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晋时期士人们为何崇尚清谈 魏晋时期为什么流行清谈

网友提问:

为什么魏晋时期的名士都喜欢清谈呢?

优质回答: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一下:

要回答这个问题首先我们要搞清楚什么是清谈?

“清谈”也被称为是“清谭”,是指一种文人志士聚集在一处对于一些玄学问题,或是时事进行谈论批评的一种文化形式,这种文化形式承袭了东汉时期的清议。清谈主要包括以下几种。一是清雅的谈论,杜甫曾作诗云:“清谈慰老夫,开卷得佳句。”二是对时事的评论,三是对于老庄思想的崇尚,对于玄学问题的议论,在《晋书·隐逸传·鲁褒》这样记载:“京邑衣冠,疲劳讲肄;厌闻清谈,对之睡寐。”四是一些不切实际的谈论,五是指一般的闲谈。显然这是一种坐而论道,而没有什么实际现实意义和行动的行为。

值得玩味的是,魏晋时期的清谈都形成了固定的程式:

清谈的主要方式是口谈,魏晋清谈的进行是有一套程式的,清谈会有对手,双方就某一问题引起争辩,辩论双方为主客,对于人数并没有明确的限制,可以两个人,也可以三个,或者更多人。清谈的席位称为“谈坐”,谈论的术语称为“谈端”,言论时引经据典称作“谈证”,谈论的语言称为“谈锋”。士族阶层或是统治阶级,有文化的知识分子,在一起讨论争辩,各抒己见。在清谈时,由一方提出见解发表言论,另一方进行质疑,也就是所谓的“问难”,由此来反驳对方观点。双方相互就对方的观点提出质疑,反驳,来论证自己的观点。到结束时,双方或达成一致,或仍是各执一词,若仍是各执一词的话,则会有人出来调停,这被称为“一番”,甚至会有“两番”,“三番”,胜利的一方被称为胜论,失败的一方则为败论。这就是清谈的程式。

再来说为什么会出现名士清谈的现象?

一方面伦理道德是儒学的一个核心,儒家名教与儒生行为日益脱离,暴露了名教的虚伪性。另一方面,东汉中后期政治生活漆黑一团,知识分子入仕无门。有的人六十多岁了还在当太学生,等不到一个官做。学术界以沉闷繁琐的经学考证为主导。那种「说五字之文·至于二三万言」的文风,实在使有健全头脑的人无法忍受。

凡此种种,必然造成儒学信仰危机。于是,有不少封建知识分子企图摆脱困境,开始批判儒学,另找出路。

如魏晋年轻的玄学家王弼一针见血地指出名教的虚伪,他说其「崇仁义愈致斯伪」,「巧愈精思,伪愈多变,攻之弥甚,避之弥勤」。

在这种情况下,当时不少士大夫从事先秦诸子的研究,也有人企图推翻汉代经学,重新在原始的儒家经典中作新的发掘。也有人想综合各家,别创新说。这种以复古为手段试图摆脱僵局的努力,使得许多消沉泯灭的学派开始活跃起来。

如曹操、诸葛亮等大政冶家就崇尚法术。后人称之为「魏之初霸,术兼名法」。甚至墨家也受到一些士大夫的喜爱,学术思想开始摆脱独尊儒术以来的僵化局面,经学迅速衰落了。

著名学者任继愈指出:「汉代是以经学的记诵来吸引读书人作官的。所以汉代的经师特别多。可是后来在军阀混战中全国的图书文物遭到惨重的破坏。通经的儒生也变得极少了。曹魏时,朝廷大小官吏和大学生在京师的有万余人,能通古礼的却找不出几个;中央官吏有四百余人,能提笔撰写文告还不到十人。」

西晋以前,玄学清谈已占上风,充斥官场的也不再只是老成持重的儒者了。当时的才子神童’如马融、孔融、祢衡、何晏、阮籍、王弼、钟会等一代风流,都是少年成名的。这反映了社会风气的转变。后来,尽管也有傅玄丶刘寔(shi)致力于儒学的中兴,而东晋以后儒学越发式微了。

思想真空是不能长久的,玄学和道家开始兴盛起来。并逐渐成为主流。为什么在普遍的信仰危机和思想混乱中,道家会渐渐占了上风,儒家和其他学派不能复兴呢?

