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张家界6天游(二)
文‖田野
第二天:墨戎苗寨,芙蓉镇
墨戎苗寨
墨戎,苗语就是有龙的地方
苗寨,怀抱青山绿水,鸟语花香
走过小桥,河边摆放着猎枪土炮
迎客的歌声在笑声中荡漾
待客的米酒在风里飘香
导游一直喊着:进寨,快进寨
走进你墨戎苗寨
谁喝上一碗只是解渴
谁喝上两碗只是暖暖身子
谁喝上三碗只是吼上几句粗犷的酒歌
净手焚香。阿妈启开酒坛
游人中,最先醉人的
不是米酒的香,而是米酒的情
碗不摔破,土家的酒就不尽兴
手不摆舞,土家的舞就不尽情
导游边走边讲。小憩时领我们品茶
用银镯子刮痧
用银壶银碗净化不洁的水
……
灿烂的阳光,热情的土家人,激情的舞蹈
墨戎苗寨,这一天我是如此迷恋
这个传说中的小镇
当熟悉的酒香,缓缓升起
匆匆的行程
凝固在导游那冗长的热情里
飘散米酒香味的情歌中
叫着你美丽的名字
软软的声音就像甜透的诱饵
醉了小桥流水人家的意境
醉了最最痴情的佳句
都是吸引你像上钩的鱼
于风中吧唧着嘴巴,一声两声
在情歌里看见这些漂亮的苗寨姑娘
从此,我不想再走远方
导游是个阿妹
我一点也不忍心
把她从我的诗歌中移走
为了形容她的纯洁
我动用了大脑中所有的形容词
我动用了眼睛里荡漾的清澈
我握着手中的笔,不停地
向诗中添加米酒的醉意
导游是个阿妹,身材高挑,瓜子脸
说话的声音带着磁性,脸上有小酒窝
她一路带着甜甜的笑,如花朵的蜜
我一直黏在她身边
她每次问我:阿哥,喜欢这里吗?
其实我根本无力回应她
我知道什么也不能替代她
只能说,墨戎苗寨,我喜欢的小镇
秋风,专吹她樱花的笑脸
专吹她的行云如画的倩影
甚至把小镇的水,也吹走了一半
可我如此坚持,绝对不会让她
从我的诗歌中消逝
我把她牢牢地固定在我的诗中了
我知道她不属于任何人
可是我偏爱这个苗寨的导游
这几天,她把我的心,一次次地带走
银匠女儿
站在他面前,我有些失望
他低头侍弄手中的银碗
我想:再多技艺对于我也无用
他,一会雕刻,一会打磨
银粉飞溅在他马牙石一样的牙上
说话吞吞吐吐,满嘴的银牙排列整齐
这些年,他只把变粗变短的指头
与荏苒岁月,缓慢,消磨变短
阿妹一会递茶,一会冲着我笑
他就喜欢看我,和地上那一整箱银饰
“你要给她订做最纯银的两个手镯”
他对着我说。我满口答应
“阿爸,把我嫁给他,我愿意”
阿妈,从箱底翻出手镯,让我戴在阿妹手上
瓦片潮湿
阿妹一直说:这里雨多房子潮湿
我随手拍了一张照片,确实如此
还是那张熟悉而沧桑的容颜
远远向我挥动着亲切的手臂
向阳一面,长出长长的胡须,像位老人
向阴一面,青锈的嘴唇,内藏温暖
沉醉的身体,弯成一道月镰
仰望长天,看流云穿梭
廊檐上的风,从瓦当的缝隙间钻出来
启迪了挂在檐角的风铃
一片一片泛着青色的瓦片
在苗寨多雨潮湿的岁月里,淡墨成香
站在吊角楼,看惯了这里的春夏秋冬
终于知道,苗寨人每天要喝一碗凉开水
碗,是纯银、人工做的
以便排出体内的湿气
瓦片上,小草仍在种植水珠
绿绒绒的水藻已经习惯在瓦缝里腐烂
一只鹤,带来天空朵朵白云
一伸脖子,把房顶的绿草咽到了喉咙
苗寨米酒
山水魂魄做成的米酒
甘醇如昨,只要酌一小口
就能解出土家族的乡语
非常好客,用本地的土特产热情款待
他们有银子的颜色,凤冠的模样
如果借我一杯,就有
理由让苗寨的夜持久发酵
