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洱散文】不懂别玩 || 弘农羊

不懂别玩
文/弘农羊01
无论做任何事情离开文化知识,是万万不能的,用它把每一事情都做好,它也不是万能的。文化知识只是做事的基础。
盗亦有道,无论那一行业都有其具体技能与情商。人们常说,这个人不是吃这碗饭的坯材,那家伙是吃这碗饭的材料。技能与情商是干好一个行业工作的根本,拥有文化知识只不过是上手快,再一就是技艺更高走的更远。自以为学富五车便无所不能,不懂行业规矩或潜规则,自然不会有好的结局。
做官是大多数人第一职业的选择,官员摆的谱和待遇及操控权力的过程,无人不羡慕。尤其在古代,读书就是为了做官,但是,有的读书人真不是做官的料,如三国时的祢衡与明朝的解缙,满肚子的才华,不好好的著书立说传道授业,却硬生生的挤到官道上,官没做成,糟蹋了学识,断送了性命。
三国时期的祢衡在许多历史记载中对他的评价四个字:恃才傲物。若那时他要是爱唱歌,肯定满首歌词其实只有一句:“我的眼里只有我,只有我,只有我……。”在这个世上,没有一个人入他的眼。
不过他还有两个算的上朋友,一个是爱在曹操跟前耍小聪明的杨修,每当曹操的意图还没付诸实施,就被他猜破,自己明白也就算了还公布于众,这样以来,傻子都知道他杨修的本事不在曹操之下,老曹还有何威信统帅三军,杨修在刀刃上练舌头,不要说老曹,就是任何人也容不下他,被曹操以违反军令杀。
另一个是家学渊源,“建安七子”之一,孔子的二十世孙孔融。在以孝道治国的东汉,孔融有着强大的家族背景,自己是满腹经纶,优越的自身条件,自然感觉相当的良好。经常对曹操讽刺挖苦语言刻薄。在朝中议事,每当曹操决定一些军政之事,孔融就会当着满朝文武官员面,直接了当的说,老曹你这个不对,那个你错了,常常使曹操下不了台。只要老曹想干点什么事情,孔老师总会有一堆反对的理由,曹操对孔融起了杀意在于他公然反对曹操封侯,老曹你的武平侯做不成。
曹操终于抓住了孔融的小辫子,孔融对父母与子女的关系看法是:母亲与孩子就像容器和里面装的东西一样,分开就没有什么关系了。而父亲则是想满足自己的某些欲望才生了孩子。这下子了不得,孔融你老祖先倡导百善孝为先,你却把母亲比作容器,把父亲看作和动物没啥两样,这是大不孝啊,不杀你不足以谢天下,不杀你不足以平民愤,孔融以不孝丢了小命.
祢衡对杨修和孔融的评价:大儿孔文举,小儿杨德祖,其余的人平平庸庸,不值得提。古代直呼其名不礼貌,孔融字文举,杨修字德祖。大儿、小儿即大男子汉、大丈夫、好男儿的意思 。杨修和孔融只是夹在祢衡的眼角,也没入他的眼。看来他们三人真是惺惺相惜,龙找龙虾找虾,乌龟找王八。
02
祢衡到底有多狂,建安初期,汉献帝在曹操的扶持下建都许昌,当时的读书人、谋士从各地奔来都想谋一官半职,祢衡更不例外,他也来此实现自己的人生抱负。有人问祢衡:“为什么不去投奔陈长文(陈群)、司马伯达(司马朗)?”司马朗即司马懿之长兄,与陈群都是曹魏政权的原始股。
祢衡回答:“我怎么能和杀猪卖肉的人结交呢!”又有人又问他:“荀文若(荀彧yù)、赵稚长(赵融)怎么样?”这两个人也是曹魏政权的原始股。祢衡见荀彧长得帅赵融是个大肚子便说:“荀文若可以借他的脸去吊丧,赵稚长可以让他管理厨房伙食。”其意指荀彧也就只有脸长得好看而已,而赵融则是个只会吃肉的家伙。
