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新中‖养儿就是能防老

国庆长假即将结束，丹水城隍庙常道长打电话让我回竹林关住些日子。早饭过后，我回到了商州，感觉右耳朵背后脖子皮下有俩硬核，又疼又痒。跟妻子向说之后，妻带我去让当大夫的儿媳看看，儿媳会同同事会诊，初诊为“帶状疱疹”，开了“盐酸伐昔洛韦片”和“普瑞巴林胶囊”两种药剂服用，且连续在门诊分三天打了三瓶吊针。口前话“是药三分毒”，我算是服了，药物作用真可怕，只三天，就整得我头颤、脚软、手抖、口干、恶心、眼冒金星，把个精气神十足、走起路来雄赳赳气昂昂的我整成了“腌黄瓜”。脖子上长出了一圈儿红痘痘，儿媳一看病症明显，就赶紧催促让妻子送我住进了商洛医院皮肤科病房。到病房刚躺下，儿子和儿媳急怱怱赶来了，他站在病床前一眼儿一眼儿看着我，我看到了他心里的憔虑、不安、惆怅、难受和熬煎，待儿媳和主治医生商定治疗方案后，儿子拿着单子扶我去透视、拍照、B超等一系列检查。人住进医院，身体自变软，上楼下楼儿子都扶着我，生怕我倒下，我感觉他决不想失去他这个老爸。
我的主治医生是郭娟莉大夫，郭大夫是西安交大医学院毕业，中国医学皮肤学学会会员，已从医十多年，期间还到四军医大研修过皮肤病学。郭大夫白白净净，一脸福相，文文雅雅，她细言轻语地详细询问了发病时间、诊疗详情、疼痒感觉、关联反应之后，为我确定了科学的诊治方案。治病其实就是杀伤消灭病菌病毒，郭娟莉大夫的方案是水、火、电、光、药齐上。先是扎火针，我的主管护士王亚丽端来一个呼呼火苗跳跃着的医疗托盘，她让我扒到病床上，用火针刺向我脖子上的红痘痘，一针下去，滋啦一声，钻心疼痛，我强忍着，感觉火针就象一颗颗子弹，消灭了躲藏在皮肤下的病菌病毒，一针针一声声滋滋啦啦响过，脖子上那密密麻麻的红痘痘变成了一朵一朵的小红花，感觉痛痒基本消失。接着敷中药痷包，那是一种棕色、似汤非汤、似膏非膏的中药汁，用医用棉毡块沾上药，就象是现制膏药，贴到那一朵朵小红花上，温湿绵暖，舒适沁心，那药剂就象万万千手持长矛的天兵顺针眼钻进皮下病灶处，把为害了我身体健康的病菌一个个刺死。再下来是艾灸，艾灸象道医中的八卦去毒法，两个护士拿个倒斗型木盒子，燃烧的艾叶冒着 袅袅白烟，她俩在我头上、脖子上掐尺等寸丈量，然后在背脊椎柱上某个地方定点，把艾灸盒子贴上去，让艾叶在那一点熏烧着，护士小姐不停问烫不烫，其实有点烫，但我觉着不烫杀不死病毒，总是说刚好不烫。艾灸后照光，人依然爬在固定的床上，护士小姐把照光机对准我脖子上的病灶，让我戴上黑塑料壳象驴拉碾子那样的蒙眼罩，闭上眼睛，打开电源，强光照耀病灶，我虽闭目蒙眼罩，但我明显看到了眼前似火山喷发，又如钢炉钢水沸腾样的场景，看到了千千万万飞虫飞进了岩溶、钢水里被活生生烧死，心里总感觉自已脖子皮下的病菌病毒全都被消灭了。除此之外，每天上午、下午挂一小袋一大袋点滴，打一次肌肉针，吃郭大夫开的各种片囊药物，一天到晚各种手段治疗不停歇，天天如此。
常道长打电话问我咋还没回去，我给他说我得了“带状疱疹”正住院治疗。他说“那病还住院？你回来我给你挖几条蚯蚓用白酒泡泡清洗干净，放点老红糖、雄磺再泡泡，待蚯蚓化了往病灶上抹几天就好了”。他还说脖子上“带状疱疹”都不要紧，有的人腰上长一圈儿疱疹，那叫“蛇缠腰”，有时不及时诊治要人命，道医的方案是用经常泡在大粪缸里粪桶桶儿上的箍桶竹绳烧成灰，加老红糖、雄磺和成膏抹，抹一段时间就好了。道医多奇招，也许那极简单的方案真能治疗疱疹。说起来，疱疹这种病在过去是穷人常得的病，为啥呢？老辈子有句顺口溜:“五月五，是端午，人人都喝雄黄酒。点鼻孔，点耳朵，每人再喝五小口”。传统的端午节主要是喝雄磺酒，因这个时节虫子是繁殖高峰期，不注意它从人的口腔、鼻腔、耳腔会进入人身体內，虫进去会死，但它那极细小的卵会无孔不入，聚集到一体就会在皮下出疱疹或各种各样的痘痘，让人又痛又痒非常难受，不得不给医生打麻烦。老先人兴的五月五端午节主要是让人们喝雄磺酒，点雄磺酒，防毒虫入体的节日，我们现在的人光贪吃，光知道吃粽子，早把喝雄磺酒、点雄磺酒的传统习俗丢失了，甚而端午节雄磺无市，所以商洛医院皮肤科病房是一床难求，我都住在八人间大病房里。过去非常贫穷的人家没钱买雄磺、没钱灌酒，五月端午节点不起、喝不起雄磺酒才肯得这种疱疹等长痘痘的皮肤病，现在我们是丢了传统习俗文化而得病，真是可悲！
在商洛医院，带状疱疹一个疗程十四天才能治愈，我头天入院，第三天已无疼痛感，九天出院，说明我身体抵御疾病能力较常人强，我的主治大夫给我设计的诊治方案佳。主任组织早上查房时，还向其它医生介绍了郭娟莉大夫为我制定的医疗方案，见效快，痊愈快。十七号下午，郭娟莉大夫给我办完出院手续后，我恭恭敬敬给她行了个军礼，医者仁心，向她致敬！
走出医院大门，看到街上来来往往、喜笑颜开、蹦屁溜行的人们，心想他们好幸福啊！我也因有孝顺的儿子、儿媳打心底里感到幸福，养儿就是能防老。
作者简介：张新中，男，汉族，中共党员，生于一九五零年三月，毕业于大连理工大学，陕西丹凤县竹林关镇人。在武警水电部队服兵役二十五年，转业在商洛市水务局任副局长、调研员退休。现为陕西水文化专家、陕西民俗文化研究协会会员、丹竹书院院士、商洛作协会员、商洛文化研究会研究员、商洛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商州民间文化研究协会特聘顾问。出版有《竹林关风情》、《竹林关孝歌》、《竹林关传说》、《竹林关道唱》四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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