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遥远的距离(最遥远的距离是心近在咫尺,人远在天涯(三))

最遥远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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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自己喜欢的人喜欢自己是一件多么值得开心的事,可是凌辰风现在,是真的开心不起来。
从小到大我们都在看一些感情能改变一切的剧情,觉得人的感情是多么强大的力量。
只要有真情在,仿佛能排除一切的艰难险阻到达彼岸,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有情人总能终成眷属。
可是现在在凌辰风眼里看来,这些都是多么的讽刺。他这种人,也许一辈子都不能有爱情,不能有家庭。
做尽世人眼中的坏事,总会有相应的报应。
刀尖上求生活,仇家无数,自身都难保,怎么保护身边的人。
而安知,她在凌辰风眼里,像是一个禁忌,又像是一个救赎。
从前没遇到她,也许他一生都不会知道心动是什么感觉,也许他不会得到爱,不会尝到被人爱的滋味。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凌辰风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反问安知。
安知同他不一样,她年龄正好,又是警校高材生,前途无量。不应该跟他这种人纠缠在一起。
安知望向他,目光中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父母很早就离开了,爷爷帮她做了那么多觉得。膝下无子,就她一个孙女,她总是要顺着他。
可是她也有思维,她这么大了,想自己做一次选择。20岁的年纪,爱一个人,说爱就爱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觉得我们不合适。可是你敢说你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吗?”安知定定的望着他,凌辰风不敢面对这样的眼神,目光里都是躲闪。
他本应该第一时间说没有感觉的,可是对着这样的安知,他说不出口。
安知心里一喜,继续说:“可是哪里有那么多不合适呢?世界上千千万万的人,彼此喜欢就是最好的合适了。”
“也许你觉得我们认识的不久,也许你觉得我们不够了解。可是太过了解又有什么好呢?我们可以慢慢来。有的人认识很久都没能在一起,有的人认识短短几天就可以相伴一生,不是吗?”
凌辰风闭了闭眼,安知说的每一句话,都敲在了他的心里。
他不想让她了解他,她怕她了解他以后,最终还是会离开。与其突破艰难险阻去继续冒险,不如就此掐断这个念头。
他很想过去抱住她,可是他不能。他握紧颤抖的双手,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一阵清明。
“安知,我们不可能的。”
“为什么?”安知不死心,她都可以什么都不怕,她都可以为了他去面对以后可能遇到的一切阻碍。
可是如果他摇头,那这些建设,就将全部化为泡影。
凌辰风定定的看向眼前的女孩,语气没有丝毫温度:“安知,你听好。我很早就没有家人了,一个都没有。我选择了一条能让我活下来的路。你是白而我是黑,这是一旦做了就不能更改的选择。黑的永远白不了,我也永远没有办法进入到你的世界。”
安知抬头望向他,眼泪更是已经止不住了。她的心里满满都是失望。
“你说你不喜欢我,你说了,我就再也不来找你。”
“我不喜欢你。”
几乎是下一秒,凌辰风就说了出来。他怕再拖一秒,就说不出口了。
“好。”安知死心了,仰起头,冲他笑笑:“我再也不会来打扰你了。”
14
接下来的几天,安知过得浑浑噩噩。
要看实习就要结束了,她就要离开澜市,以后也许再也见不到了。谁都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可是没有人去问。
她以为她再也不会见到凌辰风,直到左东过来找她。
安知看到左东的时候,是她这几天,第一次出警局大门。左东下巴上全是胡茬,头发也好像几天都没有打理,一看到安知不顾其他人的诧异目光,飞快的跑了过去。
“嫂子,你去看看凌哥吧!”左东在这等了两天了,如果再见不到安知,他就要进警局找人了。
安知一愣,冷声道:“我不是你嫂子,他的事也跟我没关系。”
说罢就要进去,左东一看,急了,立刻拽住安知的手臂:“凌哥因为宋少羽过来截你的事去找他,没想到起了冲突。凌哥肚子上中了一枪,两天了还没醒。”
“我怕他撑不住了…”
“你说什么?”安知身形一顿。
下一秒,安知飞快的上了左东的车。
慌乱,担心,还有乱七八糟的复杂情绪,一瞬间淹没了她。她把头深深的埋在腿间,拳头攥紧抱住自己。
她没办法接受,前两天还在跟她说话的人,如今却生死不明。
而这个人,还是她喜欢的人。
凌辰风在一栋私家别墅,因为是枪伤,所以只能找一直以来为他们看病的私人医生。可是条件毕竟简陋,凌辰风一直在发烧,断断续续的,没有醒来的迹象。
