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而已，不早不晚，不离不弃

*三十而已*
热播剧《三十而已》当中，巨蟹座的钟晓芹三十岁生日这天，打扮得美美的、早早地离开了公司，满心欢喜地等着和心直口快、情商感人的丈夫来一场“久旱逢甘霖”的甜蜜约会。
谁知等着她的，不是浪漫温馨的烛光晚餐、不是芬芳袭人的娇艳玫瑰，也不是珠光宝气的首饰礼物。
而是哼哧哼哧地跑去警局给小叔子交罚款，而是淋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而是回家对着一扇老是不能顺利打开的门心力交瘁。
最后，多年怨怼爆发，演变成一场天雷地火的离婚大战。
30岁，是以这样轰轰烈烈、刀光剑影的手势拉开序幕。
看着夫妻二人剑拔弩张、互相指责，我心戚戚焉。
陈屿固然有陈屿时不时的不近人情、尖酸刻薄，但是钟晓芹也未必没有钟晓芹的懵懂不觉、任性刁蛮。
婚姻是一场漫长的持久战，需要两个人同舟共济、同仇敌忾，与此同时，当婚姻出现危机和裂痕，谁也难辞其咎。
要么合作共赢，要么两败俱伤。
谁都无法作壁上观，谁也不能佯装无辜。
你看，一个人无法在一夜之间长大，就像“咱们离婚吧”这句话，背后堆着日积月累的玻璃渣。
三十岁，依然跌跌撞撞，依然慌不择路，前路依然荆棘丛生，我们仍然时时灰头土脸。
三十岁，说青春太勉强，说沧桑也未必，就像凌晨四点，一切都太早，一切，又仿佛太晚。
三十岁，也只是人生的一个站点，坐在车里，唱一支歌、想一个故事、等一个人。
人本就不应该寄希望于跨过某一点，就能开天辟地、柳暗花明。
一夜白头伍子胥、一夜爆红杨超越，这些都是浓墨渲染的“传奇”，经不起推敲。
更多人的故事，像《射雕英雄传》里的瑛姑，像因为《风中有朵雨做的云》才广为人知的张颂文，一朝闻名天下知，红尘旧事少人闻。
成长，本就是一根铁钉一寸一寸往肉身逐渐遁入的过程。
缓慢、沉痛、辛苦、煎熬。
而前路依然迢迢。
所以三十而已，已，不是开始，也不是结局，二十五岁，也而已。
而已的意思是，一切过往，皆如烟花，绚烂惨淡，遥不可及，一切未来，茫茫未知，不多不少，总需要苦心经营。
这就是岁月。
*25而已*
生活不是电视连续剧，错过一个开凯迪拉克会安地灯的陈屿，又来一个开着摩托拖着自己坐热气球的钟晓阳。
但生命本身的一骑绝尘、无法回头、鸡零狗碎、火树银花，却与电视剧当中，一般无二。
也许你和钟晓芹、和陆依萍、和罗子君，还有《老友记》里的钱德勒经历的不是同一场雨，但是总有一场雨，将你打回原形。
25岁生日这天，本来预约好天津之眼摩天轮的乘坐体验，终于因为一场漂泊大雨搁浅。
在这之前，我曾数度来到天津——大学毕业旅行、来北京的第一年、听杨千嬅演唱会……
我也曾数度与它擦肩而过。
每一次也都会在内心对自己说，一定要坐一次才不虚此行，但总会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导致计划有变。
这一次本是下了斩钉截铁的志愿，但看着滂沱大雨、偶尔电光凛然，还是选择退却。
乘兴而至，败兴而归。
没有满足自己的心愿，反而淋成了落汤鸡，那画面，不是不狼狈的。
回家的路上，透过车窗瞥见一家巴黎贝甜，于是提前下车，给自己买了一份小小的椰子蛋糕。
这种光景，如果浓墨渲染，未必不透着一股瑟瑟缩缩的孤寂伤情。
但我反而，越坐越冷静。
伴着一杯热牛奶，一个人、一本杂志、三两个与我同病相怜的陌路人、一盏灯，大家心照不宣地等雨停。
等雨停，我们就会更开心，即便看不见彩虹，夜色也一样玲珑？
我们习惯于这样安慰自己，在这蜉蝣一般虚浮的人世间。
在这小小的避难所，谁也不知道谁的名字，谁也不需要知道，彼此曾经读过怎样的华美艰难日子。
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
长远来看，谁在谁的生命中，也都不过是萍水相逢。
想通这一点，便会看淡许多事情。
便会选择释然，便会选择原谅。
