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草】463芳草萋萋|闫权英：久违的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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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的年味
文/闫权英
阳光照进窗棂，睁开惺忪的睡眼，挣脱缠绵的睡意……今天腊月十六，年渐进，然年味却不咸不淡! 那像儿时，一进腊月年味就飘香四溢。整个腊月、正月，弥漫，盈满。一次又一次刷新，可谓年味十足! 儿时的年味是腊月初八的黄米馏米。 那时的冬天冰冷如窖，滴水成冰。家里唯一供取暖的地方就是一盘大炕。早上醒来躺在暖烘烘的炕上，看着窗上情态各异的冰花，那才叫一个享受呢! 可腊月初八那天，小伙伴一反常态，早早离开暖和的被窝，拿着前一天下午准备好的冰块，小心翼翼地在每一个冰块上盛放些许馏米，馏米冒着白气，俄而，馏米颜色由黄渐白，红豆红枣格外的耀眼。顽皮的孩子们早已忘记了寒冷，手捧透骨的冰块，满院舞动……先供院神，再供门神，最后供土地神。 忙乎一个早上，回到家，看着灶台上刚出锅的一碗馏米，黄白交映，透着红枣黄米的香气。贪吃的我扑上去开吃，妈妈急着大喊：“小心，有枣核!”我满口嘴嚼，一个劲点头。“女孩子家家，那吃相，当心嫁不出去!”全家人看着我哈哈大笑! 儿时的年味是一张张五彩斑斓的年画。买年画充满童趣。腊月十几，我随父亲步行二里地来到供销社，买年画的人早已候在门外，人潮汹涌……我见缝插针，三推两挤，终于挤在最前列。门一开，人群像闸门刚开的流水，我被人群挤到柜台前，一眼便盯上“红灯记”。用杨叶般大的手将年画展开，豆腐块的方格，背景或红或灰，人物各具情态，姿态万千。我盯着“李铁梅眦目怒视，手挽长辫子”的那一“块”，大声喊：“爹爹，我们就买这幅吧！”我把那副画高高举起。爹爹应许，那幅画终于得手!贴年画是最激动人心的时刻。买下的年画，妈妈总会搁置在高高的柜顶上。每次路过柜子，我总时不时抬头瞧一瞧……终于熬过腊月二十三，久盼的时刻到了，全家总动员，父亲总监，母亲副总监，我和哥哥执行，我把画，哥哥压订，先在正中虚压一钉，画一定型，我便开溜，跑下地，东瞅瞅，西瞧瞧“左边往下点，右边往上点”我有模有样指挥着哥哥。其实我“上窜下跳”也就是凑凑热闹，真正的指挥者是母亲大人。看着雪白墙壁上五颜六色的年画，我乐呵呵地臭美好多天呢!儿时的年味是大年初一的讨喜和出新。大年初一，全村人摸黑起床。放开门炮，点旺火。整个小山村炮声连天，朴实的农家人希冀用开门炮开启一年四季的顺溜；整个村庄被红红火火的旺火包围，旺火里映着孩子们红扑扑的笑脸，善良的山里人期盼用旺火点燃兴旺红火的日子。鞭炮声拉开了年的序幕。在旺火的映照下，一家人有说有笑，团团围坐热炕头，觥筹交错，举杯欢饮，山肴野蔌，土产俱全。我感兴趣的是吃含有运气的幸福饺，每吃出一个钢镚，心理有说不出的滋味。一个又一个，肚皮撑破了，还在寻觅着福饺……早饭后的小山村开始沸腾了。孩子们穿着崭新的衣服，三个一群，五个一伙，挨家挨户讨喜钱。记得一进门便要拱手作揖“爷爷奶奶过年好!”“大婶大叔过年好！”哥哥姐姐们在前面又是弯腰又是问候，我紧紧贴在哥哥身后，有点不知所措。“好!娃们过年好！”“一人一份!人人有份!”奶奶一边念叨，一边将喜包送到我们手里。我偷偷剥开红纸包一看，一个五分的钢镚，三块糖!心理嘀咕“这个奶奶真小气!”就这样出东家，进西家，最后来的我家，妈妈端着砂糖水，拿出油蛋蛋，占板板……哥哥的伙伴索性坐在炕头，又吃又喝!我趁小伙伴不注意，偷偷地从柜子里取出妈妈准备好的喜包，打开一看“一角钱，10块糖!”这可是最大的喜包呀!不知啥时候，妈妈已经站在我的身后。“妈妈，为啥要给10块糖!”“今年你大哥娶媳妇，理当多给”我半懂不懂地点着头!一阵锣鼓声响起，孩子们接过妈妈手里的喜包，拔腿就跑，一溜烟来到村里庙堂 。秧歌队舞起来了，罍而歌者，红装而蹇者，黑须而船者。黄发摇扇，垂髫舞花，而立者打着花鼓。烟雾缭绕，炮声连连，秧歌队迎新活动开始，家家献上一桌莲花供品，白色的面馍里开着奇异的荷花，红红的花瓣一朵又一朵。全村人以姓氏分长幼排队，依次过神台，鞠躬，上香，祈祷!说是迎新会，其实是一次全村人盛大的集会，这一天无论身在天涯海角也会赶回来！祭祀完毕，全村人随秧歌队尽情地舞动着!年长者说笑，打趣，聊家常；年轻人跳舞，唱歌，论人生；小屁孩穿梭其间，跳方格，踢毽子，捉迷藏! 现在想起那场面还乐在其中。而今，年味愈来愈淡。繁杂的城市，人声喧闹，脚步频频……少了儿时打冰块的童趣，少了儿时买画贴画的无邪，少了儿时讨喜出新的愉悦。非常回忆儿时的过年，年味十足，乡俗萦绕，民风纯朴……时下过年，老人留守空房，孤单寂寞；年轻人看看春晚，刷刷朋友圈；小孩沉浸在游戏中，不亦乐乎!那还有过年的味道呢？久违的年味，我之最！有您才算真真正正的过年！作者：闫权英，山西省交城县东关初级中学校教师。编委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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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字|闫权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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