安知怔怔的走到床前,看着躺着的人。眼睛闭着,没有了平日里凌厉的气势。鼻梁高挺,嘴唇微薄没有血色。白色的被褥,白色的衣服,像是风一吹就能吹走一样。
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凌辰风。
“送去医院吧。”几乎是没通过大脑的,安知轻轻的开了口。
“不行。”左东下意识的拒绝。
枪伤不是小事,如果送去医院,一旦走漏了风声,后果不堪设想。
白道有法律,黑道也有自己的一套秩序。他们做事心狠手辣不受拘束,做生意强取豪夺没有规矩,可是在凌辰风这里,他们是有着一套规定的。
枪伤绝不送医,走货绝不碰毒。
“凌哥下边这么多人,风声走漏出去,这些人就完了。”
左东咬咬牙:“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们这些人,可是我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枪支的事不能走漏出去,他们都也要养家糊口。”
“他死了,怎么办?”安知轻声开口。
左东低下头,没有回答。却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嫂子,你来了凌哥就走不了。他虽然没醒,但是喊过你的名字。”
安知的心像是被什么刺中,眼泪倏然落下。她看着躺在床上的人,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想笑的是,他上次那么说,肯定是骗自己的。
想哭的是,她碰触到了他世界的一角,终于明白了他说的不可能是什么意思。她从前只想着两个人能在一起,这样就算是要面对,也是共同面对的。
现在她才明白,挡在他们面前的,不是沟壑而是天堑。他见不得光,而她也得不到他。
她安安静静的坐在那没有说话,一直到很晚才仿佛回过神一样的站起来告别。
左东中途端来了饭菜,她一口都没有碰。看到安知这幅样子,左东突然犹豫了。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
15
从那天以后,安知每天都来。
有时候是静坐着,有时候是陪他说说话。
凌辰风慢慢退了烧,安知突然有些变态的觉得,这样也很好。她能每天见到他,他还在她的身边。
如果一直这样,那就好了。
距离实习结束的前一天,凌辰风醒了。安知见到他,目光带笑:“你醒了。”
凌辰风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
安知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一如往常。
“我明天最后一天在澜市,后天回学校了。”
“嗯。”凌辰风终于出声,他移开目光,看向窗外。
安知很平静,她问道:“你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凌辰风又转回视线,看了她一瞬,开口道:“以后好好发展,珍惜现在的生活。”
“所以你还是没有后悔,对吗?”安知苦笑一声,眸子里的笑意已经变成失落。
“每次都是我主动来找你,如果不是我有危险你不会来见我。最后就连我喜欢你,都是我追着你好几天,求着说出口的。”
安知仰起头,忍住眼眶中快要溢出来的泪水:“我有时候就会想,我走99步,你走一步好不好。”
凌辰风喉结滚动,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只说了两个字:“抱歉。”
安知点点头,像是一直摇摆不定的心终于定下来了。
她做了一个决定:“你说你选择了黑,就不可能进入我的世界。”
“凌辰风。”安知的声音很小,却还是传入了男人的耳朵里:“我们赌一把,赌最后,我们能在一起。”
安知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下楼找上左东,递给他一张纸条:“这是我的手机号。”
左东接过,一脸疑惑的看向她。
“如果他再去找宋少羽再起冲突,你就打电话给我。”
安知顿了一下,解释道:“我要回学校了,但是如果他有事,我一定会回来。所以你提前告诉我,我好有个准备。”
左东道:“嫂子,我知道了。”
安知接着嘱咐他:“别让他知道。”
左东以为是安知怕凌辰风会阻止,便了然的点点头:“我明白。”
16
安俞给安知的实习评价里,皆是肯定。在这次实习成绩的排名里,林慕第一,而安知,排在了很往后的地方。
对着林慕得意的表情,安知心里甚至一点波澜都没有。
她还在等,在等左东的消息。
左东说,凌辰风抓了宋少羽不少人,然后左东又说,宋少羽本人也被凌辰风绑过来了。
她回短信,问左东凌辰风的伤怎么样了,左东说已经好的七七八八的时候,她终于放下了心。
一个月以后,凌辰风要去见宋少羽,拘禁了这么久,该跟宋少羽的人谈谈条件了。
左东的短信发到安知的手机上,看着屏幕上的地址时间,她的手都有些发抖了。
她等到了,成败在此一举。
安知打开通讯录,拨通了澜市警局的电话,语气看似平静,却也带着丝丝颤抖:“喂,我要举报。”
左东听到警笛声的时候,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大骂一声:“操!”
