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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的就是这个不过瘾的效果
姜来教授前几天发过来的两篇小说我无比享受地读了，感觉一篇比一篇好。姜来教授是大学里的老师，也是我的中学同学，他除了在大学课堂上激情飞扬唾沫四溅的布道外，业余时间也妙笔生花爱玩点文字游戏，臭味相投的我俩就以文会友，共筑文学精神大厦。姜来教授的《童胖子》是小说精品。人物性格刻划鲜明，笔墨凝练。童胖子玩世不恭，还偷鸡摸狗，却有一副侠肝义胆。姜来教授把童胖子与漂亮女知青祁美芸的风流韵事，写得惟妙惟肖很是传神，感觉他深谙小说创作的技法，懂得将男欢女爱的事情写得细水长流。当祁美芸知道童胖子偷摘桔子的秘密后，觉得很刺激，她也想去体验一把，并要童胖子当护花使者。当祁美芸刚爬上树时，树枝断了，人摔了下来，掉在童胖子怀里。古人云：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娇躯空对月；童胖子禁不住诱惑，就在两个圆鼓鼓的乳房上乱摸起来。大家自然迫切想知道后面的事情，就催童胖子继续，别挤牙膏。但童胖子摇着手没了下文。大家很不甘心，不相信事就这么简单。这事可以演绎出很多种的版本：祁美芸可以被摸得缩着身子用自己的纤纤细手去扳开贪腥的大手；祁美芸也可以怒目圆瞪甩童胖子一个耳光；祁美芸还可以求之不得，呵呵直笑；……姜来教授借着童胖子卖关子，这文字关子卖得精彩，卖得很值得称道。这吸引眼球博彩的事，尽管嘎然而止；但蝴蝶效应仍在酝酿着，在发酵着。
为了讨好麻子陈队长，办吃他孙子的满月酒，没钱的知青就打算去邻村偷鸡凑份子，养鸡的主人还没睡觉。在大家等待偷鸡的最佳时刻，童胖子这时恰到好处“登场”了，“我见大家有些紧张，为了缓解这种紧张情绪，我就把那天和祁美芸的故事讲给大家听，那天其实还留了一点尾巴，‘那天晚上祁美芸也兴奋地摸了一下我的鸡巴，但隔着一层裤子。’”童胖子装着不经意，讲着这风流韵事的“续集”，跌宕起伏，颇有拨云见日的功效。“又来了，后来呢？”“真没后来了。”“不可能吧？一男一女在一起，激情来了摸着摸着，就会亲嘴，就会摸到里面去。”“操，本来也可能会那样，但狗日的陈队长这时来守夜了，正在我们要办好事的关口，陈队长大喊一声，棒打鸳鸯，就把我们吓散了。男女媾合这种事，只要一有风吹草动，就会吓得魂飞胆散，比做贼还心虚。”大家笑起来，“这狗日的陈队长也真缺德，把童胖子的嘴巴和鸡巴都欺负到了。”姜来教授欲擒故纵，是写故事的高手。嘿嘿，隔着裤子，比真枪实弹的干效果要好很多。诱得谁都不过瘾，读小说要的就是这个谁都不过瘾的效果。姜来教授描写人物的白描手法也很精彩，他写：童胖子，童胖子其实并不怎么胖，就是骨骼粗些，又是圆脸，加上又剃了个光头，不是胖子也是胖子了。姜来教授在文章里还写：一个男人，一路走来，如果没打过群架，如果没有过初恋，如果没有个偷鸡摸狗的经历，那这个男人就一定还没有成熟；因为这些东西在男人的生命里一样都不能少。这话说得甚投我的胃口，我也是这样，记得我在衡阳工作时，我已是为人夫为人父了，可街上有人打群架，别人都唯恐躲之不及，我却放下手中的事，大步流星跑去观看，为的就是不能错过了绝佳的观摩机会，为的就是寻找一种刺激。老娘老婆为此没少骂我。打群架是一帮“命运共同体”的小伙伴们团结结盟的杰作。小说里那些十三队的知青们为了不甘受辱，为了防止秀水队这些侵略者得寸进尺，为了不让秀水队的那帮畜生们再骑在自己的头上拉屎！他们摩拳擦掌嗷嗷地叫着：不能再退让啦！咱现在就找秀水队的畜生们算账去，他们扣我们的牛，就叫他们放牛；他们损坏我们的药苗，就叫他们赔药苗钱；他们打了我们的贵富兄弟，那就叫他们掏治疗贵富兄弟的医药费！武斗群架，教授写得精彩绝伦。没打过群架的男人，看了这打群架的桥段，定会热血沸腾；补上了打群架这一课，才算真正做了一回男人。
精美的文字佳肴让人无比享受。姜来教授在他《飞翔》的小说里，塑造了一个叫木青的年轻人，此人物形象光彩照人。教授说他是用二流子的眼光看二流子（木青）。我却不这样认为，倒觉得木青的反抗是压抑的人性在挣扎，并得到了精神上的救赎，很有启迪教育意义。如果一个人的人格尊严被侵犯，而他不敢愤怒，那这个人就没有灵魂，就是行尸走肉，会让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木青敢于以死表达自己心里的不满，是勇敢者的行为；“飞翔”“腾空而起”，这是木青心里的潜意识，表明受尽凌辱的木青，时刻都想要逃离这个让他憎恨的世界；“高高飞翔”，既使无法完全割裂痛苦，也能离得远远地俯看凡尘。正是这飞翔之梦给了他人生的乐趣，这是生命的觉醒；“飞翔”前呼后应，寓意深刻。让我读得血脉偾张，震撼心灵。对于知青木青无法克制对高高飞翔的“渴望”这段文字，姜来教授写的很到位很优美，但他忽略了一点，如果在文章的前面部分设计一个高高的悬崖就更好了，缺少了这个铺垫，文字就会让人感到有点突兀。设计这个“悬崖”就可“一石三鸟”：一，高高的悬崖可以渲染气氛，写木青在此历经砍柴的危险，踩掉一块石头半天落不到崖底，幸亏他抓住了一株小树才没与石头一起滚下去；二，木青在这里砍柴，将砍好的柴丢下去，可省很多力气，柴相互簇拥往下滚的动感，又可增强小说的真实感；三，有了这个悬崖，木青的“飞翔”也就有了舞台，普通低矮的山是很难“飞”得起来的。小说里的有些细节是需要反复推敲打磨的，如木青张开双臂，“身子和脑袋朝向地面，”然后纵身一跳，象鹰一般俯冲而去。在腾空下坠的那一片刻，木青终于找到了飞翔的感觉，于是他兴奋得一路高声喊叫。 “身子和脑袋朝向地面”，这句话应改成：“前胸和脸朝向地面，”就会让人读得更舒服一些。话说回来，这两篇文章都是值得一读的好小说，一些小毛病掩盖不了文章的万丈光芒，真的，瑕不掩瑜。
【作者简介】黄达，笔名（黄达风景）,湖南衡阳人，现定居广州。中国散文学会会员、邵东市散文学会会员、广州市作家协会会员。曾在中国散文学会、《羊城晚报》、湖南省职工文学征文大赛中获过奖，中国林业网“美丽中国”和广州市、深圳市等单位各类征文比赛中也均有斩获。曾在《人民日报》《中国青年报》《文艺报》《时代潮》《中国工人》《南方都市报》《羊城晚报》《三湘都市报》《湖南日报》《风流一代》《通俗小说报》《文学港》《寻根》等报刊杂志发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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