秋天的丰收,洋溢在苗家人的脸上
这时,去苗寨做客
黑陶的坛,竹炭的火
青糕,菊米,熏蒸的腊肉……
挂在竹筛上诱惑食欲的高度
女人将低唱声音压到更低处
总会有词语落入杯中
叮叮当当。趁沉醉时
阿妹在我腮边,吻下一朵嫣红
芙蓉镇
把家建在瀑布上的土司先人
一生枕着水声入眠
这里本来叫王村
源于谢晋拍摄的《芙蓉镇》出了名
源于刘晓庆的《米豆腐》出了名
我们走的是水路,乘船去的芙蓉镇
千年古镇,崖上人家
村口,一条瀑布倾泻直下
我说的这条瀑布,可以肯定
不是李白遥挂前川的那道瀑布
那疑似银河的瀑布呵
酉水河畔,交响沉雄悲壮的呐喊
悬挂半山,惹得天空坐在乌云之上
聆听它的心声
站在瀑布底下,慢步穿过
狂奔的浪花挥霍着翅膀
袅袅的水雾,拥抱上山的游人
站在观景台,也顾不得细细思量
游人如织,大声呼叫
头顶的瀑布,一改潺潺缓缓的温情
从壁立高耸的悬崖之上纵身而下
莫不是沉默太久,抑或说得太迟
这才将凝聚许久的心思瞬间倾吐
一吐,竟是洋洋万言
芙蓉镇吟唱悠悠曲调
打开古镇的每一页
凌空的吊脚楼在酉水里谱写悲欢离合
随岁月演绎跌宕起伏的故事
土王桥
土王桥上,游人来来去去
那些头戴凤冠,身穿银铃的美人
一步一步,左顾右盼
等候心中的伊人,从身边走过
她们有的手拉手,载歌载舞
犹如从天而降的女神
她们有的怀抱琵琶,遁入人间
从含情脉脉的眼眸里,悠然跃起
指缝间溢出一段忧伤的曲子
挣脱虚构与现实的躯壳
去寻找属于自己的际遇,音色
灵魂遁入滚滚红尘,波涛加速了心跳
喧嚣中,谁击响了桥头的四方鼓
声音穿越我的心灵,双手合十
祝愿:有情之人
心心相印,白头偕老
土王祠
红丝带摇响了土王祠檐角的风铃
里面沉长的钟声,拉扯我石阶而上
我沿云梯朝前,遇见两位老人
一位婆婆,深知岁月的冷
红纱缠身,双目微闭,任门口的秋风拂面
一位大爷,白胡子仿佛洞察万物的奥秘
他说,自己能占卜,能为明天算上一卦
我心虔诚,赤裸着心脏
用佛的胳膊搂紧自己
牵着自己的手,插上三炷香
发现我是世上最深的伤口
走出土王祠,卸下一路的风声
明白了,爱情就是酉河里的水
即可以淘米洗衣,也可以风吹水动
摆手舞
暮色将至,夕阳收拾着最后的余辉
晚霞把芙蓉镇烧得红艳如火
还催开,祠堂前的金菊朵朵
秋月的倒影在天上淡妆浓抹
顺手碰翻的明镜在水面折射芳容
祠堂门前架起一堆篝火。流水一样的人
甩着长袖逶迤而行,他们头顶头
甩动的手臂,从虚空中一次次
撩起,用尽自身的魔法
在高台上挖空一口耀眼的井
他们的手,隔着一堆篝火
寻找心中的阿哥,阿妹
从一个个含情的眼眸里
从一个个转身的瞬间里
我读懂这天地之间最华美的盟誓
那令我不解的摆手舞步,依然在迷惑我
我也不知道那个是阿哥,那个是阿妹
我想端一碗土家的包谷酿成的米酒
不知道火光中渐渐突现的酉水河
它的涛声,会不会打湿我缀满诗页的衣襟
图文:田野 编辑:义渠君
李普越:笔名田野,中国现代作家协会会员,《科技报》 记者,《东方诗歌》三室常务主编,《当代文学集萃》,《华夏思归客》,《晶莹美刊》,《定远文学》,《祁连文学杂志》,《双馨文苑》,《现代作家文学》,《萧乡文学》签约作家。喜欢用纯真的笔,抒写纯美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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