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散文 | 三姐妹

三姐妹
优秀作者类猿人911
江山秋月菊韵社团
大的叫萍,老二叫荷,老三叫冬梅。三姐妹长得都很漂亮,大眼睛,双眼皮,苗条的身子,小巧,利落,大杂院长大的闺女,出脱得似一丛水仙花,绿是绿白是白的水灵。在我的记忆里,三姐妹都梳一根大辫子,黑油油的拖在后背,小姑娘爱惜一头的秀发,每每洗过头披散着凉,衬着小脸红扑扑的煞是好看,如文学作品中的邻家妹子,很招人喜欢。  这不是杜撰,她们确是我妻子的邻居家的孩子。妻子是个孤儿,小时候被我岳父收养,岳父先后娶过两个女人,都没有长久,不是死了就是跑了,后来,岳父的岳母,那个被我的妻子叫姥姥的疼爱她的人去世了,妻和她养父便相依为命,一个老人一个小女孩,缝缝补补全靠街坊邻居帮助。这三姐妹是我们叫“张婶”家的孩子,用我妻子的话说:“她们就像我的亲妹子,小时候,我一个人孤独,怕黑,每天晚上她们来陪我睡,先是萍后来是荷……”。我认识妻子的时候也就认识了她们,她们叫我哥,那时,老三冬梅还小,和她的两个姐萍和荷一样,一样的美人胚子,那时候她们都还在读书。  婚后我们就搬走了,离开了那个房挨着房棚搭着棚的如贫民窟般的大杂院……后来偶尔遇上,相互寒暄,问候家里父母。后来,再遇上,问候她们的工作她们的孩子……却很少联系几乎没有来往,各忙各的事。记得,萍结婚时我们去过她的新家,在太白路,城的西南,二妹子荷也来过我们这里,是为什么事特来家里感谢我妻的帮忙,我记不清了,这还是今天听妻子说的。再后来也陆陆续续听到过她们的消息,萍得了乳腺癌割去了双乳,荷下岗了,最小的淑冬梅一直未嫁,老姑娘独守着她们的父母……张婶去世也有十几年了。  子女随父母,张叔人挺俊朗,张婶就是大眼睛深眼窝 ,那时叔和婶都还年轻,都瘦瘦的。他们是河南人,住道北,工人,干建筑。道北,铁道以北,河南人密居地,被人戏称“西安市河南担族自治区”,这里的居民大都是民国时期挑着担拖儿带口逃难,沿陇海线来到西安并定居下来并繁衍生息着,多数在铁路上或纱厂做工,因为穷,久而久之,道北也就成了环境脏治安乱生活差的地界,西安人都知道。那里,现在正在拆迁……  记起她们,是今晨在环城公园散步遇到了她们的弟,三姐妹中老大老二之下有两个弟,双胞胎,一个叫“大毛”一个叫“二毛”,人都很本分。  有二十多年没见面了。  今儿一大早连续几天的阴雨放了晴,太阳出来了,晨练的人多了起来,公园的行道上,人群三三两两来来往往擦肩而过……突然,一个汉子扭过头来叫了一声:“玉珍姐!”  “大毛!”我们停下脚步,妻认出来了,我也认出来了。大毛戴着棒球帽,人虽老相,我熟悉的眉眼仍在。他看着我和妻子,眼神局促。  “你咋在这儿?”妻惊奇。  “我就在后头住……”,大毛指了指护城河的北岸说:“自强西路。”  “住谁的房子?”  “俺爸单位的。”  “现在在哪儿上班?”  “西站派出所……临时工,混。没多少事,挺清闲。”  “临时工,一个月人家给多钱?”  “一千多。”  “也就是不多……咋不干点别的?”  “五十多了,能干啥?人家一听五十看大门都不要你……你看俺哥,多好,当官的。哥,你胖了。”他说我。我急忙说:“什么官不官,退休了,都一样,老百姓。”妻说:“你哥还瘦了呢,他游泳……”  大毛摘下帽子给我们看,平头,一头的灰白发。他小我十五岁。  大毛说起他的孩子,“男孩,要是个女孩多好,男孩让人发愁,上初二,在二十四中,学习不好……”,我知道,大毛离婚了,孩子跟他。他妻子也没有工作。我也不好问他再婚了没有。  妻问到:“张叔还好吧?有八十多了吧……他跟谁过着?还跳舞吗?”  大孬说:“俺爸在荷那儿,冬梅管着。俺爸不认字,又不爱打牌……冬梅还单着身,人活得也独。”冬梅,三姐妹中最小,也快五十了,老处女。我想起当年那个小丫头看人时抿嘴一笑羞涩躲闪的样子……  便说起三姐妹。
