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散文|一声叹息小娄巷

高大古朴的牌坊、四壁透风的井亭,透着书卷气的雕花书楼,让人觉得迎面而来的风,像是时光倒流。仿佛打开一本古老的史书,无数的传奇轶事,像是无数的古怪精灵,一起涌到眼前,那种特殊的风情,即使在晦暗破败中,也让你心生欢喜。
江山逝水流年社团作品
一声叹息小娄巷|江凤鸣
住在江南几十年,我以为最美的不是那些车来人往熙熙攘攘的闹市,也不是那些夜夜弦歌霓虹闪烁的酒楼大厦,而是那些躲在繁华背后的古街雨巷,它们大多面街背河,幽深狭长,一路走过去,骑廊、牌坊、水阁、篱笆、小桥、戏台、河埠头、古树、杂花、粉墙黛瓦、雕花门窗……仿佛穿越时空,回到了某个农耕时代。尤其到了秋日,人静静走,水悄悄流,随便地选一家酒肆或者茶楼临窗坐下来,看那些被秋风吹变了色的红的、黄的、暗绿的红枫、银杏、香樟……的叶子,先是摇曳弄姿,接着便飘然而下,有风时,纷纷落下,好似群鸟落地,无风时,则间或落下一片二片,像是蝴蝶悄然旋下。看着眼前秋景,你会无端地遐思人生,发思古之幽情。   这座江南小城,隐在沪宁线上,历史上左手苏州府、右手常州府,更远的两端则是南京、杭州和上海。在二千多年的封建时期,这座小县城一直寂寂无名。就算在高歌猛进的新时期,几经扩张建设,主城区面积也不足一千七百平方公里,其中包括了相当部分的太湖水面积,然而正如唐朝诗人刘禹锡的《陋室铭》所言: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这个得天独厚的鱼米之乡,孕育了无数个耕读世家,书香门第、历史名人,他们以诗书传家,代有朝廷命官,渐渐形成了一户户名门望族。   这些举人、进士出身的朝廷命官,功成身退后又回到小城养老。朝廷往往会赏赐给他们大片的宅地,于是他们建起亭台楼阁、私家花园,渐渐形成临河的街巷,这些街区也就成了名门望族后人的祖居。小娄巷的“帝师”谈家、小河上“少宰第”孙家,大河山“秦淮海”的秦家,“旗杆下”与“留芳声巷”的杨家,“师古河”的王家,还有“西溪下”的薛家,那都是名震一时的大户宅第。而这些朱门大户,偏偏都隐身在一条条僻静悠长的小巷里,或许正是这座小城的性格吧,即使今天,它的人均GDP曾经全国第一,排在深圳之前,也不曾在国内弄出多大的动静。   年轻时,我在这座江南小城里为谋生计,到处穿梭,像是搬家的蚂蚁,又像是觅食的松鼠,虽然几乎每日都急急忙忙,蹦上跳下,却远没有今天的日子过得紧张,总有许多的时间丢在上下班的路上。那时没有这么宽这么多的马路,也没有这么挤这么快的汽车,代步的主要工具是自行车和渡船,那时满眼是水,到处是河。要赶路,就得穿街走巷,碰到河流拦路,只好耐下心来,招呼对岸的水手或船娘:过河了——过河!那些手摇的小船儿,在水中慢悠悠地晃荡,你再急的性子都没用,倒不如沉下心来,欣赏水中和两岸的景色。也正因为此,我走过了,也熟悉了许多的古朴残破的小街小巷,常常被它们那天然的美,引得驻足发呆。   小城的老城厢,繁盛时曾有百多条或短或长的巷子,今日尚存者已经屈指可数。他们很少毁于天灾,大多毁于战火、毁于人祸,最触目惊心的就是这些年来,刷在百年或千年粉墙上的歪歪扭扭的血红毛刷大字:拆!拆!!拆!!!   唉——在遍地瞎子的地方,独眼龙就是国王。支配小城命运的是所谓的大人物、有钱人或艺术家,而支配他们的或许就是利益与虚荣。   在一座座现代化高楼拔地而起的时候,那些古老的临水雨巷,小河被填成道路,小桥被拆成铺路石。