凌辰风也看出来现在情况不好,开始准备撤退。左东却红着眼睛站在原地:“我他妈就不该相信安知那个婊子的话!”
本来来这里见宋少羽,就有很少人知道。看到现在的情况,绕是左东再蠢,也能明白现在的情况。
凌辰风问道:“什么意思?”
左东语气里都是焦急和愧疚:“她让我告诉她你跟宋少羽什么时候见面,说她会赶过来。我还多嘴,告诉她你把宋少羽绑了。”
左东已经做好准备接受凌辰风的怒气,他做的事,已经无异于叛徒。
凌辰风一愣,最后一次见安知的画面突然浮现在脑海。他说,我们赌一次。
几乎是在下一秒,他就明白了安知的意思。
“你快带着他们撤退,我断后!”凌辰风几乎是一秒钟就做了决定。
左东想跟凌辰风换:“凌哥!”
“等回去我再跟你算账。”凌辰风听着越来越近的警笛声,冲左东喊道。
左东走了,带走了大部分人。
凌辰风被捕了。
安知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左东的电话短信,几乎打爆了她的手机。
第二天,安知被送到了医院,她去找安老爷子坦白了一切,从昨天凌辰风被捕到第二天晚上,她都跪在了家里铺满鹅卵石的院子里。
冬日寒风刺骨,她一动不动,一天一夜。
第二天在医院见到爷爷,安知知道,她赢了。
17
“两个条件。”安爷爷像是一夜之间憔悴了许多,安知心疼,却不后悔。
这是她一生之中,做出最郑重,最深思熟虑的选择。
“您说。”
“毕了业去警局。”安爷爷沉吟一声,接着道:“两年,不能去见他。如果两年以后你还跟现在想的一样,我就帮他。”
“好。”
两个月后,法院判决。以非法拘禁和故意伤害罪数罪并罚,判处凌辰风13年有期徒刑。
左东找了很多关系,凌辰风在里面多久,他就奔波了多久,最终,却还是没有丝毫改变。
澜市黑道的天变了,凌辰风被捕,宋少羽也受到牵连,被查出来无数的事情。可是凌辰风好像除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被挖了出来,在没有别的。
安知得知以后,却只是笑了笑。以这样的罪名被捕,爷爷已经出过面了。
法庭判决结束以后,左东怔怔的站在原地,二十多岁的男人,终究还是红了眼眶。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不要去找她的麻烦。”凌辰风定定的看着左东,等他回话。
左东瞪大双眼,眼泪几乎要掉下来。法警一左一右想要带走凌辰风,可是他却还是在原地,定定的看着左东。
直到他点头,凌辰风才头也不回的被带走。
产业几乎全部被查封,左东在忙的焦头烂额六神无主的时候,见到了安知。
这个他恨的牙痒痒,却不能动的女人。
安知拿出一张卡,递给眼前的男人。经过这些事,她好像更加冷漠,不喜形于色。可是这一切,好像也是她自己选的。
“这是五十万,你带着身边身家还算清白的兄弟离开这,去做点生意。”
左东恨恨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伸手打掉她手里的卡:“我嫌脏。”
“你滚,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答应凌哥不动你,你别逼我动手。”
左东恨透了安知,在听到凌辰风的名字,安知终于有了一点反应。
“凌哥对你怎么样?你还有心吗?他保护你,你却把他往绝路上推…”
“我没有放弃他。”
安知打断了他的话,捡起卡来,冲左东解释:“我爷爷是军官,他答应帮凌辰风了。我等他,我会等他出来。”
左东一愣,还是不相信安知说的话。
“左东,我没有爸妈。这五十万,是他们的遗产。”
安知咬住下唇:“我知道你很难,这是借给你们的。等他出来,你再来还给我们。”
左东定定的坐在安知对面,他突然想到第一次见到安知的样子。
还是学生,活力满满,跟现在完全不一样。以前呢安知是鲜活的,现在的安知是死气沉沉的。
好像看透了很多事,大彻大悟了一样。
“你说的,是真的?”左东还是有些不确定,问道。
安知没有说话,而是把卡朝他那里推了推。
左东沉默半响,接过安知递过来的卡:“嫂子,谢谢你。”
左东走了,安知还坐在原地。她望向窗外,不知道是什么方向的。
左东叫她一声嫂子,接受了她的帮助,这些总算让她心里好受了很多。
