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到盛时菜花黄
邹德萍
花,是春的使者,是大地年复一年无私的奉献,是古今文人笔下的情愫,也是我家乡欣赏不够的景致,这个花,便是那遍布田野的油菜花。每年的这个盛春季节,一定是要去看的。油菜有多久历史,从何而来,因何得名,我没考证,但猜想一下,油菜与青菜、萝卜、韭菜等蔬菜应该是同辈份,至于年岁已无关紧要了,要紧的是它一直和农耕相随,和农民相伴,和我们相亲,为平淡的生活增添一抹美色与丰润的香味,仅此就已足够,不枉一岁一枯荣。此前农业科技不发达的时候,农村有种叫麻菜的多,菜叶有毛剌,菜花小而黄,菜籽粒很细,呈老酱红色,产量不高,榨油很香,有人腌制麻菜当咸吃,据说能防病。后来科技改良有了油菜品种,人们育苗移栽,成片种植,亩产量可达四五百斤,成为继豆油、花生油之后又一当家食用油。我育过苗,栽过田,施过肥,除过草,赏过花,割过秆,收过籽,榨过油,参加过油菜从种到吃油的全过程。每年九月育苗,十月移栽,油菜苗听从人们安排不计较的,浇一次水即可成活,经历严冬风霜雨雪,低下身姿蛰伏地皮上冬眠,等待春来便铆足了劲地生长。秋分下种,春分开花,忙种前收获,漫长10个月的生命旅程,多么像十月怀胎啊!油菜只为了一年一度繁花盛开,一季一生香满人间。“篱落疏疏小径深,树头花落未成荫。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清明节前后,油菜花金黄一片,自然界精灵蜜蜂就嗡嗡地飞来了,对于生长于乡村的我来说,掏蜜蜂成为童年美好的娱乐。庄上人家多是土墙,蜜蜂就打个圆溜溜的洞入住。我和小伙伴一手拿个小瓶子,一手拿根细菜苔或茅草茎,一个洞一个洞的骚扰洞中的蜜蜂。很快,就会有蜜蜂自动爬出来。我们捉住它们放入瓶中,有时我们会被蜜蜂蜇了手,很疼。但拔出剌后,又继续再掏……掏蜜蜂成为我们小时候的一大乐趣。“留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有大片大片的菜花,也有零星的一小块儿,像散落在家乡绿毯上的一片片一方方锦缎,灿烂,耀眼,金碧辉煌,构成了一幅清新典雅金黄色彩的田园风景。如果你行走于圩堤之上或田埂之间,身着节日盛装的菜花,便会举着一束束鲜艳的花朵,在春风的指挥下,海啸般地向你涌来,那一波波涌动着的花浪,汇聚成一片舞动的金色的海洋。花开花谢,褪去一身的艳黄盛装后,油菜便开始结荚,农民会在布谷鸟的啼鸣中开始收割。几个烈日曝烤后,人们开始揉菜籽,收获的一袋袋油菜籽经炒榨,变成散发着醇香的菜籽油,滋润着农家生活,走进百姓餐桌。年年花相似,岁岁景不同。花事一场接着一场,每一场花事都有独特的魅力,而没有哪一场能像菜花一样,那么热烈奔放,那么盛世浩荡。站在春天里,就像站在一片花海里,一个远离尘世的诗意桃园,即使默默不语,闻着醉人的花香,也是一段最深情最曼妙的时光。春风十里羡慕你,盛春菜花正当时。看过,还想再看。
春风十里羡慕你,盛春菜花正当时。看过,还想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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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邹德萍 射阳人,盐城市作协会员。是电视《射阳新闻》创始人之一。40年来,共发表刊播新闻、散文、杂文、小小说、透视等各类文章百万字,获省市新闻奖40多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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