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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先是反对王安石变法,后又反对司马光废法,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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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很简单,因为苏轼是那个时代罕见的,有良知,有操守的知识分子。
宋神宗熙宁二年以后,随着变法的推行,新旧两党也在斗争中逐渐泾渭分明,为支持而支持,为反对而反对,将朝政搅的翻天覆地。
被人视作旧党的苏轼,曾在王安石推行变法时,坚决反对新法,可元祐年间旧党得势时,又反对司马光尽废新法。从表面看,苏轼的行为前后矛盾。但实际上,这恰恰是他不以“党派利益”和“私人恩怨”为行事准则的外在表现。
苏轼是个有良知有操守的知识分子
先说句题外话,知识分子是近代以后才产生的概念,特指那些受过高等教育,并且具有独立思考能力和批判精神的人。
而在奉行“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的宋代,受过高等教育的士子多追求“东华门唱名”,进而成为帝制时代附庸于“王朝统治”的高级“脑力劳动者”。他们的思维模式,行事准则,无一不是为了“王朝统治”服务。
在这种价值观下,人的道德反而不那么重要。如北宋名臣欧阳修,为了将以“武人”入枢密院的狄青赶出朝廷中枢,不惜捕风捉影,有意诬陷,手段之恶劣,与他后世的“文名”相差极甚。
但是,我们只要结合当时的背景因素,就不难理解欧阳修如此做为的必要理由。唐末至五代,武人割据乱政,荼毒天下两百年,因此北宋自立国开始,便奉行“崇文抑武”的国策,以避免再次出现“武人乱政”的情况。狄青以武人入两府,显然打破了这个底线。
在欧阳修看来,驱逐狄青是维护“王朝统治”的正确行为,私德自然就不是那么重要。他显然不是一个有良知、有操守的知识分子,我们只可以将生于那个时代的欧阳修看做一个合格的政客。
我们再看苏轼,他在反对新法之初,理由和旧党大致相同,无非是新法改易过甚折腾百姓、与民争利等等,并因此遭受新党迫害十余年。直到旧党上台,当司马光打算尽废新法时,苏轼却没有和纷纷起复的旧党中人落井下石,反而出人意料的站出来反对尽废新法。
他的理由也很简单,因为新法自熙宁年间开始已经实行十余年,百姓也渐渐适应习惯了,虽然仍旧有着种种弊端,可再贸然尽废,与熙宁年间骤然变法,折腾百姓不是如出一辙吗?
在苏轼看来,尽废不如增添修改,废除那些所谓的“弊法”,留下“有益”之法。这种施政态度显然是更客观,更有利于国家和百姓的。尽管司马光与之交谊颇深,而且在“乌台诗案”发时,又对他多有营救之举。可他仍旧站出来,用近乎于“撕破脸”的举动,与司马光据理力争。
但是,这在“党争”极甚,旧党清洗报复新党的元祐年间,可谓极度特立独行,没有极大的勇气,绝对不敢站出来和旧党首领进行公开争辩。
元祐元年,王安石病逝于江宁,苏轼奉命起草制文。当年以王安石为首的新党曾不止一次对他进行打击迫害,但他并没有因此夹带私怨,反而在制文中对王安石给予了高度的评价。
“卓绝之行,足以风动四方。用能于期岁之间,靡然变天下之俗。”
制文中非但没有对新法予以贬损,反而客观评价了新法在多年实践中的完善与进步,肯定了它对国家的积极作用。由此可以见得,苏轼对新法的态度与绝大多数旧党有着本质的不同,其对新法的理解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更为深刻、全面。
由此,也可以充分解释,当司马光决定尽废新法时,苏轼为什么又站出来进行反对。
新法虽好,但确有弊端,苏轼反对新法中的弊法,不等于站队旧党
