赵光义一纸诏书，彻底将这座千年之城归为尘土。晋阳城，起初兴建于赵姓人之手，最后也毁在赵姓人之手。打哪儿来回哪儿去，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宿命”。
不过，宋朝最后被北方少数民族所败亡，这也是一种宿命。如果让赵光义再选一次，他的息怒方式会不会换一种？可惜，历史就是历史，没有假设。
05
说完晋阳城这段历史，让我们还是回到公元前453年。此时，智瑶带着魏家、韩家两个小弟，已将赵无恤围困快三年了。
智瑶之所以带着魏家老大魏驹、带着韩家老大韩虎，一方面，不管青帮、红帮，要打架，就得人多。另一方面，将两家绑在自己战车上，可以孤立赵无恤。当然，智瑶眼看着就要独霸晋国了，智大哥带着俩小弟出来见见世面，其实还另有一个心思：威慑。想让他们亲眼看一看，“带头大哥”是怎么欺负人的！起初，智瑶以为智、魏、韩三家联手，搞定娘娘腔的赵无恤，也就是三五天的事，再多一点也就三五十天的事。速战速决，自是大哥一哈气，千里快哉风。但是，赵无恤城防坚固、粮草充足，却与他打起了消耗战。更要命的是，智瑶忽略了一点：这世上有一种比夯土更坚韧的东西，那就是人心。城的老百姓一心向赵，这让智瑶如狗咬刺猪，无处下口。攻来攻去，劳而无劳，晋阳城实在难以搞定。但智瑶毕竟姓智，世上有多少困难，智瑶就有多少办法解决它。本是一愁莫展之时，有一天智瑶巡视战地时，突然发现：晋阳城虽然坚固，其地势却在低洼处。他望着远处的汾水，不由得灵光一现、心花怒放：赵无恤，你小子的死期到了！见晋阳城如在盆底，又见汾水哗哗的。此时，绝顶聪明的智瑶，满脑子都是水。而智瑶满脑子的汾水，将是赵无恤一肚子的苦水。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 部分图片来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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