它们则被当成讨厌的乞丐,被逐出城市,成了飘零在书本上的文字,挂在博物馆里的照片,这样的巷子还算是幸运的,更多的是被遗弃进历史的尘埃。   秋雨夜歇,秋阳高照,树叶上还遗留着水珠,地上却已干燥得没有了一丝绿苔。我对自己傻傻地一笑,这刚刚重新开街的小娄巷,石板路换成了水泥地,哪里还会生出绿苔来?想是历史的痕迹也大多被扫去了。算起来进入小娄巷,这不是第一次,四十多年前,我就曾来过。那时,我在区里一家单位做宣传科长,因为工作需要,来拜访我的领导党委书记。他家就住在小娄巷里。那是一座三开间的木阁子,质朴敞亮,四壁或梁柱全是暗红木质,散发着古老的气息。他请我喝茶,阳光从雕花木窗借着窗纸透进来,柔和地抚摸雪白的茶具和朱红茶几,让人有种换了时空的错觉。   那时的小娄巷,已经多年失修,筒瓦破碎,粉墙暗黄,老藤遮蔽门窗。残破的女儿墙下,花园里亭台凋敝,花儿不胜,野草遍地。走在这破旧幽深、石板路上绿苔印着车痕的小巷中,仿佛走进历史的深处,那些水迹斑驳的墙壁,镂石雕砖的门洞,杂花生树的天井,高大古朴的牌坊、四壁透风的井亭,透着书卷气的雕花书楼,让人觉得迎面而来的风,像是时光倒流。仿佛打开一本古老的史书,无数的传奇轶事,像是无数的古怪精灵,一起涌到眼前,那种特殊的风情,即使在晦暗破败中,也让你心生欢喜。
   如今再次踏进小娄巷,新改造后的街区,已经是焕然一新,像许多国内为吸引旅游的古镇古街一样,修旧成新。不仅格局变了,也没了往日的韵味,像是手握泥土,脚踩牛粪的乡下老农,穿了皮鞋,套了西装领带,怎么看都是一副滑稽像。历史时期的战争、动乱、天灾、人祸,加上家道败落,原本的名门望族后代,已逐渐离开,如今更是为了商业利益,迁离了所有的老住户。从繁华闹市的一侧走进小娄巷新竖起来的高大牌坊,虽然满目的还是粉墙黛瓦,古色古香,但是没了老住户的街巷,也就没有了历史文化的传承。如今这里西洋作派的咖啡厅与中式的茶楼比邻而居,披萨、烤牛排与东坡肉当街竞卖,星巴克的广告与酒肆的旗幡并肩而立,高亢的英雄交响曲与清幽的二泉映月同街播放,流行时尚与古朴典雅携手站台,让人一时糊涂,不知是回到家乡还是走入异乡?   唉,我就这样,在一声叹息里走入小娄巷。   小娄巷是小城硕果仅存的几条历史街巷之一,也是小城现存最古老的街巷。它旁边的大娄巷、镇巷早被拆得荡然无存,它能存留下来,也真是万幸。   小娄巷据说已经有近九百年的历史。他的肇始源于一场灭国战争。北宋末年,金兵南下,攻占京师汴梁,掠去徽钦二宗,北宋覆灭。“帝师”谈信追随宋高宗赵构渡江南逃,在杭州重建小朝廷,史称南宋。谈信因建国有功,退休后,遂定居梁溪。高宗不忘师恩,赐给他大片宅地,谈信于是大兴土木,建起恢弘宅邸,名曰“鸣珂里”,就是今天的小娄巷。绍兴八年鸣珂里建成,高宗御赐匾额“溯派汴梁”,意为,不忘北方故土之思。可惜,终南宋灭亡,南宋朝廷都复国无望。虽有岳飞“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的豪迈,但终究换成了辛弃疾“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的长叹。谈家“溯派汴梁”匾额,一直在厅堂里挂到1956年才被摘去。   从宋代到明清,谈家代有举人、进士做官朝廷,其故居“万备堂”古宅宏大壮丽,却在上世纪五十年代与小娄巷入口处的秀衣坊一并被拆除,只剩下阳山石门柱尚在,可惜在十年动乱年代,也被毁了。谈信寿诞时,高宗赐予恩师的名曰“五老峰”的巨型太湖石,原本置于后花园中,上世纪五十年代,被移到惠泉山下,映山湖畔,与民共享。