王安石主导的新法在推行初期,确实有着很多弊端和不足,这也是历代改革家进行“自上而下”改革时,最容易出现的通病。
苏轼最初反对新法的理由大致有两点:1,新法改易过甚,骤然实行又急于求成,唯恐百姓难以适应,而折腾过甚;2,新法中存在着不少弊端之处,除了有与民争利的情况,还过于繁杂,容易为胥吏所乘,反而与初衷相悖,因此劳民、害民。
本文限于篇幅所限,只讨论那些明显存在弊端的新法。
如雇役法执行之初,以钱代役的做法在理论上固然于国于民有利,但免役钱、助役钱、免役宽剩钱等各类名目过甚,征收标准又繁杂难以统一,地方胥吏具体执行时,往往就成了“两税之外,别出科名”的重复征收。
而且,宋代全国经济水平高低各异,对雇役法的态度也各有不同,如江浙等富庶省份相对受欢迎,在北方等地则恰恰相反。
如果不解决这些问题,反而急于求成,新法中的雇役法就很容易成为扰民、害民之法。
还有被诟病为“与民争利”的均输法,朝廷命地方广置官署,用以“徙贵就贱”,具体办法与汉武帝时,桑弘羊所施敛财之法大体相当。
“徙贵就贱”在遭受灾害歉收地区以高物价折征钱币,然后用所征钱币到丰收低物价的地区采买物资,这种做法用近现代流行的说法就是投机倒把,吃相太过难看。
而且,官买官卖在实际操作时还会出现“非良不售,非贿不行”的情况,东西不好,没有回扣,就别想成交,强买强卖更是等于再扒掉百姓一层皮……长此以往,与杀鸡取卵无异。
汉武帝时,桑弘羊以此法敛财是为解决连年征战导致的财政危机,只做权宜之计,一旦有所缓解即行作罢。可如果当做常法,显然并不合适。旧党反对“均输法”,这一点在客观上是于国于民有益的。
除此以外,新党为打击反对派,将旧党逐出朝廷,在宋神宗的支持下,逐渐控制台谏官员,从而使台谏不再能够
“言及乘舆,则天自动容,事关廊庙,则宰相待罪”
自此,台谏官员成为新党的附庸和打手,失去本来应有的作用。这也是苏轼所明确反对的。
在这种情况下,苏轼曾与王安石为首的新党做过一系列抗争。
如熙宁三年春试,苏轼与王安石就叶祖洽是否能够得中状元一事发生争执。
争执的问题表面是叶祖洽当否得中状元,但实际却是新党和旧党围绕着新法进行的一次较量。彼时,宋神宗既支持新法,又重用王安石,叶祖洽当然得中,旧党一败涂地。
同年十一月,苏轼自请外放,任杭州通判。
苏轼反对“尽废新法”出于公心,奈何再次卷入党争,朝政翻天覆地
如果将苏轼自请外放看做新旧党争第一阶段的落幕,那么“乌台诗案”显然就是党争进入第二阶段的高潮。元丰二年,御史何正臣上书弹劾苏轼在谢恩表中暗藏讥刺朝政,同时,御史李定也跟风弹劾其四大罪状。
指斥苏轼在谢恩表中对宋神宗“心存怨愤,包藏祸心,讪渎谩骂,而无复人臣之节者……”尚在湖州任官的苏轼被锁拿进京,关进监狱。
张方平、司马光、范镇等苏轼友人均因“乌台诗案”而受到牵连。
党争愈演愈烈,这也为元祐年间,旧党得势以后报复新党埋下了引线。
直到神宗驾崩,太皇太后临朝,司马光、苏轼等一干旧党官员纷纷复起。旧党在清洗报复新党的同时,又决意尽数废除新法。苏轼以一个知识分子的良知和操守站出来,与曾经积极营救他的司马光进行争论,认为新法不应尽废,而是应该去弊存益。
这种精神,恰恰是北宋中晚期以及今天的我们所欠缺的。
很可惜,司马光很快去世,旧党分裂成蜀、洛、朔三党:以苏轼兄弟为首的蜀党;程颐、朱光庭为首的洛党;刘挚、王岩叟为首的朔党。其内斗之激烈,不输于新旧党争。朝政之败坏,已经不是孤儿寡母所能操控,逆转。
元祐三年正月,苏轼不堪台谏的诽谤和攻击,决定自请外放。但彼时太皇太后对他颇为器重,再三挽留而没有成行。直到十月间,攻讦愈演愈烈,苏轼不堪其扰,只得再次上书请求外放,终于以龙图阁学士知杭州。然而,即便躲到杭州,来自旧党内部的攻击仍旧没有停止。
因为太皇太后的器重,苏轼能够安稳外任,而后又以兵部尚书被召还开封,但太皇太后不久后去世,新党再度得势,他这种屡遭攻讦而不倒的“好日子”也被彻底终结。
