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洱随笔】张丽丽 :那个喜欢剪纸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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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喜欢剪纸的女子
文/张丽丽
我更愿意叫她女子,而不是女人。在我的潜意识里,女子是简单、善良、美丽的,像早春淡淡的柳丝,轻描淡写地徜徉在春风中。而女人,是带了些许世俗与疲惫的。与她并不算特别熟识,我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她的过往我也并不了解。但是,她偏偏就是那种见一次就会让人记住的女子。
她说话很快,往往是不加思索,一串串的话语像子弹一样从她的嘴里射出来,然后用她明亮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你,等着你认可,等着你送她一朵小红花,然后的然后,她就像一朵花儿一样灿烂地笑了。她的笑容有着与中年女人不相符的甜美,她的语言像十七八岁的女孩一样纯真。每次聚会我都乐意与她交谈,没有城府,没有心机,她的眼神像清澈见底的小溪,流动着的是掩藏不住的生机和活泼。她喜欢剪纸,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喜欢。她的包里随身带着一摞红纸和一把小剪刀,每次聚会大家聊天,她就安静地坐在一边,拿出小剪刀在红纸上三下两下剪出一个个人物头像来,然后装在一个小镜框里,颇为欢喜地送给她的剪纸对象。她的剪纸常常把人物美化了许多,男的帅气,女的漂亮,总有长长的睫毛和清晰可见的刘海,有七分神似三分臆想。最后一次见她是在不久前的四月天读书会上,我与她站在吧台前聊了许久。她眉飞色舞地说春节期间她去函谷关老子像下面剪纸,赚了600块;又说她前段时间去学习辟谷了;还有,她此生最崇拜的三个人还没见到。她计划着这一年她要去的地方要见的人,言语中透着兴奋与期待。我们的生活少有交集,聚会结束,各自散去,各自融入到平平淡淡的生活中。3月17日,那样一个普通的晚上,她在八点半发了一个朋友圈,转发了《普洱雅苑》平台在八点钟推出的一篇作家马伯庸的文章《年纪越大 胆子越小》。那篇文章的结尾,我清晰记得:当你发现死亡不仅仅只与自己有关,还会对亲人产生巨大影响时,你就会变得胆小、谨慎、裹足不前,但这不该被称为懦弱。谁也想不到,这竟然是她留在人世间的最后一条朋友圈。17日晚上十点钟,因为突发脑溢血她陷入深度昏迷状态。在她手术、抢救的这两天时间里,我的心里像隐隐约约被压了一块大石头,闷的喘不过气来。今天早上,收到朋友转来的讣告,顿感无语,忍不住转发了石子老师以前特意为她写的一篇文《眼里有光的人》。石子说:春天的内核其实是悲壮的,苍凉的。春天里,凋谢的不仅仅是花,还有一些如花朵一样的灵魂。惊闻噩耗,心中怅然。半天无语,不知所措。叹生命之脆弱和飘逝,各位家人,珍爱自己,健康第一。弘农羊说:太年轻,太突然,太可惜,难以接受。此事件对大家也是个教训,名利都是扯淡,爱护自己就是爱护亲人。活好今天也就是活好一生。愿这双巧手在天堂剪出更多更美好的世界。知行说:春雨倒寒,花飞花谢,慨叹世事无常。开心果说:太可惜了,我想去送送何老师。吴亚锋说:一个美丽生命花朵,瞬间凋落。这女子总共见过两次,一次是在知行那里,灿烂的笑着,一次是在冬梅那里,又是灿烂的笑着。命运没有安排更多的见,忽然一个微笑就去世了。人间少了一份欢乐,天堂多了一个笑容!薛竹芳说:前天下午还在一起说话,川口文化群庆日结束时,她问我还有馍吗,她捎几个回家吃,我把剩的五个装给了她,她说微信给你转钱,我说千万不要转,送你的,以后想吃就来。我们交往不深,见过两次面,她话不多,记得去年微信聊天时,她说她看了我的两篇文章看哭了,我很感动她入心的阅读和理解,知道我们一定有某些相似的地方,只在心里想,如果有机会,也许我们会有相知的缘分。最后见她是她从我手里接过那五个馍,在摇下的车窗里给我招手告别。早上懒洋洋的扒拉着微信朋友圈,突然看到关于她离世的消息,瞬间心里一个震响,她最后与我招手告别的画面清晰而又清晰的霸占了我的脑袋。她跟我说我给她的五个馍她一个人要好吃几天。我们互相欢喜的转身。前天下午,昨天下午,仅仅一天的时间。这怎么可能呢,就这样无声无息?我脑袋里出现很多关于她前天下午离开我们,到昨天下午离开世界的各种猜想,她这短短的48个小时经历了什么,到底是什么病夺走了她美丽的生命,我给她的馍她吃上一口了吗?我的鼻子突然就拼命的发酸。泪瞬间溢满眼眶。能说些什么呢?是啊,还有什么可说的呢?有一段话说:“生与死近在咫尺,开与落只是瞬间。长路漫漫,天堂和阳光也都不远。秋水微凉,旭日和暖。我从天堂活着回来,才知道,人间到处是春天。”这样一个清冷的春天里,我们都会记得这样一个活得率性、活得纯真、活得勇敢的女子。她说她喜欢这世间所有的美好,不管这美好属不属于她。风雨潇潇,她真真实实的来过这人间一趟。
何江朋剪纸作品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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