这是有深刻的社会原因的。道家玄学的兴起,除了意识形态结构自身演变的原因外,主要是由于东汉末年统治者对儒生的残酷迫害,大动乱的惊人的残酷性,造成道家对儒家的反动。当时,广大封建知识分子对政治黑暗、残酷的现实深感失望。有的吓破了胆,生怕干政会招致杀身之祸。在动荡不安的社会生活中,下层知识分子既不敢也不能入仕,又不满于经学的繁琐和名教的虚伪。

他们愤世嫉俗,倾向于修身养性的全身长生之术和信奉「无为」的哲理。上层社会奢糜淫乱的享乐主义也需要找到理论说明。这样,玄学和道家成为社会的一种理论需要。魏晋时知识分子的必读有三本:《周易》《老子》和《庄子》,名日「三玄」。天姿神迈的少年才子王弼,就是以注《老子》、《周易》而闻名一时并影响后世的。

魏晋玄学以道家的自然来对抗儒家名教,主张放情任志、顺乎人性的生活态度。它是对儒家伦理说教的一种否定和反动。这种表面上蔑视封建礼法的「解放」,实际上是精神危机和放荡不检的生活所表现出的退却。中下层知识分子如嵇康、阮籍之类愤世嫉俗,憎恶政治的腐败,退却于远离现实的清高的精神生活中去。贵族门阀则沉溺于荒淫无度的享之中。魏晋玄哪的兴起是历史的必然。它是毁灭性大动乱在知识分子精神上造成的表现。这种现象说明:当人们对走入死胡同的官方意识形态产生厌倦,但仅仅只有感情上的反抗,而没有理论上的创新的话,就会进人官方哲学补结构的陷阱中去。

所以说魏晋玄学是士人清谈的直接产物。

再次,说说士人清谈造成的历史结果和影响

造成的历史结果我认为最重要一点就是佛教的大行其道。正在儒家的入世精神像夕阳西沉,渐渐消失在「无为」和消极的黑夜中的时候,佛教开始构成对中国封建意识形态的冲击。佛教刚传入时影响并不大,魏晋玄学的兴起,使得佛教传播的速度大为加快了。

它是在人们纷纷寻找精神防空洞的情况下乘虚扩张的,佛教比魏晋玄学更为消极。玄学道家虽然讲「无为」,但却主张「内圣」和「外王的统一」。何晏强调“性”是先天之全,“情”是后天之欲,人们不能完全任情达理,还主张要合情合理。而佛教主张「出世」,把「情」看作是产生一切烦恼、罪恶的根源。主张减除欲望。佛教用现世的虚无来为出世作辫护佛教和玄学推波助澜,以至许多知识分子由玄而人佛,愈陷愈深。

汉魏时,佛教还不那么炽盛,西晋初年已不然,译出的佛学经典达上千卷之多。但最能引起中国士大夫兴趣的还是「般若学」。到东晋以后,佛学已经十分兴旺了,和尚们以哲学家的形像走上了中国封建意识形态的舞台。并且和尚们似乎在政治舞台上也不甘寂寞扮演着重要角色。号称「大和尚』的名僧佛图澄,曾协助后赵的石鞫处理军机政要。名僧道安则为前秦符坚的政治顾问。

后秦的姚兴进把鸠摩罗什奉为国师。南方的刘宋王朝中,孝武帝当朝时,人称慧琳为“黑衣宰相”。梁武帝时佛教几乎享有国教的地位。陈武帝、文帝则舍身佛寺。

还有一点就是400多年的社会持续动荡和分裂。

玄学和佛教的兴起,是实现大一统的巨大障碍。大一统需要依靠信仰统国家学说的知识分子组成官僚机构,需要以封建礼法来维护家庭和国家的等级次序。儒学正统地位的丧失,崇尚「无马」和「出世」的佛老之学成为意识形态的主流,就使得大一统无法实现。可以设想,如果没有佛教,实现大一统的障碍会小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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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魏晋名士喜欢清谈?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自东汉党锢之祸以后,许多朝野名士都遭受到了政治上的摧残和迫害,为了明哲保身,趋吉避祸,于是名士们开始转向抽象的玄理讨论。再加上汉末以降,战乱不断,瘟疫频发,就算是达官贵族也往往年纪轻轻就死于非命,基于对现实的逃避和对死亡的恐惧,清谈开始大行其道。

汉末党锢之祸

一、清谈的起源

要说清谈之起源,先要从清议说起。秦汉一统之后,逐渐废除了先秦的世官制,采用察举制来任命官员。而既然是察举制,那么被察举的人理应有响应的才能、品德,在这种环境下,就诞生了一种社会现象:每个想出仕的人,都或主动或被动的被人品鉴一番,得出一个结论,证明这个人能力高不高、品德好不好,这就是所谓的人伦鉴识,也就是清议。

