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龙珠:一场雨,飘入零乱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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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雨,飘入零乱的思绪
文/马龙珠
时间就像一位轻轻悄悄地旋着芭蕾的小姑娘,不知不觉间已来到了谷雨时令的晚春时节。桃花谢了,油菜花也谢了,樱花、梨花、海棠花们都谢了,他们一个儿个儿都在暗暗地孕育着青涩的孩子。这一切,对于有恋花情结的我来说,多少是会有一些落寞的。“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我知道天地间的万般境况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自然存在,是强求不来的东西。既然今春的花事已成荼靡,那么只得乖乖地扳着指头,静待来年的花开……田野里早已褪去了鹅黄,放眼望去,尽是一片健硕葱茏的绿——碧绿、油绿、亮绿、老绿,如一汪倒挂起来的幽深的潭水,在天地间铺开一张青翠的幕布。几树淡雅的泡桐,一片雪白的洋槐林,恰到好处地点缀其间,犹如村姑身上那绿底碎花的“的确凉”衬衫一般清新淡雅,给人一种视觉的疗愈和心灵的慰籍……按理说,农历三四月份正是气温回升,艳阳高照的时候,在往年此时的乡村庙会上,也是裙子、汗衫、凉鞋热销的时候。可今年却有些反常,前日还是风和日丽,微汗涔涔。而昨日却骤然转阴,凉风伴着雨丝,淅淅沥沥的地从铅灰色的天空中飘然而至。今日雨势渐增,雨星渐变为雨丝,雨丝渐变为雨线,密密麻麻地斜织着,如泣如诉地敲打着屋顶树叶和正抽了穗的麦田……气温也急转直下地低了下来,薄衣单衫已不足以御寒,便索性又翻出早已束之高阁的棉袄套在身上了。适逢周末,本打算带着孩子们到山林间撒欢,顺便捋些洋槐花怀旧兼尝鲜的,却因了这场不速之客的雨的降临而搁置一边。于是,我只得在老旧的沙发上坐下来,泡一杯清茶,拈一本杂书,随意散漫地翻看着,赏读一首小诗,浏览几篇散文,心绪也便慢慢地退去了虚浮不安而变得沉潜宁静起来。窗外密麻的雨点打在蓝铁皮的雨棚上,发出轻微的有节奏的“嗒嗒”声,像极了一位曼妙的女郎,正在用笋子般修长的手指优雅地敲击在键盘上,“丁丁咚咚”地弹奏出一曲抒情而富有节奏的旋律,天籁般地慰帖着我的耳鼓。说实在的,对于一个沾点文气儿的人来说,像我,对大自然的风花雪月是颇为敏感和钟情的。一年四季,风月轮回,无时无刻透着她们带着灵魂的体香。正所谓“春有百花,夏有风,秋有明月,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大自然的风霜雨雪,无不嬗变为一个个纯粹的灵魂降临人间,幻化成万种风情。但在这四者当中,我最为偏爱的就属于这雨了。小时候读孟浩然的“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便是雨的文学味道带给我的最初启蒙了。不过那时候只是停留在刻板地背诵之中,现在细细品味起来那是怎样一幅美轮美奂的音画盛宴呀——啁啾的鸟鸣,簌簌的落花,这一切都是拜“夜来风雨声”所赐!还有“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丝丝春雨,随风入夜,润物无声,江船夜月,晓看红湿。均在杜诗人的笔下,真真切切地放射出了雨的生命中最有质感的光芒。还有韦应物的《滁州西涧》中“春潮带鱼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的唯美。王维“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的空灵。李商隐“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的浓烈。