文革时却被红卫兵当做封资修砸烂,焚烧,化成一堆石灰。   明代万历年间,谈家逐渐败落,老宅转手给了“嘉乐堂”王氏。王氏也是小娄巷的名门望族。王氏接手“万备堂”古宅后,重加修葺,不断扩建,立正门于小河上,门前有三级台阶,河埠头处植五棵大树,“寓意五福临门”。整座宅院深达九进,嘉乐堂后的爱日楼有五个开间,后花园有仓厅晒场,假山和池塘,四季花红树绿,桂荷飘香。殊为可惜的是,这样一座极具民族风格的恢弘建筑1995年,在城市改造中,被推土机推成了平地。城市的主宰者们,在原址建起了现代钢筋水泥的办公楼。中国人敬天敬地敬祖宗,但有时虚荣与贪婪比无知更可怕,那种无所敬畏的精神,让人愤怒之后,只能换来一声叹息。   好在,在小娄巷重建时,总算修复了“嘉乐堂”后门的一座两层小楼。   我这次进入小娄巷,就是冲着“嘉乐堂”这座两层小楼去的。   我今天到小娄巷是去寻访一家书店、一个人,寻的人叫郑泓艳,她是樊登書店主理人,俗点说,就是女老板。前些日子她进了我主编的新书《锡机飞旋七十年》,这是一本讲述无锡机械七十年风雨历程的口述史,我要探访一下它的销路。到中午了,郑女士忙得还没吃早饭,于是我坐下来陪她喝了杯红茶,吃了块麦饼。她说,你的书已经卖了55本,读者有工人、有老板,还有外乡人。我不禁对眼前的女老板肃然起敬,在纯文学曰益边缘化的当下,她居然能把充满专业名词、一本正经的行业口述史推销给大众读者,且在一周多点时间就销掉50%以上,这不能不让人赞叹她的营销能力。   我告诉她:你知道你租的这个门面是什么地方吗?她望着我,一脸的茫然。我微笑着对她说,你这书销得好,还要感谢一位名人呢。她更加迷瞪,眼帘上仿佛生了一层霜。   大明朝嘉靖朝,这儿住着一位进士,官拜南京礼部郎中,名叫王表,乃无锡“嘉乐堂”王氏七世祖。八世王立道嘉靖十四年进士,官拜翰林院修撰。九世王化行有个妹妹王孺人,嫁去江阴马巷落第秀才徐衍芳第三子徐有勉,后生一子,起名弘祖,就是后来写了古典名著《徐霞客游记》的徐霞客。知道了吧,如今你开的樊登书店,是徐霞客娘舅家的故居、是他老妈做小姐时的闺房、出嫁后的娘家。徐霞客少时,其父身体不好,为照顾他的健康,知书答礼的王孺人,主动为徐父讨了小妾服待他,自已则携了小霞客住回了“嘉乐堂”娘家。可以说,这里也是徐霞客在无锡小娄巷的家。噢,原来如此呀,那我真是好福气了!这么高贵的地方做我的门店,暴殄天物啊!郑女士开心的大笑起来。过了几天,她告诉我,那些书,卖的没几本了。生意好,原来是有文曲星暗中相助呢!   嘉乐堂王家不仅在古代文人辈出,就是到了现代也不遑多让。王廉国内著名水电专家、中信集团创办人之一,王选中科院院士、以激光照排技术被誉为现代毕昇,王序著名药学专家、中科院院士,王迅著名半导体物理学家、中科院院士,以及新中国出版家王益等等。可谓英才荟萃,名人辈出。   小娄巷里的秦家,是北宋著名词人秦少游的后人。传说秦少游是大文豪苏东坡的妹夫,苏小妹在大婚夜三难秦少游的故事,在民间几乎家喻户晓。走进小娄巷不远的拐弯处,就有一家店铺出售东坡肉。明清两朝,秦家在这座江南小城中的地位,有些鹤立鸡群,当年康熙、乾隆下江南,都曾在“龙谷风窝”驻跸,就是今天享誉世界的寄畅园,那儿,曾经是秦家的私家花园。不过在大拆大建的年代,小娄巷的秦家老宅也被拆去了大半,只是由于中共早期负责人秦邦宪(又名博古)的特殊身份,才得以秦邦宪故居的名义,保留下部分秦氏故居。   小娄巷里东侧的“少宰第”曾是无锡城中最豪华气派的私人宅邸,它坐北朝南,面临六箭河。