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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2月4日,除夕。
那晚,收到台湾著名陶艺家初陈勇先生发来的微信,“新年吉祥,新春如意”,还有一张满是向日葵的图片,配着“恭贺新禧”的字样。
2020年2月4日,一年后的同一天。
那晚,初陈勇先生因病离开了人世。三天后,我们才从台湾朋友口中听闻了这个消息,别离来的突然,让所有人感到意外。我忽然想起,前年以慈化瓷活动时,没替他找回的、那部遗落在酒店的手机。
2020年2月15日,今天。
今天,是初陈勇先生在台湾告别式的日子。虽身在上海,却也想向彼岸的他说声,一路走好,天堂安眠。
认识初陈勇的日子其实并不算太久,他是台湾柴烧陶艺名家,也是花道、香道、茶道的专家。这种多重艺术美感间的互通,使他的作品在艺术与生活的融合中显现出了独特的魅力。2016年“以慈化瓷”走进台湾,我们因此结缘,后来又在上海、景德镇见面。他连续三年参加我们的这个活动,还写下:“聚,难得一见,十八位台湾艺术家,百多位大陆艺术家。合,以慈化瓷,五百年功力齐聚展,论著中华陶瓷文化。”
那年(2018)“以慈化瓷”上海的相聚后,我与他又在金秋的景德镇碰上,一同在三宝听国际陶艺分享讲座,在艺术馆享用私房菜,一起夜访柯老的工作室,听他兴致勃勃谈论建水国际柴烧艺术中心的构想和进展……
那次,还为他定制了蛋糕,开起了08年的茅台把酒言欢,庆祝他的50岁生日……如今回想起来,许多印象深刻的瞬间点滴仿佛就在眼前,却不想,那也是我和他最后的一次面对面。
初陈勇颇爱道家哲学,喜欢穿麻料的衣服,扎着辫子或盘着发,留着标志性的小胡子,常常带着一顶黑色帽子,个性十足。他说起话来不紧不慢,常带着淡淡的笑话,让人觉得诙谐、智慧又自在。他的作品也崇尚师法自然。他说,自己的平溪窑建在山上,山里有不同的步阶,有些甚至是没有路的,攀爬时而是顺遂的,时而也很艰辛,就像人生的历练。
他把从自然和生活中的领悟,用最自然的柴烧去创作最接近大自然的作品。比起技艺,他更在乎意境,他爱柴烧,更被柴烧感动。而柴烧各种不稳定的因素,也教会他用一颗平常心去面对无常,从艺术创作的生活中体悟人生智慧。他说,陶艺柴烧环境该保有单纯的呈现,对待陶艺要一步一脚印,更需身体力行。
在他的最后一条朋友圈,他写道,“是有什,唯潜心,修一悟,燃一物”,配着9件柴烧作品的照片,而我这才发现那是去年的八月,也是整个一年中他唯一发送的一条动态。或许那时,这个爱陶、懂陶、惜陶的陶人便是在用陶诉说着对土地、对生命的感慨与留恋。
如今,只能道一声再见,道一声走好,愿他在天的那边安眠。也相信,他为这世界留下的精彩作品和柴窑创作的精神将会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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