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草】509交城故事|原萍：地摊里的年味

地摊里的年味 文/原萍
年已渐进，城里道路两旁摆满了地摊，有着浓浓的年味。大都是卖水果的，卖春联的，也有卖蜂蜜的，卖粉条的，卖核桃，卖枣的……我的爸爸也加入其中，摆的是日用品：有碗，碟，勺子，香楼，蒜卜，笤帚……。
我的爸爸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商人，如今已是七十岁的老人了。本该安享晚年，但爸爸不想为儿女添加负担，拼着自己的实力还在继续发家致富。
记忆中，我的爸爸就是做小买卖谋生，每到苹果成熟的季节，他就去村里的果园批发上两筐，七十年代条件不是很好，爸爸用的是柳条编的框子，苹果放进去与柳框相接触的难免会有磕碰，道路平坦的时候还不要紧，尤其是经过崎岖不平的地方时，那些苹果就会磕伤，爸爸就把苹果分成两类来处理，好的一个价，磕伤的一个价。
到了八十年代条件有所好转，柳框也已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爸爸让焊工焊制了铁框继续做自己喜欢的小买卖，又到了苹果成熟的季节，爸爸再次准备批发苹果，周围垫上纸盒，为的是减少苹果与铁框的磕碰程度，批发好苹果后出发了。出发后不久突然电闪雷鸣，眼看着老天爷就下起了瓢泼大雨，当时村里基本上都是土路，在家的我们为爸爸祈祷，不要走太远，要不道路泥泞，就是空自行车也不好走，况且满满的两筐苹果，路上一定是艰难的。等到黄昏时分，我的爸爸终于到家了，给我们讲述路上的经过，尽管今天的雨下的时间不是太长，但路上也是满满的泥水，一路上自行车根本不能骑，我把两筐苹果卸下来，先把一筐往前挪一挪，再把第二框往前挪一挪，接着再把自行车往前推一推，就这样重复着，累的满头大汗，幸好路途不是离家太远要不现在也回不了家。爸爸有着坚强的毅力，为的就是让家人过上幸福的生活。
九十年代条件更好了，铁框也光荣下岗。爸爸买上了电动三轮车，而且爸爸觉得卖苹果挣钱利润不多，于是在表姐的建议下改成卖日用品，表姐住在祁县，祁县有货源，爸爸就从祁县进货。
这不一做就是十几年。
生活是如此美好，活到七十岁都不愿服老，保持年轻的心态，笑对人生。 老爸抓住人们的心里，年前都会添置新的日用品。今年老爸又一如既往地做着老本行，人们说爸爸是老来福，身体微微发胖，到了目的地先在路沿石上铺上一张塑料布，有顺序的把碗，碟，盘子，酒樽，香楼，蒜卜，削皮刀，刷子，檫子，筷子，擀面杖，笤帚，摆放整齐。开始等待顾客的出现，只要有人路过咨询时，爸爸总是笑容满面，回答着各种问题：这种蓝色花边的碗两元一个，这种红色花的碗三元一个，诸如此类的问题都是详尽告知，记忆中爸爸是一个手疾眼快之人，可如今不同了，我出去给送饭时，正好有人买东西，只见爸爸佝偻着腰，缓慢的微微蹲下，饱经风霜的长满老茧的手吃力的拿起了碗，小心翼翼的把碗递给顾客，边介绍这种碗与其他款式的价格。爸爸他信奉顾客就是上帝，爸爸也非常的热情，赢得了不少顾客，等顾客一走，边吃饭，边告我，上午卖了几个碗，几个酒樽，几把笤帚，最得意的是爸爸自己做的笤帚，爸爸告我，顾客说自己没多花钱还买上了好东西，可见爸爸是发自内心的高兴，爸爸有的是一种成就感，接着爸爸对我说，如今是高科技时代，哎，有人已经选好了砂锅和碗，人家要扫二维码，可我不会也没有，把到手的买卖黄了，我看到了爸爸的失落感。于是我告诉爸，不要心急，这次卖不了还有下次，你吃完饭我就给你弄二维码去。我说干就干，我到了一家打印门市，让老板帮忙把我的微信和支付宝收款二维码打印好，我还在门市买上语音播放器，弄好后送给爸，爸高兴的说，这就好了，如果有人要扫码买东西就不会耽误买卖了。我回家之后手机上收到了微信红包一元，我给爸打电话，是不是有人扫码了，爸说让顾客试了试，就是骗也就是一元的问题，如果收到了，这就是真的，这下我就放心了。爸爸是真的老了，没有用过智能手机，用老年机就会接听电话。爸说扫二维码不知道把钱扫哪了，我告诉爸，钱在我的手机里，扫多少钱，我现金给你。爸爸会心的笑了，我这次感觉到的是爸爸满满的幸福感。
腊月二十八是爸爸的生日，年年我们姐妹几个都要回家去祝福，爸爸饭桌上还兴高采烈的告诉家人，如今的社会太先进了。都是共产党领导的好，咱勤劳致富，自立自强，家就幸福，国就强大。愿我的爸爸每天开开心心，愿全社会拥有更多勤劳致富的人，愿我们的国家更加繁荣昌盛！
作者：原萍，山西省交城县义望学校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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