  回来的路上,妻说起三姐妹:“萍做了手术,乳腺癌,乳房让剜了,男人嫌弃她就离了婚。一个女儿留给萍……女儿对她妈也不好,对她妈说话恶声恶气得……我去张婶家遇见过,萍也不敢言语,她还指望自己的闺女,她还能靠谁?萍在建筑公司上班,砌墙工,后来单位不行了,早早下了岗,那时买断工龄能给几个钱?”妻说,“我不愿意提起别人的可怜,想起来心里都不好受……你不知道他们几个对我多亲,把我叫姐,大毛二毛小的时候淘气,在外惹了事,人家不找张叔张婶,来找我:你管不管你家大毛二毛……”  妻说:“你知道不?萍让人强暴过。她下岗后找了一家物业公司打杂,班上一个头头老是摸摸索索骚扰她。萍长得漂亮些,女人有点姿色男人就眼馋,就把萍那个啦……萍怕丢了工作,忍气吞声,熬着,慢慢就成那个男人糟蹋的对象……躲不过,萍只有眼泪往肚子里咽……”  我问:“这是一个女人的隐私,你咋知道的?”“是荷告诉我的。”妻说,“她女儿对她不好,可能也和这有关,瞧不起她,女儿不知道她妈心里多苦……”  我说:“萍也退休了了吧,也就有退休金了,多少能过下去的……她自己的男人又是个什么东西!还是老话说得好,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妻接着说:“荷也苦。”  “听说她也离婚了?”  “没有。和离了也差不多。荷一辈子好强,在单位也是个干部,和她姐萍是在一个建筑公司,荷比她姐好,坐办公室搞统计……荷嫁给了一个工人,丈夫单位也不景气,荷总嫌丈夫窝囊,她丈夫也就是没本事,窝囊。那时的父母给孩子找对象都要找老实本分的……后来,慢慢的,荷和单位的一个男的好上了,那男人能办事,帮张婶家盖房帮荷的女儿转学校,在公司裁人时,帮荷留下来……荷就明里暗里做了那个男人的情人。荷把那个男的往家里带,张叔薛张婶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管,也管不了。”  “明铺暗盖,她丈夫也够窝囊的!”我说。妻说:“其实,荷心里也很苦,上次来咱家,她给我说这事时哭得眼泪汪汪的,荷对我说,姐啊,我能咋办?!”  一娘生十胎,秉性各异,三姐妹中老大性子绵,老二好强,老三冬梅内向,冷。“红颜薄命!”我叹息道:“命啊!”“老三冬梅咋样了?还是没有结婚?”我问。  “冬梅一直没有结婚,快五十……没有工作,没有房子,老房让拆迁了,你刚听大毛说拆迁安置房两套,大毛二毛一人一套,冬梅现在住在她二姐家,吃她爸那点退休工资,住的那房,还不是她二姐的房子,是她姐的女儿的房子,冬梅伺候老爸……你说,这能长远?老爸不在了,她靠谁去?”妻说。  我听大毛说了,他家那盖在窄巷里如炮楼般的小二楼(因为挤掐,当地的居民房子都向上长),去年拆了,他没要钱要成了房,他给我说:“哥,你说,要是要了安置费,不得大家分?不给她们十万八万你也得给个三万两万的……还是要了房子好,零干(关中方言,省事)。”我差点问上一句“你妹呢?冬梅,她住哪儿?”我没问,我只是摇摇头。  拆迁补偿两套安置房,一套八十坪大毛自己占了,一套五十坪的给了二毛。二毛还算活得安稳,在铁路上上班有固定工作,有自己的妻女。当年,铁路招工,大毛考上了,张叔张婶考虑到二毛不爱学习,怕以后找不到工作,就让二毛顶替大毛进了铁路局机务段,哥俩是双生嘛,外人谁也分不出来他俩谁是谁。他们说大毛还有机会,谁料想大毛一直干临时工……到现在。  大毛离婚的那个妻子,还是大毛在车站派出所干临时工时的路遇,一个流浪女,让大毛领回了家……和大毛办没办结婚登记都很难说,她走了,给大毛留下了一个男孩儿,如今长大了,上了中学。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都老了。往事并不如烟……“冬梅为啥不结婚?”我问妻。  “不知道……怕是她两个姐的遭遇让她害怕了吧。”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



大杂院里长大的三姐妹,有了不同人生,一个在后来患乳腺癌失去双乳,被丈夫抛弃。一个成了单位领导情人,最小的却一直独身。当偶然相遇她们弟弟时,才知道了更多内情。在物欲横流的当今,亲情已然被私利所取代,都在演绎着不同人生。往事如烟,每个人的命运有了不同结局,三姐妹也在红尘中艰难而行。推荐欣赏【编辑:枫魂帝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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