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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淌的情歌
流淌的情歌
一个卖酒，四处流浪的汉子一个唱歌，撑船的小妹他们相遇在小镇的一条河流也许，对上几句野山歌谣是他们情感的唯一表达方式
“臭椿树上结核桃，香椿树上结辣椒。十冬腊月收小麦，早春二月收谷子稻。”夕阳西下的时候，小小没事了，正在船上唱歌。她的歌声嘹亮而又悠扬，仿佛一阵风，吹蹙了江面。“哎，乘船！我要卖酒去。”对岸有个人影双手搭在嘴边喊。小小将竹篙向江面一点，船似一条大鱼，到了对岸。
岸边是一个20多岁的小伙，肤色黝黑，满脸风尘，不像是本地人。小小嘴角划了一个小括号来。来客将一罐罐的酒搬进了船舱。小小待他坐稳后说：“本船有个规矩，要是对的上山歌，就不收船费。”“我叫天行健。贵州金沙人，我们当地是歌乡。你们也有山歌唱呀。”
小小撇撇嘴，开始唱到：“八十奶奶胡成精，十八寡妇躲后生。小伙不把乖姐爱，乖姐爱的是白头翁。”“呵呵，是颠倒歌呀。我也对一个。”天行健笑了笑，长吸一口气，“七十生了双胞胎，八十娶了女裙钗。和尚尼姑成婚配，天哥专爱老奶奶。”小小嘿嘿大笑开来。“不错，你还真的是入乡随俗啊。”顿了下，又关心的问道，“你是要到山里卖酒啊？” “嗯。初入宝地，不知道当地人爱喝这种酱香型的酒不？” 天行健指了指酒缸，露出了一口白牙。小小笑了：“我爱喝，不知道能不能免费尝一口？”“行啊。你是第一个品味我酒的人”天行健真的去倒了一杯酒，放在了秀秀的身边。
小小一下子红了脸，“你这个人咋真实诚呢。你见过哪个女孩喝酒来？”“我当地的女娃喝酒赛过男人呢。”不多时，船靠了岸。天行健将酒缸卸到了一辆蹦蹦车上，要走了。 “记着，尝酒啊。”他的话语在风中飘荡着。
小小将那杯酒放在鼻子前，闭上了眼睛。一股浓郁的酱香味，窜进鼻孔来。她睁开眼，忍不住抿了一小口，果然甘甜无比，入口绵远。不大一会儿，她就将那杯酒喝完了。坐在船头，不由得痴痴地想起来。“这个家伙，山里人就自己酿制包谷酒呢。还跑去卖，是不是蠢得到家了？” 她嘟嚷了一句。天完全黑了下来。她的父亲来换班。小小跳着碎步，回家了。
丹江到了竹林关这个地方，又接了其它河流，河面一下子开阔起来。南来北往的人，受到了约束，就要坐船。赶集或者是接送孩子上学。小小的父亲就承包了这条船。到年跟前时，去各家各户收租。谁家给了，小本子上就画个“正”字，随便坐船。就像城里的月票。临时坐船的，面孔生，三元两角的收。要是不纳这个，就会赶你下船去，哪怕你是天王老子，毫不留情。小小一开船，一些玩笑就跟着行开了。“小小啊，开过年，你就交十八了，还不寻婆家，你是要嫁给水鬼吗？” “水鬼缠身，我一竹篙打翻他！” 小小嘿嘿地笑着，扳棹的手却不停。“我听你大说，要是今冬再不答应街道满堂家的大公子，他就给你上家法了？” “那个豁豁嘴，仗着家里有几罐臭钱，还来赌博。谁爱，我批发给谁。”
船上一下子有了笑声。一个胖婆娘站起来，嘴里啧啧着，“这丫头，是要成精了。我一会儿就给满堂说去！” “快些去。要是你走不动，我给你包个两人抬的花轿子坐着！”小小一出口，好多人笑的前仰后翻，船一颤一颤的。
好多年轻人没事干，就去坐船，在河对岸溜达一圈，再上船来，想和小小聊几句人生呀，青春呀之类的。小小只顾撑船，要么一声不吭。要么，就是一阵机关枪的扫射去。‘’你们闲的学驴叫唤呀，整天坐船磨闲牙。”‘’ 回家照照镜子吧。脸上的屎都没擦干净，就出来吓人了。”那些人一炮轰走，船寂静下来。水打着船舷，颠簸着它，仿佛唱着一首婉约的情歌。小小就躲在船舱里看书。再就是练毛笔字。她学的是狂草，一张张，贴在了舱内。过一段时间，又有了更新。
一星期后，天行健又坐船了。不过，这次是回到小镇去。“你的酒，卖完啦？” 小小很惊奇。“卖了两坛，其余的寄存着。和卖了是一个道理。” “为啥啊，我咋有点糊涂呢。”“这么的给你说吧，我找到一个代理商。他卖的酒多，自己也有丰厚的利润。书面语就是叫合伙人，是双方共赢的事。”天行健给了她一个广告宣传单，“这上面有说明的。”“你怎么想到把酒卖给酿酒的人呢？山里人家家都会做酒啊！” “这样以来就可以增加对比性。让他们也知道如何改进，生产出优质的纯粮酒来。”“我明白了，这种卖法，叫把木梳卖给和尚。” 小小大笑开来。“哈哈，你总结的真好。以后，这里的市场打开后，说不定啥时候我还能和你对歌呢。” 天行健走远了。小小若有所思。
第二年开春，柳树开始龅牙，小河解冻了，大量的浪渣子一荡一荡的，飘了下来。小小开始打扫船舱，歌声在河面回荡了：“我是丹江水波浪，浪高船大谁划桨？水性不好快僻远，小心船翻把命丧。” 一个身影出现了。是天行健。他听说好几个代理说存放在这里的酒，已经不够市场需求了，就再次带了其它的品牌来，希望很快融进市场。他刚到河边，就听到了小小的歌声，忍不住对唱了起来：“妹是波淘翻浪滚，我是艄公稳撑桨。船头调直顺水流，艄公稳坐在浪上。”
不一会儿，那边再次响起歌声：“我是山上母老虎，肚子饿得咕咕咕。谁敢把我惹毛躁，一口把他吞入腹。”天行健笑了。这个丫头不但开朗，还逗。这是要挑战自己，要对下去吗？
小小见对方没再说话，又放开了嗓子唱到：“妹是壶里一壶酒，酒喝多了要中毒。要是朗哥爱上我，丢了小命不清楚。”天行健放开了胆子对道：“好酒醇香我最爱，手捧酒壶在胸怀。亲住壶嘴吮一口，清爽提神心花开。”“我是山坡刺玫花，花儿开在毒刺架。郎若敢来把我采，小心毒刺把你扎。”“刺玫花开开的艳，看到花艳人喜欢。砍掉毒刺采一朵，含在嘴里真解馋。”他俩你一句，我一句的对唱着，从早上一直对到了黄昏，不知疲倦。好多人不信，跑到了江边，知道了更多的故事???????
作者丹凤晒晒：陕西商洛人，70后，网络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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