而后来,党锢之祸发生以后,这些搞清议的人,说真话吧,又怕遭遇杀身之祸,说假话吧,有感觉没骨气,于是索性干脆就不搞清议了,转而去搞一些更抽象的清谈了。清谈与清议虽然内容迥异,但本身是一种继承关系,清谈始于东汉郭泰,《后汉书》记载:

林宗(郭泰字)虽善人伦,而不为危言核论,故宦官擅政而不能伤也。及党事起,知名之士多被其害,唯林宗及汝南袁闳得免焉。

可见,郭泰本身也是一个高“人伦鉴识”的清议家,但他搞清议的时候说话很小心,尽量不得罪人,所以也就没被迫害。葛洪《抱朴子》又载:

郭泰像

林宗周旋清谈闾阎,无救于世道之陵迟。

这是汉末以来,最早关于清谈的记载,可见“清谈”实由“清议”转变而来。

二、清谈之发展

然而郭泰只是开启了清谈的源头,并且此时的清谈与魏晋时清谈还有很大不同,从郭泰清谈到魏晋名士清谈,还有一个发展壮大的过程。简要来看,可以将清谈的发展分为前期和后期。从汉末到魏、西晋,清谈虽然“不为危言核论”,但依然与政治、官僚存在一定的联系,主要是士大夫、名士用来表明或者辨明自己立场、态度的东西。如《世说新语·文学类》载:

钟会撰《四本论》,始毕,甚欲嵇公一见,置怀中,既定,畏其难,怀不敢出,于户外遥掷,便回急走。

《四本论》算是前期清谈的重要资料,魏晋玄学清谈中有很重要的一个话题就是“四本”,所谓的四本指的是一个人才能与品质的关系,主要分为才性同,才性异,才性合以及才性离。而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讨论,还是源于曹操当初为了寻觅人才,下达了“只要有才能,就算德行差一点的人也能得到重用”这样的命令。因此,早期清谈的“四本论”,还是跟政治脱不了关系的。

以嵇康为首的竹林七贤

但是到了西晋时期,因为司马氏篡位问题,许多名士或受过曹魏恩惠的人,对司马氏政权心存很大的不满,司马氏也找了各种理由和借口大肆诛杀异己,其中最有名的莫过于嵇康。嵇康与阮籍同为当时的名士代表,嵇康死后,阮籍为了避祸,以消极出世的态度,绝不评论实事,不臧否人物,发出的都是些玄远的言论。在阮籍的影响下,清谈就发展到了只谈玄理不论实事的地步。

三、清谈误国

在阮籍之后,清谈的风气开始蔓延到所有名士群体以及门阀贵族之中,而因为九品中正制的存在,整个国家的官僚机构都被这些门阀所垄断,那么必然的,那些身居要职的官员,也大多都是喜欢清谈之辈。这样一来,就造成了当官的大多不务实事,只知道说理谈玄。《晋书·桓温传》记载:

桓公入洛,过淮、泗,践北境,与诸僚属登平乘楼,眺瞩中原,慨然曰:“遂使神州陆沈,百年丘墟,王夷甫诸人不得不任其责!”

可见,王夷甫即王衍,乃是两晋时玄学清谈的领袖,桓温认为西晋灭亡的责任要归结到王衍这些清谈家身上,是很有道理的。

桓温

然而西晋的灭亡并没有让那些名士们吸取教训,衣冠南渡之后,东晋的门阀们偏安一隅,不思进取,凭借着长江天险,好像北方的胡人也打不过来。再加上九品中正制的存在,他们垄断了上层权力,生活上可以随心所欲地骄奢淫逸,在精神上却又陷入了空虚之中,这时候清谈就成了他们追求精神生活的一剂良方,因此清谈不仅没有因为西晋的灭亡而消失,反而在东晋变得更加假大空了。

四、结语

总的来说,清谈的出现,与东汉的党锢之祸有关,导致名士们谨言慎行,开始探讨一些不会召来杀身之祸的言论。而清谈发展到后来,固然能让清谈家们远离祸事,但对国家来说却是极大的不幸,因为这些清谈家后来都身居要职,不务政事,遂导致西晋灭亡,神州大地陷入了数百年战乱之中,可谓遗祸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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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个问题,我的观点是这样的:

一、魏、晋名士们不愿意参与政治。

首先是东汉末年的两次党锢之祸,使士大夫贵族阶层受到了严重打击,数百人惨遭迫害,其影响之久远可想而知。到了魏晋时期,战乱不断生灵涂炭,弄得人心惶惶,士大夫贵族们的性命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说丢就丢了,而那个被认为是最正统的大汉帝国也一去不复返了。在这种情况下,名士们就不愿意参与政治了。

其次,魏晋时期的选官制度延用汉朝的九品中正制,“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势族”就是对九品中正制的形容与批判,这样的选官制度使许多出身寒门的名士没有机会进入官场,所以干脆就不去做官了!

