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文君,西汉时期蜀郡临邛(今四川省成都市邛崃市)人,被誉为中国古代四大才女、蜀中四大才女。其父卓王孙为蜀郡临邛的冶铁大亨,仅家僮有八百名,卓王孙分私奔的卓文君百名僮仆、百万两钱,成一段佳话。
卓文君姿色娇美,通音律,善抚琴,所著《白头吟》诗句“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流传至今。
01
凤求凰:一曲定情
卓文君也是个可怜人儿,十六岁嫁人,十七岁便守寡在家。
这天,郁郁寡欢的卓文君在院内抚琴,恰巧被墙外经过的司马相如听到。
司马相如不禁为之一震,这琴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究竟是有多少伤心事藏于琴中?
好友王吉告知,这是临邛首富卓王孙之女卓文君,此女姿色娇美,精通音律,只可惜命运不佳,年纪轻轻便死了丈夫。
司马相如恳请好友王吉帮忙,让其见上卓文君一面。
于是,在王吉的帮助下,司马相如得以前往卓家参加宴会。
会中,司马相如按奈不住相思之情,一曲《凤求凰》向意中人表达心中浓烈的爱意。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卓文君是何等聪慧的女子,如此赤裸裸的表白,其中情意文君定了然于心。
一个是青年寡居的可怜女子,一个是郁郁不得志的文人,如此相同的境遇,许是命运的安排,让彼此抱团取暖,惺惺相惜。
郎有情,妾有意,此时不爱,还等何时?
02
文君夜奔,勇敢去爱
司马相如知道自己穷苦潦倒,卓王孙定不会把卓文君许配给他,于是便在曲中隐晦地表达了想要和卓文君私奔的想法。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大概意思就是:咱俩都心意相通彼此爱慕了,要不半夜趁着没人知道翻墙私奔吧,跟我远走高飞,不然我想你想得肝肠寸断、撕心裂肺。
其实古人在示爱上远比我们想象得更热烈、更直接、更大胆。
司马相如怕私奔不顺利,便买通了卓文君身边的侍女,在侍女的帮助下,卓文君趁夜逃出家门,与等候多时的司马相如会和,为爱私奔。
卓文君的行为放在现代叫做大胆追求爱情,可在汉代这个封建社会中就是离经叛道。
可是,离经叛道又怎样?被父亲怪罪又怎样?
既然爱了,就大胆去爱。
卓文君敢为人先,为爱冲破封建礼教的束缚,不愧为“奇女子”。
03
当垆卖酒,甘于平淡
自夜奔之后,文君便同司马相如过上了清苦的生活。
昨日还过着雕栏玉砌、锦衣玉食的日子,今日便成了家徒四壁、一无所有。
从天堂掉到地下的陡然转变并没有让卓文君后悔当初的选择,她淡然如水,换上粗布衣裳,安心做起了司马夫人。
只是,现实往往是残酷的,两人一个是千金小姐,一个是落魄文人,才华虽有一身,但赚钱的本领却不曾学过半分,俩人的日子越来越难捱了。
卓文君低下头去求父亲帮助,面对这样一个有辱家门的女儿,卓王孙定然不会施以援手。
走投无路之际,夫妇俩变卖所有家当,用仅有的这点钱财开了间小酒馆。
夫妻俩一个穿着犊鼻裤穿梭在酒桌之间,俨然一副跑堂的样子;一个粗布简衣,素面朝天,在当垆卖酒。
山穷水尽之时,相濡以沫,互相扶持;走投无路之际,同甘共苦,彼此温暖。
当得了千金小姐,吃得下山珍海味,拿得起笔墨纸砚,同时,也可以粗布罗裙,洗尽铅华,为爱人甘于平淡。
不悲不喜,淡然处之。
04
白头吟:我爱你,但不是没你不行
司马相如毕竟心怀抱负,平淡的生活难以满足他那颗追逐仕途的心,不久司马相如便再一次奔赴京城,渴望一展宏图。
卓文君则回到司马相如老家,安心做起了家庭主妇。
大城市里毕竟诱惑太多,司马相如不过一介凡人,最终还是醉倒在温柔乡。
为娶茂陵女子,司马相如竟然作出了休妻这等荒唐的决定。
郎心不复,当爱已成往事,卓文君不是哭天抢地,像泼妇一样撒泼打滚,而是异常平静,提笔写下《白头吟》。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听说你变了心,所以来跟你说声再见。
这是卓文君给自己最后的尊严,你既变心,我便不再留你。
古代的女子哪个不是视丈夫为生活的全部,但卓文君偏不。
我可以为了你忤逆家人,为你洗手作羹汤,陪你吃苦受累,但这一切的付出都基于“你爱我”,倘若你不爱我,我也不会只围着你转。
没错,我爱你,但不是没你不行。
你既有了二心,那我只能挥挥手,说一句:好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