孔融傲气冲天且大祢衡二十岁,两人应是忘年交,却亲自为他撰《荐祢衡表》向曹操推荐,并多次在曹操面前称赞,可见其才之高。曹操本是惜才之人,表示想会一会祢衡,祢衡却看不起曹操称病不肯前往。孔融的热脸贴在祢衡的冷屁股上,孔融不死心,百般对祢衡做工作,后来祢衡禁不住孔融的撺掇勉强拜会曹操,曹操也从多处探知此人狂妄,想杀杀其锐气封了他个鼓吏。
有一天,曹操大宴宾客,让宾客欣赏鼓吏们操演的鼓曲。鼓吏表演时要换上制服,轮到祢衡上场他径直来到曹操面前停下,礼仪官员呵斥道:“你这鼓吏为何不换衣服,就胆敢轻率进见吗?”祢衡说:“好!”于是先脱掉外衣,接着脱掉内衣,赤身裸体站在那里,又慢慢取过鼓吏的制服穿上。当时的礼仪面对他人裸体是对其莫大羞辱。
他操演《渔阳》鼓曲,表情姿态与众不同,鼓曲节奏悲壮,听到的人无不感慨。操演完毕又当众换衣离开,脸色没一点惭愧。曹操把其观了观大度的笑着说:“本想借此给祢衡点难看,没想其反而羞辱了我。”
此事过后,孔融仍一心想提携祢衡劝说其向曹操赔罪,祢衡答应。孔融顾不得自己的孤傲,放下身段拜见曹操,说祢衡有狂病,如今他请求亲自来谢罪。曹操大喜,命令守门人祢衡来立即通报。等啊等,等不来祢衡。祢衡最终来了却穿着便服缠着普通头巾,手里拿三尺长木杖坐在大营门前,用木杖捶着地大骂曹操。
曹操唤来孔融怒斥:“祢衡竖子,孤杀之犹雀鼠耳。顾此人素有虚名,远近将谓孤不能容之,今送与刘表,视当何如?”意思是:“祢衡这小子,我杀他就像杀死鸟雀、老鼠轻易。但这个人一向有虚名,远近的人会认为我不能容他,现在把他送给刘表,你认为怎么样?”没等孔融表态便派人马把祢衡送走。哎,这样的人才俺老曹养不起,更使不起。戏曲《击鼓骂曹》的情节由此而来。
祢衡来到了荆州,刘表与众官员及文化人士如得到了一只大熊猫般稀罕。自然祢衡便成了荆州大地第一笔杆,刘表的第一智囊。政府出台一系列文件祢衡把关,文人墨客文章的优劣祢衡说了算,刘表的一些政策的制定若没有祢衡的意见那先搁着吧。刘表和大伙们把祢衡像神一样的敬奉。祢衡的德性连曹操都不放在眼里,他的眼里岂有你刘表。
时间不长祢衡的毛病又来了。
一次,祢衡正好外出,刘表便命几个官员和文人共同草拟了一奏章,大家都极尽才力,刘表阅后也很满意。当祢衡回来后看了他们拟的奏章,嗤之以鼻,顺手撕掉奏章扔在地上,刘表及众人尴尬至极。祢衡也不看众人的表情,喊了一声,笔墨伺候,袖子一挽,抓起笔一气呵成。不一样,真是不一样。刘表与众人从内到外对祢衡是服服的了,此后刘表愈更加器重。
祢衡的毛病是经常的犯,他那一阵子来了,对刘表轻着侮辱,重着谩骂,对曹操都那个样子,可知对刘表也好不到那儿去。刘表好赖也是一地之长,经常地被祢衡羞辱,这张老脸真是没处搁了。老刘不禁叹了一口气说道,鱼与熊掌真是不可兼得。刘表想祢衡这小儿固然有才,但这毛病也忒大了吧,得找个高人给他好好的治疗治疗,顿时想起了江夏太守黄祖,这人除了脾气暴烈性情急躁,好像也没啥特长。对,就是他,就让他出手 ,看能不能把祢衡这恶女子调教成孝顺的小媳妇。
由于祢衡的才气黄祖自然善待。祢衡替黄祖做文书方面的事,孰轻孰重、孰疏孰亲,都处理得极恰当。黄祖拉着祢衡的手道:“处士,此正得祖意,如祖腹中之所欲言也。”先生啊,你的工作能力正合我的意,写的文章及对事物的评判,都是我心里想要表达的啊。
有一回黄祖在大船上宴请宾客,吃饭期间祢衡对来客出言不逊,这让黄祖很难堪便当面斥责。祢衡直直地盯着黄祖,骂道:“你个死老头!”把黄祖气的脸上的肉发抖,心里骂你这小子这下让的颜面扫地,不由的伸手上去要打,被傍边的人拉开,此时的祢衡不仅不消停,反而火气更大了,大骂黄祖而不绝口,把黄祖气的实实是再也无法忍受,嘴里哆哩哆嗦道:“士可忍,孰不可忍。”命将祢衡拖上岸杀了,在坐的所有人没有一个人出来为祢衡求情,全票通过,这样的民意测验真实有效。
