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号首长全文阅读
这部小说,要是五年前,别说向他人推荐,就连阅读,我都一点不会有兴趣。
但现在,作为职场和体制中人,经历几年的生活和工作后,真心觉得这是本好书。翻了几页直接爱不释手,花了一周,熬了几个通宵,把三部曲全部看完,目前正在补第二遍。
《二号首长》,作为为数不多的官场小说,写尽了体制内的生存、辛酸、经验和攻略,据说很多体制内人员,尤其是跟书里主人公一样的领导秘书,看完此书后实现了仕途的更上一层。
本人作为体制内的一员,推荐此书,一是感同身受,这几年工作,与主人公在官场中的很多经历都有相似;二是真的学到很多,虽不敢说在体制内游刃有余,但确实改掉了几个臭毛病。
而且,这种改进发生在意识的最深处。以前觉得自己有些缺点,比如过于张扬、爱炫耀,不过是自恃才华的副产品,甚至还沾沾自喜,但读完此书后,我才认识到,缺点就是缺点,是会影响人生道路和抱负实现的。
所以本次总结此书,即是奉献给读者,也是自我勉励。
01 一文了解国家的治理体制
“当官”是很少有人描述的职业,这也在大众中造成了很大盲区。《二号首长》这部小说,除了叙事,还给读者普及了很多官场知识,让我们普通大众得以一窥国家的运行体制。
虽没什么用,但非常有趣,我在这里简要提几个书里提到的知识点。
(1)党委与政府的关系
罗纳德科斯曾经在《变革中国》里写道,中国是县域经济主导,每个县都像业务齐全的公司,县域之间的竞争是中国经济保持活力的重要因素。
如果把地方比作公司,那么党委和政府就是管理层,对比来说,党委是董事会,负责决策;政府是经理人,负责执行。
董事会与经理人经常有矛盾,两者也互相制衡。我国的地方治理,非常鼓励这种制衡,一般来说,地方的一把手(书记)大都由外地人担任,二把手(市长)是本地人;一把手权力大,但根基不牢,二把手被领导,但在本地深耕多年,足以制衡一把手。
两者之间不可避免的会产生矛盾,这一体制和产生的矛盾,即是我党治理的无奈,也是智慧的体现,这种情况下,不是地方的离心力显著降低。
这一观点在《二号首长》里体现的很明显,赵德良作为外来的省委书记,与陈运达省长为代表的本土派展开了激烈的政治斗争,最终在结尾握手言和,达到一种默契平衡,这才理顺了江南省的治理。
(2)隐形台阶
第二个让我印象深刻的,是晋升制度中的“隐形台阶”。
我国公务员职级分为国、省部、厅局、处和科级,加上不在领导序列的股级,每级分正副,总共12个级别。面对我国数量这么多的干部,12个职级完全不够用,这就产生了“隐形台阶”的问题。
所谓“隐形台阶”,就是某些职位,职级相同,但隐含的地位、权力不同。
以厅局级举例来说,省政府各局的局长是正厅,各市的市委书记、市长也是正厅,但这么多正厅级,各个职位差异非常大。
比如政府部门,财政局、公安局的局长明显比农业局、教育局要有权力,地位也更高。如果一个人由教育局局长调任财政局局长,虽然职级没变,但大家都知道是升官了;而相反,则说明没干好,或者失势或者受了处分,因而贬官。
再比如地市,虽然同是正厅,市委书记明显比市长地位高;强市的市委书记又比弱市的书记权力大;甚至很多情况下,强市的市长都比弱市的书记更有地位。
推广到我国体制中的存在的各种委员会、秘书处、办公厅、党校、政策研究室、参公事业单位、国企,同等职级下的隐形台阶就更多了。
所以,看一个人的地位和权力,光看职级是没用的,得看具体位置。一般人弄不清楚,我也是看书后才了解点皮毛。
在另一本神书《中县干部》中,对于隐形台阶的有非常深入的研究,并提出了官员“政府-党委-政府-党委”螺旋形的晋升轨迹。
《中县干部》是一本博士论文,写的精彩绝伦,毫不枯燥,推荐有兴趣的小伙伴配合《二号首长》阅读,食用效果更佳。
“隐形台阶”是中国官制中比较复杂的问题,目前看来问题很多。很多发达国家通过多定职级缓解了隐形台阶的严重程度,比如美国,公务员系统总共分19大级140多小级,完全容纳了官员晋升。
(3)能上不能下
第三个是“能上不能下”,这既是我国的传统,也有现实的折衷。
说是传统,因为自古我国就有“刑不加士大夫”的说法,一旦上去,基本就具有相当程度的政治特权和地位,而且是终身的。
说是折衷,首先是折衷防止腐败和吸引人才。我们都知道公务员薪酬较低,为了吸引优秀人才,不得不在其他地方想办法。
英国法国等国家使用荣誉吸引人才,给不同级别的官员加封爵位,提升荣誉感来弥补经济的不足。
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无法使用“爵位”这种封建余孽,采取的是增强保障,“能上不能下”就是提高后备保障的举措之一。