二、厌倦了经学和谶纬之学的枯燥与荒诞。

魏晋继承了汉文化的思想,流行经学和谶纬之学,还有儒家的“三纲五常”。经学讲人生和治国的大道理,说白了就是洗脑,是统治者安排给“文化人”的学习任务,简直枯燥的透了!那个谶纬之学,是谶书与纬书的合称,专门讲一些非常迷信的东西,似乎是一些神秘莫测的预言,这对那些名士们来说,根本就是荒诞不经的东西,太“扯淡”了!至于“三纲五常”,把人束缚的不行,不论做什么事都放不开手脚,太闹心了!

名士们压抑了,困惑了,迷茫了!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转移目标”呗!

于是,名士们经常聚会,或竹林间,或小溪旁,围绕着《老子》、《周易》、《庄子》等玄学展开了讨论,清谈之风就这样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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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看题目以为说的是吃饭呢。清淡不确切,应该是清流,一般文人专属。文人自称君子:君子之交淡如水是也。要求自己正义,正直,慎独,无私等。收儒家思想熏陶,个个以君子之风自居,行事光明磊落是谓清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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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魏晋时期的名士都喜欢清谈呢?

清谈作为魏晋时期的文化符号,是当时盛行的一种名士交流方式,而至于为何魏晋名士喜欢清谈,其主要原因是魏晋时期社会动荡而引发思想解放,政治黑暗压制当世名士诉求,从而使名士的言论从政治抱负转为清净无为的老庄之学。总的来说清谈的盛行是魏晋时期的动荡局势所衍生出来的。

清谈的释义与缘起

何为“魏晋清谈”,清谈指的是魏晋时代的知识分子和贵族,以探讨宇宙起源,人生哲理为内容,以极富修辞技巧的论辩为方式而进行的一种学术社交活动。

“清谈一词”最早出现于刘帧的《赠五官中郎将诗》与曹丕的《又报钟繇书》中,而将清谈发展起来的应该是荀粲,《世说新语》记载“傅嘏善言虚胜,荀粲谈尚言远,每至共语,有争而不相喻。冀州释二家之义,通彼我之怀,常使两情皆得,彼此俱畅。”而将清谈推向高峰的则是魏晋之交的何晏,王弼,夏侯玄等人。

“至于荀公之清谈,孙权之斌媚,执乎嗢噱,不能离手。”—《又报钟繇书》

到了西晋,王衍和郭象是清谈的代表人物,王衍每次清谈都带着玉柄的塵尾,成为当时偶像。而东晋也不乏清谈大咖,王导,谢安这些名震天下的名士都是清谈好手。

魏晋清谈盛行的原因

那么作为一种不谈政治,只谈玄幻的文化交流方式,为何会在魏晋时期风靡一时呢。

乱世名士的思想解放

每逢乱世,国家动荡,体制松懈,人民生活水深火热。但这也就成了新文化喷薄而出的土壤,乱世中的思想最为自由,个性最为解放。

春秋战国百家争鸣,民国时期大师辈出,这都是所处的时代特征所造就的,而魏晋时期也正处于国家动乱,知识分子纷纷毁弃礼法,儒家文化衰败,而清谈也就成了是当时名士思想碰撞的一种方式。

乱世名士的言论转移

魏晋时期,政治黑暗,世族阶级腐朽,而知识分子在感受不到前途希望之后,只能将满腹经纶转向老庄的清净无为,从而来消解自身的压力。

而当清谈成为一种高端时尚的流行节目后,更是吸引了大批文人名士纷纷加入,又反推了清谈的发展,这也是清谈在魏晋时期盛行的原因之一。

王右军与谢太傅共登冶城。谢悠然远想,有高世之志。王谓谢曰:”夏禹勤王,手足胼胝;文王旰食,日不暇给。今四郊多垒,宜人人自效。而虚谈废务,浮文妨要,恐非当今所宜。”谢答曰:”秦任商鞅,二世而亡,岂清言致患邪?”—《世说新语》

总结:综上所述,魏晋时期名士喜欢清谈,是由于魏晋时期国家动荡,政治黑暗使得名士们毁弃礼法,个性奔放,也使得名士们将政治抱负转向了清净无为的老庄思想,从而使清谈在魏晋盛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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