俗称“小河上。”门前有照壁,一侧是上马石。门楼斗拱数重,单檐歇山翘角,黑漆大门两旁有对联曰:“尚书清节衣冠后,吏部文章日月光。”,门头上一竖匾“状元及第”,门楣上有横匾白底黑字:“少宰第”。第一任主人孙继皋,曾任太子师、吏部侍郎,明清时,礼部侍郎称作少宰,故有“少宰第”之称。明万历二年甲戌,孙继皋举廷试一甲第一,皇帝亲授状元,时年二十五岁。他买下谈氏“万备堂”部分房屋,至万历朝中叶,由朝廷出资扩建门庭,可见其盛。相传乾隆下江南,临幸秦家,时秦氏有人在朝做大臣。皇帝眼见相邻孙宅已破败,遂问道:何以门楼破败如此,不加修葺?皇帝金口一开,孙宅遂得奉旨重修。   孙氏自孙继皋之后,史料中少有名人再现,后代子孙中只有乾隆年间,以蘅塘退士之名编了《唐诗三百首》的孙洙,一时名声大嘈。   “少宰第”1935年前,曾进行过一次彻底大修,1960年,市政府又出资重修,1966年,红卫兵将“状元及第”和“少宰第”匾额砸毁。十年动乱后,为建造崇宁路上的市中级人民法院,“少宰第”主体建筑被彻底拆除,这座延续了400多年的明代恢弘的宅邸,从此消失在历史的烟尘里。“少宰第”曾因为其格局的宏大,建筑的精美,木雕门窗的精细,布局的典雅,成为上海几座高校美术、建筑专业师生的写生临摹对象,如今或许游人只能从挂在墙上的图画中欣赏了。   重建后的小娄巷,还剩有“少宰第”弄堂一条,以及弄堂西侧的两幢附房和东侧的来鹤楼,它们都是毁于太平天国战火后,在晚晴新建的。算是“少宰第”被毁弃的漏网之鱼。   秋风吹起,黄叶落地,大自然每年都这样有生有灭地轮迴着。走在小娄巷的水泥地上,眼前是粉墙黛瓦的古雅民居,远处四面包围着高高大大的钢筋水泥丛林。仰头望去,这些钢筋水泥的丛林,就像南国的大榕树,它的气根到处生出新的树丛,将这座江南小城的老城厢弄的拥拥挤挤,只有这里还残留着现代化繁华丛林中最后一块旧时的雨巷民居。这条大约300米长的悠深小巷,虽然比起原来的小娄巷已经严重缩水,而且还有了说不清的变异,但终究为子孙后人,留下了一段农耕文明的残存记忆,一股书香绵延的文气,一道古代优美建筑的痕迹。   如果没有在早年见过你,就不知道如今虽穿了新装却伤痕累累的你。虽然你已做了变形手术,你以往的美丽还在我的记忆里。   走出小娄巷,眼前一地落叶,脑中碎片一地。历史总在前行,新旧总要转换,过去的总要过去,怎么办呢?唯有一声叹息……
【编者按】任何事物的发展,都是一个不断完善的过程,生活如此、国家的发展也是如此。这是我们人类文明发展最直接的体现。我们的先哲曾指出“在事物的发展过程中,每一阶段对于前一阶段来说都是一种否定,但又不是单纯的否定或完全抛弃,而是否定中包含着肯定,从而使发展过程体现出对旧质既有抛弃又有保存的性质”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扬弃”的哲学命题。社会在发展,人类在进步。一些旧的落后的东西必然会被淘汰出局。这是大自然的生存法则和客观规律。然,这里不是简单的抛弃,而是“驱其糟粕,取其精华”在发展中有继承、在继承中有创新。我们所要做的是要接过来,更要传下去,且不断的注入更鲜活、更理性的内容,使其日趋更加完善。这就是我们的任务。小城的改造、改变,是顺应社会发展的必然结果。然而,很多的文物古迹、古文化的载体,还有那些有着大众精神寄托、情感,承载了无数的文化精髓、文化遗存的历史古迹,在大拆、大建一刀切中被拆除,从此便退出了历史舞台,让它们淡出了人们的视野,真真的成为了“历史”,实实的令人叹惋。