因为如果官员的领导地位不稳,今天上明天就可能下,那么为了给自己留后路,很有可能疯狂捞钱,不择手段的利用权力,何谈为国为民;反之地位稳固,那就无后顾之忧,有更大的精力真正去做事。
另一个折衷,是因为官员背后的巨大关系网,牵一发动全身。
为了维持干部人员的稳定,对走上领导地位的官员,不得不采取“能上不能下”的做法,即使做错事,只要不是违纪违法的原则性错误,一般都是通过保留职级、调任冷部门处理。
了解这些知识,相信大家会理解身边的很多无奈。
02 谦逊,是更大的锋芒
对我个人而言,读此书最大的收获是认识到,“谦逊,是更大的锋芒”。
小说主人公唐小舟本是省报社的记者,因缘际会被人推荐为省委书记赵德良的秘书,这两个职位需要的能力截然不同,一个是张扬,一个是内敛。省委书记就这个话题跟唐小舟讨论,书里写的很精彩:
“唐小舟说,您可能听说了,我是一个张扬的人。我承认,我不是张扬,我是非常张扬。许多时候,我是有意张扬,我觉得我张扬的有理,我有张扬的资本。别人说我恃才傲物,也有人说我嚣张,当然也有人说我狂傲。对于这种评价,我从来不屑一顾,我甚至喜欢那种天马行空、肆意释放的感觉。我觉得当记者,就需要那样的性格。
但另一方面,我的内心深处对那些人的看法,也不能说完全不认同。我也知道,我这个人太硬,满身都是刺,把有些人刺痛了也刺伤了。自从到省委办公厅以后,我确实想把满身的刺拔掉,尝试换一种工作状态。
为什么这么做,我觉得不是对我过去的反正或者否定,恰恰相反,我认为我是在接受挑战。一个人格完善的人,最基本的能力,就是能够适应不同的工作环境,适应不同的工作需要,适合充当好每一个不同的角色。就像以前当记者,需要张扬,现在当秘书,需要内敛。
赵德良说,不错,你有这种想法很好,也很对,你比我强,当初组织上让我当秘书的时候,我很长一段时间难以完成角色转换,主要是脑子不通。
唐小舟说,也不是我完全藏起来了,我觉得,工作性质不同了,当记者需要良心责任心,需要锋芒。但当省委书记的秘书,需要的是细致和内敛。
赵德良说,无论你锋芒毕露还是含蓄内敛,都没错,错的是这个社会,我们这个国家不需要个性,排斥鹤立鸡群,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但另一个时候,你又必须有个性,必须鹤立鸡群,否则别人怎么发现你,不能发现你,又怎么能提拔重用你?这里面就存在一个哲学问题。”
这一段很精彩,我反复看了好几遍。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性格张扬,跟唐小舟一样,是个很有个性的人,曾经有一段时间,我的人生格言是“我只喜欢一条路,跟别人不一样的路。”
但读完书里这一段,再反思别人对我的评价,我才认识到,第一,张扬并不好,很容易引起别人反感;第二,有时我其实是在有意张扬,为的是掩盖自卑,这种心理,对于工作毫无作用。
所以,我最近在努力修炼性格,想谦卑内敛下来。而最近发生的一件事,让我认识到谦卑的力量。
我在一个科研单位工作,经常跟高校教授来往。有一次我们去清大谈业务,教授是业内很有名很善于交际的一个人。
单位领导带我出马汇报,教授接待我们时,正巧领导出去了。教授见我一个人站着,笑眯眯的过来跟我握手。
要是以前的性格,我肯定冷冷地攥一下就松开,但当时,我突然意识到《二号首长》里写过的情节,于是就谦逊的,身子前倾,双手握住教授的手,就像新闻联播里被视察的群众那样。
我看到教授笑着的脸上有一点惊喜飘过。那一天的汇报很顺利,晚上跟教授吃饭,教授极力邀请我去他那读博士,知道我博士毕业后,又极力邀请我去做博后,说所有事情他都能搞定。
几周后,别的同事又去教授那汇报工作,回来说这个教授还问起我来着,问我这次怎么没来?
我心里非常高兴,这也让我第一次认识谦逊的力量。我觉得,个性张扬固然好,但现在这个社会,谦逊一点,会给人更大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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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接下来我会总结书里讲述的官场生存智慧,以及幽默的人生哲理,请大家持续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