哲宗亲政以后,新党中的章惇、吕惠卿等人得以复起,新法随之又尽复。此时的苏轼诚然意识到了危险,但还是秉承着一贯原则,上书哲宗,委婉劝谏:对太后临朝时所行之政应循序渐进的改易。
只是哲宗苦于太皇太后挟制久矣,新党恨于旧党报复迫害亦久矣,一场新的大规模报复行动已经在所难免。
从王安石变法到不分是非对错的党争乱政,苏轼一直都保持着相对清醒的认知,无论反对新法或反对司马光尽废新法,始终以国事和百姓为根本,都不以“私人恩怨”和“党派利益”作为行事准则,这在帝制时代是很难能可贵的。所以,用今天的眼光来看,他是一个有良知、有操守的知识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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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历史上有许多文人,他们的文学才能是出类拔萃的,但说到政治才能,可能就要差很多。因为文学和政治不是一码事。唐代的李白、杜甫都是这类人,文学超一流,政治一般般。这就是他们当不了大官的原因。而苏东坡不一样。他不但文学才能出众,政治才能也是一流。文学就不用说了,苏东坡无论是在中央当官还是在地方当官的时候,政绩都是很显著的。他在苏州当太守的时候在西湖所修的苏堤,今天还有用。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
苏东坡在王安石变法之时,成了变法的反对派。而在王安石下台之后,司马光废除新法的过程中,他又成了反对派。永远的反对派,使得他在政治上成了永远的倒霉派。让这样一个真正有才华之人,在为官的大部分时间里,成了官场上的失意之人。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苏东坡成为反对派,不是因为苏东坡错了。无论是他反对王安石,还是后来的反对司马光,历史都证明苏东坡没有错。但是,坚持正确未必就会得到好处,有时反而会倒霉,这样的情况,在历史上是有很多的,根本不用奇怪。
王安石做为改革家,历史的定位是正面的。司马光做为史学家,历史的定位也是正面的。所以,历来的史论家把王安石与司马光之争称为君子之争,所争的是是非问题。两个人都是君子人格。这与明代后期官场之争是大不相同的。由于王安石与司马光都是学者个性,两个人有个共同的特点是原则性很强,守规矩而灵活性不足。苏东坡与此二人性格有很大差异。苏东坡是绝顶聪明之人,他处事之时,常常不囿于成规,不拘一格。比如他在参加科举考试之时居然敢编历史典故,就是一个证明。
王安石变法之时,大宋王朝是存在不少问题。这些问题是可以慢慢一点点解决。可是,王安石的心比较急。他希望对大宋朝各方面制度进行全方位改革,进而达到富国强兵的目的。为了达到这一目的,王安石在当地方官的时候,就对一些方面的改革进行了尝试,获得了很好的效果。于是,他当了神宗的参知政事之后,就进行了大规模的改革工作。他改革的内容包括青苗法、保甲法、农田水利法、方田均税法等等。这样大规模的社会变革活动必然给社会带来很大负面影响。所以,王安石变法的效果并不好。原因是多方面的,比如用人方面,推进过快方面等等,都影响了变法的效果。
王安石变法中的一些负面效应,苏东坡提前就已经预见到了。当时的情况之下,王安石得势,又有皇帝的绝对支持,变法大政不可改变,这时,一些只图升官发财的人投到王安石的门下。这些人在推行新法的过程中,个人谋利的因素,远远大于富国强兵。所以,出现了许多侵害下层利益的事。这些事情,就是苏东坡反对新法的原因。
苏东坡其实并不反对社会改革和变法。而是反对用人和做事中的一些具体做法。王安石要强力推行新法。不允许有反对派对变法大事进行掣肘,于是,苏东坡只能靠边站了。
当王安石变法失败之后,自己退下来的时候,恐怕会明白苏东坡半时泼的冷水是有道理的。苏东坡从黄州赦回的时候,路上曾去看过王安石。王安石曾对他说过一句名言:“礼法乃为我辈所设耶?”