过了会儿黄祖心情慢慢地平静了些,觉得祢衡就是个狂人,毕竟还是很有才,人家对他的德性受不了送给了我,我又如何不能将他送走,他就是再过分也不至于杀了吧。想到这里心里觉得悔了,便命手下传令不要杀,把他看住不准乱走动,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黄祖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主要是当下他还没有想好把祢衡这个烫手山芋送给那个下家。手下人回报,杀了。祢衡过于狂妄,四处树敌,积冤太深,众官员对他恨之入骨,得到了命令后害怕黄祖反悔,马上手起刀落,把祢衡送到他先人那里去了。祢衡对待太守尚且如此,对待一般官员可想而知。祢衡死时年二十六岁。
人狂没好事,狗狂挨砖头。
啧、啧、啧,连孔融那么狂傲的主都极其欣赏祢衡的才,这么有才的人只活了二十六岁就没了。可惜啊,实在的可惜!
祢衡都没想一想,凭你的狂妄目中无人,还想在政界玩一票,你玩的转吗?学以致用,你学的知识自己不用,若用上那么一星半点的,也不会是这样的结局。这是一种什么精神,这是一种毫不利己专门利人大公无私的精神。
遥想祢衡在河边搭几间茅屋,收上几个学生传业受道。为学生布置下文章题目后,自己坐在草地上,手里捧着一部典籍,旁边放着一酒葫芦,读到开心处喝上一口酒,精彩的语句便是最好的下酒菜。喝大了把衣裳上下内外脱的光光净净地,赤裸裸的朝着太阳躺在柔软的草地上,与天地溶为一体。或纵身跃入水中,漂浮在水面任其漂流,树枝或石头阻拦便弃水上岸。祢衡在半醉半醒的状态下手舞足蹈仰天高歌,我的眼里只有我,只有我,只有我,没有他,没有他……。
祢衡,你的狂妄只有天地能容。
03
解缙,明朝文学家官至内阁首辅,皇帝老大他是老二。
据说解缙从小就是天才,七岁能作诗,十岁日诵数千言而终身不忘。十八岁参加乡试,轻而易举拿下全省头名——解元,高考全省状元。第二年,解缙一鼓作气高中进士,同榜中年龄最小的一个。二十岁不到就步入仕途,并且在明太祖朱元璋身边工作随侍皇帝左右,深得朱元璋的赏识。
有一回,朱元璋把解缙召到身边谈论时政,对他很亲昵的道:“朕与尔义则君臣,恩犹父子,当知无不言。”我与你从工作上来说是君臣关系,从感情上把你我形同父子,对于天下大事有什么建议就直说,不要拘束。
解缙也不把自己当外人,当天写就万言书,上呈朱元璋。既然皇上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还有啥好说的,解缙就洋洋洒洒的写下了这篇著名的《大庖西封事》,大到朝廷用刑太苛、用人不当、聚敛无度,小到朱元璋应该读什么书,不该读什么书。拿棒槌当针(真),对朝廷横挑鼻子对皇上竖挑眼,皇帝脸上的黑是你随便指的吗,完全是一副帝王老师的做派。初出茅庐啥也不怕,解缙的胆子已大的没法再大了。哎,你还别说,这朱元璋爱屋及乌,阅后龙颜大悦,把解缙还美美地夸了一番。
解缙此时人生得意,对皇上的江山大明的天下远虑近忧思绪万千,智慧与灵感如涌泉,运筹帷幄,指点江山。全然不在乎前路是峻岭崇山还是万丈深渊,感觉是闪耀着万道金光的通天大路,趁热一鼓作气又写了篇《太平十策》呈给皇上。文中提到明初分封诸王的隐患。这天下是俺老朱家的,难道不封于朱姓而封异姓。