但凡皇家之地、名门望族,园林、居所、庙宇、阴宅等等,哪有平庸之物,其中,那内含浓厚的历史韵味、皇家气派、人文气息,都是不可复制的。基于此,在此呼吁国家有关部门,请“拆”下留情·莫要因小失大,成为历史的罪人。保护好我们祖宗留下的文化遗产,才是我们最应该做的,不要给自己和后代子孙留下太多的遗憾。作者文章中有历史典故、人文轶事,有感慨、有回味。穿越古今,故国神游、千古风流人物跃然纸上。让读者既了解了人文、历史、掌故;风土、人情,又在感官上,享受了一场艺术的饕餮盛宴。小娄巷中传来假语村言的熟稔、回归田园,远离尘世的喧嚣,重温陶渊明的寻阳陌巷中,驯良百姓的怡然超脱。耳边厢又有谁在轻唱?乡音、俚语,相映成趣,好一幅温馨与安宁,这何尝不是我们一生追求的归宿!文章有情、有景,情景交融。文采裴然,推荐赏阅【责任编辑:沙场秋点兵】
作者:江凤鸣
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林业作家协会会员,有散文集《凤鸣梁溪》、《烟雨里的粉墙黛瓦》、《心窗》等。近年来主编有《工匠之星》《世界影响的无锡人》《锡机飞旋七十年》等散文与报告文学集。另有小说、诗歌、散文数十万字发表在报刊杂志和文学网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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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设栏目有:长篇频道、短篇频道、情感小说、传奇小说、散文、杂文随笔、影视戏曲、电影剧本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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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团:逝水流年
社长:纷飞的雪
成立于:2011-09-27
副社长:山地731828829
副社长:平淡是真
社团总编:五十玫瑰
常务社长:一朵怜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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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员:上官风昆仑明月吴桐康心苦尽甘来一海明月生米浩歌雪之兰风逝素心如玉山地731828829 燕剪春光一朵怜幽芦汀宿雁石语永远红梅雪飞扬平淡是真临风听雪清鸟闲云落雪五十玫瑰妖怪山静如画伊蘭思绪飞扬淡墨痕芳苓
宗旨:这是一个无声的约会,却承载着无数个灵魂的重量。梦里流韵,心眷流年。让我们把梦放在流年,期待在每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都有美丽的传奇。爱,是人世间最美好的相逢,用文字找寻红尘中相同的灵魂。让我们以真诚为经,以温暖为纬,善待别人的文字,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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