她总算,也为凌辰风做了些什么。
18
第一年,安知毕业。
几个月的职前培训,她在首都警局就职。
不知不觉又到了她第一次见到凌辰风的时候,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
安知走在路灯下,昏黄的灯光把她的身影拉的很长。
突然,一阵车灯闪过,安知脚下的路变得亮堂。她倏然转身,光芒却又接着消失了。
她苦笑一声,原来只是路过的车辆。
第二年,她两年没有去见凌辰风,去找爷爷要他当时的承诺,安老爷子也只是摘下老花镜,看了眼前的孙女一眼,最终叹了口气。
第三年,她在凌辰风生日那天,来到了澜市监狱外,却还是没有进去。
听说,凌辰风在里面有好好改造,又有安老爷子出手助力,刑期已经在减少了。
她定定的看着监狱外的月光,以前她以为,他们之间最遥远的距离是黑与白,现在她却觉得,她们之间最遥远的距离是她在外边,他在里面。他们看着同一个月亮,甚至或许看着同一颗星星,可是他却不知道。
但是至少终于,她走近他的距离,不再是遥遥无期了。
第四年,距离凌辰风刑期满还有两年。安知在他生日那天准时报道,却依旧没有进去。
第五年,她再次来到这里,距离凌辰风出来的时候,已经可以用日计算了。
安老爷子站在窗前半晌,又是这一天晚上,安知又没有回来。他
转身问管家:“知知又去了?”
管家一愣,像是明白了什么,随即点了点头。
安老爷子转过身去看着窗外,没有再说话。
安知通知了左东,左东想来接凌辰风出狱,被安知拒绝了。左东只得退一步,去准备凌辰风出狱后的第一顿饭,安知想想,点头答应。
从刚开始对安知的怀疑,到现在的深信不疑,左东终于真正的相信了她。
凌辰风出狱前一天,在监狱里见到了安爷爷。
安老爷子没有用自己的姓名做介绍,而是对他说,我是安知的爷爷。
凌辰风愣在原地,一切仿佛都有了解释,赌约至今,他才终于明白了安知的意思。
他本来以为,他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变白,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能站在安知身边。曾经的日日夜夜他也想过,安知现在过的怎么样,是不是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是不是还记得他。
如今,他却突然明白,她一直在等他。
一直在等他清清白白的出去,同她在一起。他的很多罪行,远远超过了法律所能量刑的范围,也远远不是短短五年可以赎清。
她不仅给了他一个清清白白的身份,还要给他一个家。
“知知说,如果你犯下的罪孽没办法弥补,她就跟你一起去弥补,求我能给你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凌辰风眼眶发酸,他一向流血不流泪,对安知的感情一再退让怯弱。如今他才发现,他甚至不如她千分之一。
“等出去了,我会安排你进军队。我要你带着军功,来娶我的孙女。”
“是。”
凌辰风目光如炬,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安老爷子。
安老爷子吩咐身后的人过来,那人拿着一套男人日常穿 衣服,冲凌辰风道:“安知已经等在外边了,明天精精神神的去见她。”
19
凌辰风穿着安老爷子拿来的衣服,走过监狱的长廊。
他的手微微有些发抖,关在眼前的铁门被打开,狱警按照惯例说了一句:“出去了好好过日子。”
凌辰风点点头,从这里迈出去。外边的太阳几乎有些刺眼,迎着刺目的阳光,他看到了眼前的人。
头发已经长长了,几乎垂到腰上。慵懒的刘海,湿漉漉的眼睛,熟悉的五官。凌辰风目光贪婪的看着眼前的女人,空缺了多年的心脏,仿佛一瞬间被填满。
他勾起一抹笑,向眼前的女人走去。安知抬眸,澄澈的眼睛,上扬的嘴角。
嘴型微动,声音几不可闻,他却还是听见了。
安知说:“凌辰风,我赢了。”(原题:最遥远的距离——正文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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