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地带 ? 散文随笔】我 爱 故 乡 的 小 河 /王建忠?（陕西）

我 爱 故 乡 的 小 河
文/王建忠（陕西）
临潼东南最边缘的一个山区——小金山，人称“金三角”，是因为临潼、蓝田、渭南交界地。我的家乡位于小金西北，那儿有座羊毛山，在方圆几十公里很有名，从铁马塬下望去最为清晰，从渭水岸边也能望到她的身影。故乡的地形别具一格，像簸箕形状一样，只有北面出口较为开阔，从这里通往马额塬下，南面有二三公里的一段陡坡，爬过陡坡便是“岭平”（山上较为开阔的平地方），这段近道与临蓝公路相接，过去故乡以南的人们、蓝田及陕南的农民常从这条近道去马额塬下逢集赶会，特别是肩扛“三角椽”的人们半夜三更从山里出发，一路走走歇歇，我们村子人家门前便是歇脚的“站口”。故乡的东面有一条河，人们称之“南河”，它发源于当地“韩埝村”西面的深沟之中，流入铁炉南韩小库，向北折东再向北流入“零塬水库”，全长大约20多公里。小时候我和小伙伴常去小河两岸的坡上割草、砍草、采药、放牧……一般下午常去，因为下午太阳西斜，小河上的山崖挡住了阳光，先在小河里戏耍，捉蚪蚪、玩水打磨，几个人分工:折柳条、做柳圈、折细棒、找树叶或瓦片、筑小坝，看着溪水冲击柳圈转动的情景，歌声、欢呼声在峡谷中回荡，有时口渴了爬在漩涡的清水中美美地喝几口清凉水，心里似吃冰棍的感觉，下巴的水还滴滴答答浸在衣襟上……河岸东面的山崖上有一段五、六厘米厚的煤层，据说当年地质堪探队员现场采样，煤层太薄，无开采价值便放弃了，我们曾用镢挖了一些碎块，带回家让大人观赏，但大多换来的是“不好好劳动、贪耍，割这么少的草够牛塞牙缝”或“把鸟窝挑回来够烧一碗水”的斥责声！七十年代末家乡的人们响应“水利是农业的命脉”的伟大号召，在村干部的领导和党员先锋作用下，男女劳力利用冬春两季建成了一座小坝，我那时在村小学当民办教师，只是周未参加过几次劳动。在那艰苦的年代，人们打坝修梯田大多带的是玉米馒头，工地只供开水。我看到冰冻的土块震得乡亲们手上的鲜血流出，粗糙的皮肤裂开了一道道“深沟”，有人用胶布或布条包裹着，继续劳动。休息间隙有人表演秦腔唱段、有人手舞足蹈表演歌曲，有时领导表扬或批评某种人某种现象，大家仿佛毫无计较，架子车来回奔跑，热闹非凡的劳动场面让人留恋、回味无穷！水库建成后，相继建了二级抽水站，水渠环绕在村子的陡坡上，有三公里长。如今虽然水库几乎淤平，当年的排水渠已无踪影，但它仍然书写着那代人的艰苦付出，留在岁月深处的记忆！故乡的西面坡陡山高，羊毛山下便是“龙”河，龙河发源于蓝田北面的峡谷里，估摸长约三、四十公里。小时候常在龙河上面的陡坡上砍草、割草、放牧……坡上有几十亩凹凸不平的耕地，土地下户后，我们常常上山耕作，夏收时，肩上不是挑便是背着麦捆回家，遇到天旱，没有一尺高的麦个，割割拔拔就算“收获”了，亩产一、二百斤还算不错，有时连种子、化肥也拣不回来。山的西南面有一片柏树林，在那儿采药、挖小蒜、羊角、拾地软，是最好的选地。柏树林上面一个村子南面的坡地开阔，树木茂盛、杂草丛生，那儿前几年还有豹子、梅花鹿、翔羊、野猪的踪迹，当年村子的人们曾联合与一头病豹战斗，猎豹打死了，几个人也负伤住院，据说豹孑卖的钱给病人治病所剩无几。这个村子有好几位出色猎手，以捕捉野兔为主，猫头鹰死尸仅见一次。冬季好几个小伙身穿破旧单衣，亮着双脚穿着布鞋或黄胶鞋在捕追兔子。听见“嗵、嗵”几声枪响，远望硝烟之处，兔子便被挑在枪杆上，如果六、七天捕捉五、六只野兔，可换回30多元，那是一笔可观的收入，油盐酱醋、鞋帽、几尺鞋面绰绰有余。故乡的两条小河，滋润着两旁的花草树木，山上的自然资源也为人们提供了生存条件，延续了一代代人的生命，我爱故乡的小河，更爱养育我成长的这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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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编：张同辉
作者简介
王建忠，男，1957年10月生，西安市临潼区人。骊山诗社社员、临潼诗词楹联协会会员、骊东书画院院士，闲时喜爱读书与作，参与多个平台征文大赛，获得优秀奖。已出版散文和诗歌集，2018年获西安市“百名五老”称号，被骋为临潼区“关工委”成员。
《作家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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