朱元璋阅后陡然不满,但蕴于心未表现出来,《太平十策》遇冷。分封诸王的话题可是一根政治高压线谁碰谁死,虽解缙没死躲过了一劫,但从此以后,他已不再是皇上心中的解缙,但解缙却不知自己顺着杆已爬到了最高处,他仍然努力的往上爬。
解缙不但替皇上操心,也热心的帮大臣,把朝廷当做了江湖,宛然化身成了替天行道的侠客。
淮西朋党集团领袖李善长推荐其同乡兼姻亲胡惟庸担任右丞相。胡惟庸七年丞相任内在朝中遍植朋党,不遗余力地打击异己,使得淮西朋党集团的势力不断膨胀。胡惟庸为人过于独断专行,许多生杀黜陟等重大案件,他往往不向朱元璋请示,就擅自加以处理。这自然让权力欲极强的朱元璋大怒,深感宰相专权皇权旁落的危机。便以“枉法诬贤”、“蠹害政治”等罪名,处死胡惟庸、陈宁等。他当丞相的推荐人韩国公李善长等大批元勋宿将皆受株连,牵连致死者三万余人,史称胡惟庸案。
这时解缙站出来了,替虞部郎中王国用起草为李善长辩冤的奏疏。位极人臣的李善长除非篡位自立,绝无可能辅佐胡惟庸谋乱,竭力为李善长辩冤。奏疏最后写道,李善长已经死了,只希望陛下警戒于将来。现在天下人都说,功如李善长,尚且如此,我怕四方人心因此瓦解啊。朱元璋很快便知此奏疏是解缙所为。
御史袁泰依仗权势,多行不法,大家心怀愤恨,但各有畏惧,敢怒不敢言。没人敢有人敢,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解缙大笔一挥而就,撰文弹劾,把袁泰的罪与罚写得入木三分,“天地不容,人神共怒”。
解缙锋芒毕露以自己心中的道为标尺在朝中满场子打打杀杀,根本不清楚皇上在想什么要什么,朝廷的走向。解缙由着性子来朱元璋已显得不耐烦,领导很生气,后果却不太严重,朱元璋还是很惜才。不久,作为地方官员的解缙父亲解开入京觐见皇上。朱元璋说,把你儿子带回家,让他继续读书,十年后,大器晚成,大用未晚也。这时距解缙入仕不过三年多。小子,你还嫩着点。
二十二岁的解缙只好遵照最高指示,跟着父亲返乡回炉,接受再教育。
脱产干部解缙这一进修深造就是八年,没有皇上宣布毕不了业。最终也没能毕业,为啥?朱元璋驾崩。
听到消息解缙也不埋怨皇上了,没等朝廷召唤和汇的返程差旅费,立刻从江西老家自费往南京赶,国有大难匹夫有责,今日不去,还待何时。
解缙满以为这次回到朝中凭自己的才华为朝廷干些大事,结果不幸,十分不幸,差点丢了性命。
朝廷上,大家都记着皇上打发解缙返乡的时限是十年。现在十年未到,解缙却冠带来朝。心中只有皇上只有朝廷的解缙,在朝中爱铲除杂草,清污袪垢,往日得罪的大臣不少,这些人于是弹劾他犯了三宗罪行,都是上纲上线的大事。一是违背先皇指示,十年还差两年;二是他的母亲去世还没下葬;三是家有九十高龄老父不孝敬。为人不忠不孝占全了,不杀不足以谢天下。剧情彻底来了个反转,解缙就是把这次回朝最坏的结果想了一万条,唯独没有想到这一条。
解缙人品不坏,朝中的一些正直大臣在建文帝朱允炆面前竭力替他求情,结果免死罪被贬到甘肃临洮的河州卫任一般干部。解缙入仕这十年从江西老家坐火箭直冲九天,这下返回大气层落到了地面上,还给地上砸下个不小的坑。
年近三十的解缙在诗中感叹道:
“早岁攀龙客天府,浪得声名满寰宇。归来自分闭门过,岂料更为名所苦。”西北苦寒,郁闷的他很快就病倒了,在万般无奈之中,他低下了孤傲的头颅,向礼部侍郎董伦写信求助。董伦读了信深为同情,向建文帝推荐,为解缙说了不少好话,这样才被召回京城。解缙没受到重用,在建文帝朝中几年,始终是个品级很小的官。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随着朱棣的举兵靖难解缙的第二春来了。