原谅人和人之间渐行渐远，原谅人和人之间词不达意。
原谅每一座城市都安放不了灵魂，原谅一个人，永远只能在自己身上寻觅到皈依。
25而已，是王菲的那一支歌——
“没，没有蜡烛，就不用勉强庆祝。”
我读着《CLUBMAN》、一口一口吃着蛋糕、感受着舌尖一寸一寸的香甜。
一个人，如果无需观众，其实会过得比较容易。
*25，天津*
我在天津淋湿自己、我在天津兜兜转转迷路、我在天津暗暗发誓半年不再来，但我依然迷恋这座城市。
就像我迷恋夜幕下的哈尔滨，就像我迷恋从来不曾抵达，却在我脑海里烟视媚行的上海。
因为它们身上俯拾即是的“岁月的痕迹”。
因为岁月赐予一座城市深不可测的底气和情调。
这是一种得天独厚。
很多人说，我是一个有old soul的人。
这不是标签，不必拿来好大喜功，或者增辉添彩，这只是一种生活方式。
爱着某一座城市、爱着某一种风情、爱着某一类人，这是前世今生种下的因果。
欲盖弥彰、猝不及防。
这样的城市，沧桑、深沉、庄重、感伤。
经历了许多春秋，烽火硝烟终于偃旗息鼓，但历史并未彻底灰飞烟灭。
在某一条街、某一座楼宇、某一家店铺的名字里，依然能够“捕风捉影”。
人走在光阴里，像是内心已在导演一出戏。
导演是你、编剧是你、灯光是你、主角还是你。
只要你不死心，没有人有资格喊停。
哪怕常常七荤八素地迷路，也不会一眼望不到边地黯然。
仿佛前方总有什么在蛰伏，在等着与你狭路相逢。
比如，越过墙头的一树灼灼盛放的木槿；
比如，某个被改建成酒店、餐厅、美术馆的名人的故居；
比如，路边某家由欧式建筑改装的男装店，幽幽两位模特身着精致西装，不声不响、腔调十足，令人恍惚身在意大利；
还比如，已然成为断壁颓垣的警局，旁边的窄巷里，停着的一辆精致的墨绿色MINI……
尤其是那一座座带着岁月沧桑印记的建筑。
经历无数风雨的洗礼，它依然有着自己的端凝与沉肃。
狂躁喧嚣的商业浪潮，只是在撩拨它，却不足以撼动。
灯红酒绿只是在烘托它，却无法将其淹没。
这种近现代文明的微妙碰撞，令人晕眩怔忪、情难自禁。
像是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宁静那一种，不会让人看轻，依然透着美感。
响当当、掷地有声、有意无意地忽然冒出一句：
“还需要自我介绍，那我这几十年都白干了呗？”
人世间的某一些事物，比人更能见证与靠近永恒。
也许等我们的故事灰飞烟灭，等你的名字再也不过如此，它也还在这里，点缀着这座城市的昼夜交替。
在天津，我会忘记自己，又总是与某个习惯冷暖自知的自己狭路相逢。
在这样的城市，任何情深缘浅，都不值一提，又好像，任何萍水相逢的故事，都值得大书特书。
也许我们的故事，就藏在某座建筑的一砖一瓦里，拥有自己的生命力，呼吸生长、开枝散叶。
在不为我们所知的某个时空里。
*25，仪式感*
在《三十而已》当中，钟晓芹说过这样一句话——
“仪式感是没有放弃自己，最好的证明。”
所以生日那一天，她买了新衣服，还烫了头发。
和钟晓芹一样，我也是巨蟹座，虽然不够典型。
和钟晓芹一样，我也对于追求仪式感，有着某种近乎偏执的狂热。
比如给自己买花——雏菊、蔷薇、向日葵，或者桔梗……
比如不同的天气、穿不同的衣服、不同的心境下，会使用不同的香水……
比如每年生日，会选择去一个不同的城市度过；
还比如，一定要写一些什么，去记录、去自省、去遗忘……
虽然看似形式主义，却让我感受到自己对于生命的，某种近乎热气腾腾的着迷。
它让我对这世间，多了如许的眷恋。
我喜欢这么一个追求仪式感的自己。
我喜欢这么一个不喜欢在生日那天许愿的自己。
我喜欢在爱里不呼天抢地、不玉石俱焚的我自己。
我也喜欢你。
-END-
-回眸-
若欲相见，我在一切烟雨朦胧处。
她从撒哈拉里来。
人间哪得林黛玉。
章子怡，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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