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场河之恋◎李庆高1 你从大唐诞生,蜿蜒一百七十六公里、流淌千年。串场河,你是盐场的纽带,也是水上的走廊。你用干瘪的乳水,哺育着两岸一代又一代子民。历史风云、现代繁华被你尽收眼底。串场河,你是流动的文化,从传统而来,向着未来而去。你是物质的,更是盐城人的精神向度。 2 梦里,我总是看见一条河在义无反顾地流向远方。一条河流,比我的曾祖父古老却比我还年轻。此刻,没有什么比一种真实的流动更令人仰慕,尽管流去的不再回来。串场河,苏北平原上一条普通的河。游子眼里的一滴泪,映出了你岸边的炊烟和故园的门楣。水抽去骨,站立在河心。串场河,为什么耗尽一生的光阴我还是走不出你的怀抱。 3 对于一条河,我还是个少年。多少次,我试图从哲人的书中寻找流动的警句或方向。文明与辉煌,以及我祖祖辈辈的命运漂在上面。我的父亲曾在水上走南闯北,在我还没有出生的时侯你的浪花已流进了我的血液。是你一次次把我从深渊里扶起,是你一次次把我从死亡中救出。串场河,我要用三维时空构架你九曲十八弯的轮廓;我要以漫漫长夜的双手抚摸你多劫的命运。身在他乡,我时常面对一条陌生的河流默念你的名字。活着的水啊!我能否从你身上淘洗出逝去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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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当我打开一本书,我听到了河流的声音。太阳落下,炊烟升起。在水鸟低飞的故乡,比梦更深的是河流。串场河,你以母亲孕育我的姿势深入遥远的村庄。串场河,惟有你了解,我与庄稼靠得最近;惟有你知道,我一想起故乡就流泪。故乡的河流,黎明中大地的狂草。在水之湄,有一种声音流入永恒。串场河,是你教会我行走,我不能终生守在你身边,就让我载着你一同去远行! 5
串场河,你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侯从我的心上流过,像情人的脚步、像儿时的歌谣,悠远却很清晰。
那细腻得能溶化一切的是水,那坚硬得能穿透一切的也是水。我知道,只有你的内心珍藏火焰,只有你的泪水拥有歌声。串场河,更多的时侯我不能说爱你,只有在夜晚我才能看清你的面目。水面上的星光,黑暗中岸边的禾苗和花朵。面对一条熟悉的河流,我渴望自己是一条会行走的岸。 6 串场河,你是历史的一面镜子。 从纤绳勒进烈日下的脊背开始,生疏的桨声一阵紧似一阵。那些在岸上不断播种的人,赤足躬耕的姿势让我们接近意志的天空。那些漂泊远走的人,依依不舍地回望一一让我们拥有了对根的信仰。一支磨得发亮的橹,摇着苦难也摇着幸福,人民公园里的古槐再老也老不过你岸边的一把土。一条河,是一棵参天的大树。一条河,是一片锦绣的前程。我爱的人,爱我的人,请允许一条河流,将我落满尘埃的灵魂洗净。 7 一条河,时刻在我心中奔腾,水就是它的名字。每到深夜,只要我闭上眼睛,便有涛声从窗外传来。河水很凉,缓慢流过我的全身、流过我九点二平方米的陋室、流过我刚刚写好的诗篇……此刻,河流又把它的声音带到了精准的位置。一声比一声亮,一声比一声尖。无数个梦里,我枕着串场河的涛声写诗。河流,是我的另一种行走。
无数个梦里,我枕着串场河的涛声写诗
写诗XIESHI
作者简介
李庆高,盐城人,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人民日报》《诗刊》《诗歌报》《诗林》《诗潮》《上海诗人》《星星诗刊》《知音》等国内外数十家报刊;2012年获全国诗歌大赛一等奖,现居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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