朱元璋死后本该太子继位,太子朱标早于他投先祖,皇位才由皇孙朱允炆继。朱元璋在世时深知被他分封为藩王的那些儿子个个如狼似虎觊觎皇位,怕他们借回京吊丧趁机篡位,朱允炆难以对付。在遗诏中特命:“诸王临国中,毋至京师。”在我逝后各分封藩王均在各自的封地驻守,不得来首都南京。
建文帝朱允炆自知凭他的能耐和势力与他那些叔父们根本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登基后马上进行削藩,化解诸藩王的实力,如今这些藩王个个都是从死人堆中爬出来的,绝不吃素,各路藩王纷纷起兵造反。在这些藩王中当数燕王朱棣实力最强,朱棣打着清君侧之名起兵靖难占领了京城,建文帝朱允炆皇宫自焚。
朱棣要登基得有登基诏书,从法从理才能符合程序,随命大儒方孝孺为其拟登基诏书。方孝孺因他起兵篡位违天伦拒之,朱棣道:“你若不从我便灭你九族。”方孝孺答:“便是灭我十族也不会做。”朱棣大怒,下令处死方孝孺亲友门生共计八百七十三人。这也是有史料记载唯一一次灭十族的事件。看来学习有风险,投师需谨慎。你死与你无关,朋友闯的祸。
方孝孺以死抗拒不写登基诏书,朱棣还等着呢,没有文件怎么行,官员由皇帝任命以圣旨形式公布于众,皇帝奉天承运,但上天无法给他出文件来宣布,还得皇帝的下属把上天的意思写出来。离了张屠夫就非得吃带毛的猪,离了王八就不娶媳妇啦,方孝孺死了,朱棣难道这个皇帝便做不成了?能做成,这不,解缙站出来拿起笔为新皇拟了登基诏书。
解缙出仕以来先在朱元璋朝中坐了三年的热板凳,八年冷板凳,老朱死了剩下这两年就算作废。在建文帝朱允炆朝中就没给他换过板凳,一直是坐冷板凳。这些年来冷板凳把解缙坐的屁股疼的实在受不了,朱棣打进京城,解缙终于瞅准换板凳的机会了。自己草拟了一份登基诏书呈于朱棣,朱棣阅后满意极了。《登极诏》如此解释朱棣取代朱允炆的位置:朱棣援引“祖训”,起兵靖难清君侧,效仿周公辅成王,哪知道攻到南京,建文君已自焚而死。迫于众议,推辞再三,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勉强继位。
解缙这份投名状把朱棣登基的因由阐述的尽在情、理、法之中。朱棣在大肆屠戮旧朝官员时说,解缙,你留下。这一留解缙一路升迁走到了人生的巅峰,官至首辅大臣,天下朱棣老大他老二。
朱棣登基后投桃报李封解缙翰林侍读。朱棣道:“解爱卿啊,你做朕的顾问吧,给朕讲讲课顺便也给朕在国事上提提建议。”从此,解缙成了明成祖朱棣跟前的红人。
解缙知恩图报在朱棣的支持下主编了《永乐大典》。
解缙深得朱棣的赏识,后来晋升为翰林学士兼右春坊大学士,为内阁首辅相当于国务总理,主持内阁处理国家大事。一个人若改不了朝换不了代,做官这官职便是到了头,也是一个人入仕最大的理想,解缙做到了。
解缙有幸,一生中遇到三位皇帝,两位都能与他推心置腹,这也说明他的学识并不是浪得虚名。朱棣有次询问他关于立太子之事,历来储位之争是最敏感的政治议题,哪怕是皇帝再亲近的大臣,都避之唯恐不及,纷纷以皇帝家事为由,避免牵涉其中。解缙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同行,不但不回避反而满腔热情地积极参与,为皇上出谋划策。
