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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让丫鬟鹦哥去伺候林黛玉,为何要改名为紫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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鹦哥(首见第三回)黛玉进府后,贾母见她无甚得力人服侍,便将自己身边的一个二等丫头,名唤鹦哥者与了黛玉。到第十八回时出现了紫鹃,而在前八十回中鹦哥未曾再出现过,紫鹃似是黛玉给鹦哥的改名,但书中未交代。到第九十七回,紫鹃与鹦哥、雪雁等同时出场,第一百回写黛玉归西后,鹦哥又仍去伏侍了老太太。看来,续书是将鹦哥、紫鹃作为两个人处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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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红楼梦》中,不论是人名还是地名,曹公对名字都是十分讲究的。书中名字大量使用了谐音,其意味深长。
书中名字里有暗示,比如:贾府第一代掌门人贾演贾源,贾府只不过是一个大戏台,所有人都是“演员”,既然是戏必然有曲终人散的时候。有讽刺:比如薛蟠,字文龙,外号“呆霸王”。为什么曹公不给他起名叫“薛蛟”,因为他不配,古代蟠龙只是盘在地上一团的龙,是下等龙,完全逊于蛟龙。他就好比是一条蚯蚓,徒有其表,充满讽刺。有依附:比如李纨的丫鬟素云,意为白色的云。纨字,素也,白色的丝织物。素云这个名字更加衬托出其主子的高洁。也不乏有吉祥的名字,比如一些下人的名字:同喜,同贵。
那么紫鹃这个名字里藏了什么秘密?这个名字是林黛玉帮她取的。既然出自林黛玉之口,必然暗含了寓意。紫鹃,紫色代表着高贵、典雅,鹃字既是鸟又是花,在自然界中是一个独特的存在。杜鹃鸟鸣,其声哀切,日夜往复,一刻不停。此鸟嘴上有一块红斑,古人以为它啼得满嘴流血,其血染红了满山的花朵,杜鹃花也因此而得名,又名映山红。杜鹃鸟最著名的典故,莫过于“啼血深怨”的传说。相传杜鹃鸟是蜀王杜宇望帝的化身,杜宇是周朝末期的明君,他被迫让位于有功之臣后,隐居山林,不久便去世了。人们说他的灵魂化作了杜鹃鸟,日夜啼鸣,是在为自己哀鸣。所以杜鹃鸟一直以来也有不得志不顺心的象征。通过以上故事,不禁想到林黛玉的身上。她多病体弱,病重后都咳出了血。她与贾宝玉相互爱慕,却碍于封建势力的阻挡,不能牵手,最终有情人阴阳相隔,仿佛他们的爱情有诉不完的冤屈。紫鹃,这个名字有极大的象征意义,并暗示了林黛玉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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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里的名字,都有寓意。起名字改名字的情节,也是频频出现,袭人的名字也是宝玉给改的,鹦哥改名也不奇怪。对于文艺青年宝玉黛玉来讲,丫头的名字天天叫,肯定要有一点文艺范,同时仔细琢磨颇有一些深意,比如袭人,原名花珍珠或蕊珠,宝玉因一句花香袭人给她改成袭人,隐约可见,袭人的命运,在宝玉这里,她只是花的一缕香气,不会结出果实(有孩子),旧时怀孕生孩子会用珠胎一词。
况且林黛玉养着一个会吟诗的真鹦哥,丫鬟再叫鹦哥有重名之嫌,紫鹃稳重细腻,不是摇唇鼓舌之辈,从紫鹃和黛玉的关系来讲,她们虽是主仆却情同姐妹,紫鹃暗含杜鹃啼血,有悲剧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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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读的《红楼梦》各种版本中,没有鹦哥改名紫鹃的描写。但是87版电视剧《红楼梦》中,有这个细节。我记得是贾母把鹦哥送给黛玉的同时,替她改了名:“以后你就叫紫鹃吧。”
主子是有权利给奴才起名或改名了。像宝玉这样“精致的淘气”,更是视改名为乐事:把蕊珠(一说是珍珠)改为袭人,把茗烟改为焙茗,把蕙香改为四儿,更不用说给芳官改为“耶律雄奴”、“温都里纳”、“玻璃”了。就是大丫鬟、通房丫鬟这半个主子,也可以把“芸香”改名为“蕙香”。
贾府中的习惯,大丫鬟的名字,往往是一双一对地出现。比如王夫人身边的金钏、玉钏、彩云、彩霞,李纨的素云、碧月,王熙凤的平儿、丰儿,也包括薛姨妈的同喜、同贵。除了金钏玉钏是亲姐妹之外,其他丫鬟的名字,想必多是主子给起的。否则不可能这样凑巧,总是一双一对。
反观贾母身边,有鸳鸯,就有鹦哥,是一对禽鸟;有琥珀,就有玻璃,是器物材质。鹦哥在贾母身边的时候,与鸳鸯对应。到了黛玉身边,则要到黛玉带来的丫鬟雪雁相对应了,就改名为紫鹃了——同样是禽鸟,但有了色彩,有了感情。
不过这个感情色彩,充满了悲剧的暗示。鹃是杜鹃,也叫子规,“杜鹃啼血猿哀鸣”“清夜子规啼”“子规夜半犹啼血”。甚至这种鸟的来历,也是个悲剧的传说。《史书·蜀王本纪》,言望帝禅位后化为杜鹃鸟,至春则啼,滴血则为杜鹃花,其声声啼叫是对恋人的呼唤,常用以形容哀痛之极。
大雁,春则北归,秋则南飞。在雪地中的大雁,注定要严寒而死。紫鹃与雪雁,是黛玉未来悲剧命运的暗示。
《红楼梦》中以名字来暗示命运的,几乎比比皆是,难以一一列举。用名字来暗示、隐喻性格的,也不止一处。比如贾芸的舅舅卜世仁,明显谐音“不是人”,对舅舅寡情刻薄。再比如贾政的两位清客詹光、单聘仁,谐音“沾光”“善骗人”,一见宝玉,又是抱腰又是拉手,称为“我的菩萨哥儿”,写尽富贵家帮闲的势利,可与《金瓶梅》中的应伯爵相比。
宝玉给最心爱的丫鬟改名袭人,是根据其本姓“花”而来,取“花气袭人知昼暖”意境,反映了宝玉对“浓词艳赋”的喜好。贾政一听这名字,就知道出处,判定是宝玉起的名,又反映了父子在疏远冷淡的表面下,一种内在的深层了解。让蒋玉菡这个“诗词上有限”的优伶,偏偏念出这句诗,又预示着蒋玉菡与袭人的情缘。这些是前人研究所得,并为读者普遍接受的。
除了这些呢?这个名字,还有没有别的暗示?袭人的性格柔顺,被称为“省事的”,但在与宝玉的接近、获得王夫人的常识这些事情上,她都是相机而进、主动出击。作者摒弃了“珍珠”“蕊珠”这样中性的名字,给她安上一个动词性的、充满主动的“袭人”之名,是否也暗示着这个女孩,在表现的风平浪静之下,暗藏着蠢蠢欲动的心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