司马光上台之后。决心要把王安石的新法全部废除。王安石经过多年改革之后,一些新的做法,老百姓已经适应了,没有必要全部废除。只要废除百姓们意见大的,无法坚持下去的就行了。可是,司马光和王安石一样,办事的时候,都是一根筋。司马光废新法的原则是,凡是王安石弄出来的,一律废掉。这种绝对化的办事方式,又受到了苏东坡的反对。因此,苏东坡又进入倒霉时段。
总之,苏东坡成为永远的反对派,并不是因为他错了。恰恰因为他对了。因此倒了霉也无怨无悔,正是苏东坡正直可爱可敬之处。他的人格比那些见风使舵,唯利是图的小人们高尚的多了。苏东坡能成为千年一人的文化人物,除了他天赋极高的文学才能之外,还有他出众的政治才能和眼光以及高尚的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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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变法是否必要?
其次,王安石变法是否正确?
最后,司马光废除新法是否妥当?
回答了这三个问题,就应该有结论。
变法极其必要,已刻不容缓
北宋建立后始终存在三大问题:
1、冗兵
失去幽云故地,辽国骑兵可轻易掠过河北平原,冬天渡过黄河直杀东京城下。北宋基本无险可守,那就只能堆兵防御,所以京畿附近累积了全国禁军的6成以上。宋仁宗时期禁军达到顶点的82.6万。
北宋政治相对温和,凡是遭遇灾荒就将难民青壮年编入厢军,所以到宋仁宗时期,厢军已经逼近50万。
此外,出于防御要求而招收乡兵、番军、勇敢、效用军。
所以,宋仁宗时期国家军队超过150万。
2、冗官
北宋推行文治科举。同时大量设置官员以分薄权力,每个官员都身兼多职,有职、爵、勋、差、贴等多个工资俸禄。宰相每年薪金可达十来万贯。
此外,每个官员还可以为子弟带来数个甚至十几个恩荫。
3、冗费
150万士兵要养活,十万官员,几十万差役要养活,所以虽然北宋经济繁荣,常年财政收入超过7000万贯,但接近9成被用来养活军队与官员。
国家财政时刻紧绷。倘若出现一次大规模的灾荒,北宋必然倾覆。
宋仁宗:
4、朝野共识
宋仁宗时期,朝野上下已形成共识,变法改革势在必行,所以才有庆历新政。
然而庆历新政很快失败了。原因在于庆历新政只讲裁剪官员,节约开支,这显然导致大量官员利益受损。
主持庆历新政的范仲淹:
王安石变法仓促,手段粗暴,结果很失败,更是有功利目的
前面说,庆历新政是节流,结果失败了。
自然,王安石就主张开源。
三无畏宰相:
然而,民不加赋而国用足只能是笑话。
变法前,北宋常年财政收入7000万,变法高潮时达到1.2亿,看起来增长了。却是民不加赋嘛?
没有机械化大生产,没有海外贸易,没有殖民掠夺,增加的70%税金难道是天上掉下来的?贵族地主缴纳的?
算上过程损失,百姓增加最少一倍的税务负担。可国用依旧不足。
原因就在于,王安石只是掠夺民财,而非开源节流并举,没有针对三冗进行任何改进与修订完善。
所以王安石变法,于国家财政局面,地方经济发展,军队建设,无一成果。
当王安石的学生,八品官的安门上监郑侠宁愿承担罪责,也要非法通过银台司快递向宋神宗呈递流民图,变法也就彻底破产了。
司马光为了反对而反对
最令人惊讶的是,因变法未能达到目标也因为变法过程仓促,政策漏洞百出,王安石就直接将责任推到反对派的掣肘上,甚至以辞职胁迫小皇帝宋神宗处分反对派。
显然,率先破坏君子政治传统的新党,必然遭到旧党报复。
宋神宗死后,司马光登相。在高太皇太后支持下将所有新法一一废除。然而这仅仅只是司马光对新党蛮横变法的政治清算。司马光没有改变三冗的办法,甚至没有试图解决问题的勇气,所以苏东坡很反感。
又一个拗相公的司马光:
结论:伟大的苏东坡
真正忧国忧民的士大夫。