靖难成功之后,朱棣登上了皇位,在立皇太子这件事上徘徊犹豫不决,他的长子朱高炽仁爱、儒雅,深得文臣们的拥戴,也是皇位的合法继承人。而次子朱高煦性格颇似朱棣,武勇英俊,在靖难中立下大功,而且朱棣也曾亲自许愿将皇位传给他。就朱棣本人来讲,他希望立朱高煦,他觉得朱高炽过于仁弱,将来会遭人胁迫,究竟将太子立于他俩谁一直举棋不定。解缙看出了朱棣的心思便在多个场合向朱棣进言,说服其早立长子为太子。
一次,朱棣私下问他对储君之事怎么看。解缙没有明确表态,只是说了句,好圣孙。朱棣终于下定了决心,立朱高炽为太子。朱高炽的长子朱瞻基敏慧异常,深得朱棣的喜爱。将来让朱高炽继位,皇位才能传于朱瞻基,皇上你懂得。
皇上的家事旁人万莫要管,这是老公公背儿媳妇过河--出力不讨好。做太子是每个皇子心中的渴望,得罪众人而得一人之欢喜,这种高成本高风险低效益的事,有三分理智之大臣无人会染指,而解缙恰恰把此当成了皇上的知遇之恩,奋不顾身为皇上指点迷津。
储位旁落的朱高煦很生气,解缙的苦日子也就来了。朱高煦很勤快,此后为解缙做了许多双小的不能再小的鞋。
淇国公邱福将朝廷机密外传,朱高煦嫁祸于解缙。解缙接着又被诬为“试阅卷不公”贬为广西布政司参议。临行前,礼部郎中李至刚因与解缙有宿怨,又加以诬陷,改贬交趾(今越南),命督饷化州。其实这些事件对解缙来说都不算是什么大事,真正要命的事来了。
但凡皇帝离开京城期间,所有的驻外官员一律不得入京城,皇帝怕后院起火宫里又多了一位皇帝,老皇帝就回不来了,这是禁忌,任何官员不得违犯。
朱棣御驾亲征蒙古,太子留守京城,不开眼的解缙却此时来京奏事,你汇报工作也就算了,到朝廷有关部门办完事赶紧回到属地,他不,他还要顺便走亲访友,到太子府坐坐。这是要和太子密谋啥事吧,我可没说他俩商议篡位,再次触犯禁忌。坐坐也就坐坐吧,你等着皇上回来后,把来京的前前后后当面向皇上说个明白,这样可能脱嫌,他倒好,不等皇上回来就返程。
解缙你这来京是埋银子还是刨银子,就差在宫前竖一牌子上写:此地无银三百两,我解缙既未埋也未偷。朱高煦极其负责任的把此事添盐加醋细细致致地报告给朱棣,把朱棣气的问候了解缙八辈先人无数遍。解缙还没到交趾在广东的路上不是被皇上召回,而是以罪臣押解进京关到大牢。
事已至此,咱就把这件事捋一下,解缙在不该进京的时候进京,地点错了,又见不不该见的人,人物错了,最后又在不该离开京城时走了,时间错了。你解大人的文章天下第一,为何在这篇文章中地点、人物、时间全错了,你,你,你写的是啥文章嘛。
解缙在狱中的第五个年头朱棣问牢里还关着些啥人,锦衣卫都指挥佥事纪纲呈上犯人花名册,朱棣看到解缙名字问:“缙犹在耶?”解缙还在啊?这里面有两层意思,从乐观来说是解缙还没出去啊?这真是的,你皇上不发话谁敢放他啊,悲观来说这解缙咋还没死呢。朱棣心里说,我可是啥也没说。纪纲会意,用酒将解缙灌醉,而后拖到雪地堆雪而埋之,这种解酒方式有些猛,酒劲不没过去,小鬼便把解缙拉到阴曹地府了,时为其年正月十三日,这真是躲过了初一怎么着也没能躲过十五,解缙四十七岁。
解缙若当初没涉入仕途而是本本分分的著书立说,以他的才华一定著作等身,寿命不知长短,但肯定善终。现在人们能记得解缙不是官至首辅,而是他的那副对联:
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
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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