戴望舒《雨巷》那结着丁香一般地忧伤。还有“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道出了人生不同接阶段的心境际遇与体会。细细品味,无不给人以无尽的唏嘘及澄澈的哲思。就是这样的一场雨,飘入唐诗宋词,飘入文人情怀,亦飘入一场凄美虚妄的相遇,相别,相昔。不知不觉地飘落进我凌乱的记忆里,深深地拓印在我怀旧的骨子里。在我童年的记忆里,对于雨,我原本是排斥的。因为那时候的村庄,房前屋后都是土路,不像现在有村村通,哪里都是四通八达的水泥路。鸡鸭猪狗、驴马牛羊遍地走,随处都是它们排泄的粪便。特别是一到雨天,这儿一堆,那儿一坨,经雨水一泡,就变得稀稀软软的一堆,至今回想起来仍是一片百分之九十面积的心理阴影。那时候的我,在雨天是绝不肯出门的,倘是迫不得已的上学放学,就在腿上包裹一个化肥袋子内胆的塑料片。即便如此,在我晚上脱衣上床躺在被窝里的时候,还隐隐觉得腿上似粘了那种恶心的脏物似地,心里一阵阵急惊(肉麻)。一至到现在,每次从户外雨地里回来,总感觉到脚面痒痒的,麻麻的,像遇到了蛇一般的那种恐惧不安与无所适从。可以肯定地说,是童年的雨,功不可没地铸就了我一生挥之不去的洁癖症!唉,一个人心理定势的形成,大多是从小时候的生活经历传承过来的罢。童年里的春雨也是很频繁的。每每下雨,从庄稼地里刨食的老农们也总会喜笑颜开地说上一句“春雨贵如油”。那时候的雨具也是很原始的,有斗笠簑衣,但通常是把装粮食的麻包袋子的一角斜折到另一角内做成一个三角的雨披,当然也有用竹竿骨架撑起黄色油布的粗糙油布伞,极为笨重,撑开来有一股浓重的桐油味。依稀记得,父亲从湖北做工回来,曾给我买了一把黑色的长柄自动伞。厚厚的布质轻巧的伞把,一按按钮,“砰”地一声伸展开来。颇能引来同伴同学们一大波艳羡的目光。夏天的雨,给人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比之于春雨的飘渺,秋雨的连绵来说,我还是比较喜欢的。因为它能带给我一种无以言表的安全感。每次下雨,屋外瓢泼碗倒,出不了门,我们姊妹几个连同邻居的几个小孩就会在奶奶的旧衣物及被子间捉迷藏。穿梭其中,一股淡淡的发霉味儿和脑油气儿,至今仍在鼻息间留存,那是一种悠远的今生今世挥之不去的记忆,一任屋外东西南北雨把天下塌,我们自岿然不动,自得其乐,那种幸灾乐祸的安全感至今是记忆犹新的。有时候玩着玩着就躺在这堆被子衣物中间睡着。一觉醒来,天已黑了,但是睁开眼还不忘憶憶症症地问奶奶“我们早起饭做好了没有?” 在夏天的雨后,开满荷花的池塘边也成了村子里一处鲜活的风景,听蛤蟆声欢快地此起彼伏,看晶莹的露珠在碧玉般翠绿的荷叶上滚来滚去,蜻蜓在水面上肆意地飞升栖留……秋天的雨总是缠绵的,像拉扯不断的红薯秧子,在地面上制造出一方方的小水潭,圆圆水泡汩汩地冒着游走在水沆中河面上,给人一种阴郁不绝的感觉。望着这恼人的丝气雨(长而烦人),急待秋收的农人们总会恶狠狠地仰面长啸,发出一声无奈的诅咒来:“这老天爷是不让人活了,这是要把天下塌呀。”冬天是少雨的,难得的几场雪便成了雨的孪生兄弟,乘着北风的高歌,扬扬洒洒,大地便成了银妆素裹的世界,填平了沟壑,也粉饰了世间的一切肮脏与丑恶,也给孩童们带来了无穷无尽的惊喜与欢乐。但雪终究是会融化的,等雪化成了雨,一切的真善美假恶丑便又被原原本本地呈现在了人们的眼前……窗外的雨仍在时疾时徐,疏密有致地下着。不觉间,夜暮已降临,盏盏初上的华灯,又为这雨幕增添了一份静谧温暖与祥和……我缓缓站起身,开始为孩子们准备起晚饭来……(图片来自网络)
作者简介:马龙珠,镇平县作协会员。生于1978年,石佛寺人。曾任教于枣园镇,现就职于王岗乡中心校。一位虔诚的文学爱好者,偶写诗歌散文以自娱遣怀,或与文友共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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