他提出《寒暑论》,明确承认变法必须进行下去,但坚决反对新党的操切,同时也反对旧党为了反对而反对新法的行为。也因此苏东坡自乌台诗案后不断被新党与旧党来回折磨,颠沛流离,却矢志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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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苏轼是一个真正关心民生疾苦,忧虑国家存亡的士大夫。所以无论是前期的王安石变法,还是后期司马光废法,苏轼都选择追随自己信仰的真理。
宋神宗满腔热血,王安石雷厉风行。
在宋朝开国时期,军权政权财权的过度集中化,使得大宋王朝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出现财政负担加剧,官僚体制臃肿等问题。
到了宋仁宗时代,国库空虚问题突显,朝廷不得不加大吸收民间财富的力度,而这一措施使得社会矛盾进一步锐化。
庆历三年,宋仁宗任用范仲淹为参知政事,富弼、韩琦为枢密副使,实行改革,史称“庆历新政”,但最终由于保守派的强烈反对,改革终止。
待到他堂孙子宋神宗继位,国家对外军事薄弱,只能靠财物维持外交关系,对内贫困积重难返,民生凋敝。在这内外忧患的夹击下,年轻的宋神宗满腔热血,发誓要有一番作为。
宋神宗向司马光请教,如何才能深化改革,为国家探寻出新的道路。
司马光说,人要先修身才能治国,修身之要三:“曰仁,曰明,曰武。治国之要三:曰官人,曰信赏,曰必罚。”
司马光作为肱骨大臣,深知国家积重难返,变革是急不得的,只有循序渐进才能慢慢打开局面。
但是,过分强调细水长流,便容易深陷于因循守旧,过分强调客观困难,便容易深陷于庸碌无为。
在神宗看来,朝廷上的大臣是指望不上,泛泛空谈根本解决不了实际问题,所以他把眼光瞄向了名声在外却素未谋面的王安石。
王安石,出生官宦家庭,自小就有经世济时的抱负,进士及第后,历任多地长官,试行了若干改革措施,取得些许成效,便形成了系统性的变法理论体系,其口号就是“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
曾经他写成上万字的《上仁宗皇帝言事书》,但石沉大海。聪明的王安石深知,身在基层的官员根本没有话语权,只有身居要位,才能让世人听见自己的声音,才能真正将自己的变革理论推行下去。
他审时度势,静待时机,在仁宗时期,他推掉了多次晋升的机会,再加上他博学多智,见解非凡,生活简朴,一时间,天下读书人对他赞不绝口,成为圣人在世,人人争相与他交往。
宋神宗与王安石一见如故,彻夜长谈,在治国理政上取得了高度的君臣一致。王安石对着神宗心情澎湃地说:“大有为之时,正在今日”。
熙宁二年,王安石受命执政,变法运动开始,史称“熙宁变法”。雷厉风行的王安石,颁布和实行了一系列新法,主要涉及财政的军事,终极目的是维护大宋王朝的长稳统治。
有变法派,就有保守派,这是历史规律。新法一出台,朝廷内争论激烈,其中以翰林侍读学士司马光反对最为突出。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一大批老臣以称病,辞官为威胁以求抵抗新法,司马光与熙宁三年离朝隐居洛阳,而后十五年不谈国事,闭门写《资治通鉴》。
而苏轼,早已看到国家的弊端,想要变革的心思在他心中骚动,但是面临着王安石大刀阔斧的变法,他看到了富国强兵的愿景,但他也看到了民心不定的现状。所以他自然站在了反变法派的一边。
王安石计划兴办学校,废掉科举。苏轼上书《议学校贡举状》,表示坚决反对。
神宗看重苏轼的才华文采,想让他修撰《中书条例》,王安石反对。修《起居注》,再反对。
王安石新法的弊端逐渐显现,虽然新法重心放在国富上,但是随着国家收入提升,百姓的负担也在不断加重。再加上很多老臣出走,新人良莠不齐,一些贪利求进的地方官,为了晋升,不惜以重法压榨人民。新法中的“良法美意”实际上却成了扰民的工具。
苏轼看到如此现状,深知自己的立场是对的,坚守“危言危行、独立不回”的政治操守,捍卫真理,反对新法。
在《上神宗皇帝书》中,苏轼奉劝皇帝要“结人心,厚风俗,存纪刚”,并同时对新法发起全面攻击。但却反映全无。
再写《再上皇帝书》,言辞激烈,“今日之政,小用则小败,大用则大败,若力行不已,则乱亡随之。”依旧石沉大海。
