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熬岁记忆【征文】

熬岁记忆
张志荣||甘肃
常言道,一进腊月门,年味渐渐浓。春节是中华民族传统的节日,俗称“年节”,传统名称为新年、大年、新岁,但口头上又称度岁、庆新岁、过年,是一年中最隆重、盛大、热闹的佳节。春节期间,中国民间都要举行各种活动以示庆祝。活动基本以祭祀祖神、祭奠祖先、除旧布新、迎禧纳福、祈求丰年等为主要内容。为了把年过的红红火火,热热闹闹,人们就要准备年货,添置新衣、新鞋等,直到除夕这一天。在我的记忆中尤以除夕之夜最为重视,那就是熬岁,熬岁也叫熬夜、熬年、守夜、守岁,是中国民间除夕的习俗。
记得小时候我非常喜欢过年,虽然那时候经济落后,物资匮乏,但一进腊月就掰着指头算,还有几天过年。盼着过年,实则是盼着穿新衣服,盼着能吃几顿荤饭,盼父母发微薄的压岁钱,盼走亲访友串门子和小伙伴们一起玩耍,特别关心的是除夕晚上熬夜、装仓(即:除夕夜准备好吃的,好喝的,吃喝玩乐到凌晨以后)。
除夕那一天全家人各尽所能,大人们主要是打扫除、贴春联、准备年夜饭。小孩们干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最感兴趣的是放鞭炮,那时没有花炮或上天炮,只有鞭炮,为了延长放炮的时间,而且把鞭炮分成单响炮。我们弟兄们多,谁都争取“炮手权”,只要父亲把炮交到谁的手里,谁就感到自豪,而且认真履行放炮的职责。下午六点以后,吃罢年夜饭,一家人穿上过年的衣服,父亲沐浴后祭祀祖神、祭奠祖先,在神像或已故先人的遗像前献贡品、上香,跪拜三叩首后作揖,而后我们仿照父亲跪拜叩首作揖,然后正式进入熬岁阶段。
熬岁讲究的是一家人欢聚一堂,全家人集中到父母居住的堂屋(上房),父亲坐在炕的上坐中间,母亲坐在父亲的左边,我们子女们面向父母磕头行礼,父母给我们每人发微薄的压岁钱。接下来我们按长幼围坐在父母左右。炕中央放一个方桌,上面摆放一些吃喝的东西。那时家乡没有通电,点的是煤油灯,也没有娱乐活动,怕瞌睡,我们弟兄姊妹就玩扑克,或者听父母讲他(她)们过去的一些故事。年景一般时就买些糖果瓜子,一边喝茶嗑瓜子,一边聊天,再就烙些油饼子或炒个小菜熬夜装仓。年景好一些就准备的比较丰富些,不仅有水果、瓜子,而且也有肉食作为熬夜装仓,直到次日凌晨一两点钟。后来我们虽然都成家有了各自的小家庭,但到了除夕夜都想方设法克服各自的困难尽量和父母团聚熬岁,养成了一种良好的家风。
现在的熬岁形式上和原来没有大的区别,但在质上有了根本的变化。熬岁装仓的食材品种繁多,质量优良,不但有猪羊鸡肉,而且有鱼有虾,不但有白酒,而且有红酒饮料,不但在家庭聚餐,而且有时候还到餐厅酒店聚餐,还能观看欢天喜地的春节联欢晚会。
为什么说除夕夜要熬岁,民间流传着一个有趣的故事:相传太古时期,有一种凶猛的怪兽,散居在深山密林中,人们管它们叫“年”。它的形貌狰狞,生性凶残,专食飞禽走兽、鳞介虫豸,一天换一种口味,从磕头虫一直吃到大活人,让人谈“年”色变。后来,人们慢慢掌握了“年”的活动规律,它是每隔三百六十五天窜到人群聚居的地方尝一次口鲜,而且出没的时间都是在天黑以后,等到鸡鸣破晓,它们便返回山林中去了。算准了“年”肆虐的日期,百姓们便把这可怕的一夜视为关口来煞,称作“年关”,并且想出了一整套过年关的办法。每到这一天晚上,每家每户都提前做好晚饭,熄火净灶,再把鸡圈牛栏全部拴牢,把宅院的前后门都封住,躲在屋里吃“年夜饭”,由于这顿晚餐具有凶吉未卜的意味,所以置办得很丰盛,除了要全家老小围在一起用餐表示和睦团圆外,还须在吃饭前先供祭祖先,祈求祖先的神灵保佑,平安地度过这一夜,吃过晚饭后,谁都不敢睡觉,挤坐在一起闲聊壮胆。就逐渐形成了除夕熬年守岁的习惯。人们也把这称作 “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年。”
这虽然是一种传说,但被一代又一代、一年又一年的流传到现在。通宵守夜,尽管岁月是守不住的,但我们依然在坚持着,守住岁月的感悟,守住生命的不屈,也守住对未来的信念。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张志荣,1957年出生,1976年12月服役青海某部,1991年7月转业回原籍,长期从事政工、党务工作。退休赋闲,喜爱笔耕,以码字为快乐,偏爱散文,近百篇散文见与《中国工商报》《青海日报》《甘肃经济日报(副刊)》《工商时讯(甘肃)》及《冬歌文苑》《世界经典文学荟萃》《青藏线老兵之家》等网络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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