因为对新法的反对意见日渐激烈,朝廷上小人察觉出神宗已对苏轼有不满之情,便开始罗列罪名,弹劾苏轼。最后因为有老臣求情,陷害之事不了了之,心灰意冷的苏轼,便上书请求外任,好离开这是非之地。
具备独立人格,自由思想的苏轼,坚定维护免役法
元丰八年,宋神宗病逝,司马光回京吊唁时,所到之处百姓聚集,纷纷哭泣请求司马光留在京城,辅佐君王,还百姓安居乐业生活。
而后,司马光成为高太后最重要的依仗,他们一致认为熙宁变法完全失败,当务之急,要排除一切阻力,废除新法,一切回到熙宁二年的样子。
同年,苏轼回朝,发现曾经变法的两拨人的关系位置对调,对抗的力量失衡。
在司马光的执政之下,一边起用反变法大臣,一边有计划地废除新法,元丰八年七月废保甲法,十一月废方田法,十二月废市易法、保马法。而后免役法的废止,却成为争论的焦点。许多反变法大臣,认为免役法比较有利,“法无新旧,惟善之从”,按户征税雇役,可以断绝官吏勒索的机会,确实是有可取之处。这帮支持免役法的大臣中,就有苏轼。
与司马光见面后,苏轼便将自己免役法的见解深入浅出作出了解读,希望司马光能够取长补短,合理对待免役法。
但是司马光性格执拗,面对苏轼的长篇大论,根本不以为然。苏轼坚持己见,撰写《论给田募役状》,详细阐述免役法便民利民的经验,但是司马光还是坚决不同意。最后和司马光闹翻。
半年之后,司马光去世,但苏轼与他的政治矛盾暂时停止,但未终结。司马光一生坦荡,虽说于苏轼政见不合,但从未开罪与他,待司马光去世后,由他提拔起的御史,却把苏轼作为必须除掉的政治敌人,党争之路才刚刚开始。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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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言之,苏轼是改革派,支持变法但不支持剧烈的变法。苏轼反对王安石变法,是关于变法的方式之争。苏轼反对司马光废法,是关于国家前途的路线之争。
一、苏轼其实是个改革派
武备松弛的北宋,长期苟安。既要养大批军队,却又不敢向北方的辽国开战,不能抵御外侮,只能用纳贡称臣的方式维持。久而久之,官越养越多,兵越养越多,耗费越来越大,正所谓“冗官、冗兵、冗费”。“财之不丰,兵之不强,吏之不择”,这一切苏轼都看在眼里,明在心里。
苏轼认为要解决宋王朝的根本问题,必须要变革。
二、苏轼反对王安石激进的改革方式
苏轼认为变革第一要务,是要整顿吏治,为改革争取必要的人事支持。特别是州县地方官员,必须是支持改革的人士,因为改革的具体政策由他们来执行。地方官的态度事关改革成败。
反观王安石,他一方面认为改革的首要任务是整顿财政。另一方面又却操之过急,待到神宗继位,迫不及待就启动了改革程序。此时朝廷内外就只是新设置了一个机构——制置三司条例司,来作为总领变法的机构。地方执行机构和其他相关机构人事,没有配合措施。
同时,苏轼主张万全的改革方式,王安石则倾向雷厉风行的变法。可惜的是,王安石的变法没有得到神宗坚定的支持,从人事安排可见一斑。
苏轼后来激烈的反对王安石,却并非反对变法,是反对没有一整套万全体系的变法。后来,在司马光废法时,苏轼又激烈反对,则是因为已经实施的新法确实产生了效果,虽然很不尽人意,也没有必要因为政见不同而置国家前途于不顾。
苏轼是一个至诚之人,没有政治偏见和党同伐异的心思,他只是对国家存在的问题看的很清楚而支持变革,也对王安石的变法方式存在问题看得很清楚而反对王安石,同样对司马光私心自用看得很清楚而反对司马光废法。
在后来分析王安石变法失败原因时,还大胆指出,神宗的摇摆不定动摇了变法的根本支持。可见其是一片赤诚之心,能够看到不同时期变法存在的不足和产生的效果,不为一己之私利而单纯反对变法或反对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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