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发源之初,无非是为了躲避野兽,聚居在某个适宜生存的地方繁衍。中华大地上,一般认为文明起源是从陕西到河南沿着黄河的中原地带,即黄河流域。
三皇五帝实际上并不是像我们后来理解的皇帝、天子,更可能是指一个部落首领,充其量是部落联盟的首领。几个部落散落在一块大地上,难免发生冲突,就需要有一个共同管事的人,这个人必须大家都认可,就是联邦制首领,但是部落之间称不上有完善的国家。
这种情况下,就出现了最早的“三皇”。不过即便是写《史记》的司马迁时代,关于三皇的资料就已经四散寥落,大都是存在零星记载和传说之中,所以司马公写历史,就直接放弃了三皇,而是从五帝开始,是为史记第一篇《五帝本纪》。
因为关于三皇的说法多,所以到底是哪三皇没有定论。大家比较认可的,是不同版本三皇中都存在的两个,一个是伏羲氏,还有一个是神农氏。
第三个,有的说是女娲,女娲实际上是个男的,并不是女的,只不过后来的文艺作品都把他女性化了。还有祝融,更多的人相信是燧人氏。
虽然只是部落首领,或者可能是部落统称(并非个人),即便三皇的人选不一,但是他们都是早期人类社会具有极高才能或者有巨大贡献的人或者部落,否则不可能以“皇”冠之。
神农氏的农业种植很有水平,领导采摘业,提高产量、减轻劳动,解决了最基础的生存问题,就毫无争议地占了一席之位。燧人氏钻木取火,掌握了火的利用,把人类从野兽向成熟文明拉近了一大步。伏羲氏,是文化方面的高手,发明了算卦之类的。他们都在某些方面有特长,所以才成为大家公认的首领。
按司马迁的说法,五帝出现的时候,是神农氏晚期。所以神农氏最晚,三皇之间的关系缺乏资料详证,只是传说,即便是《春秋》、《尚书》这些早期资料,都语焉不详。
太史公都放弃了,我们今天就更加无法考证。
三皇是伏羲氏、神农氏、燧人氏或者女娲。
“皇”字其实就是一个灯,下面一个灯台,含义就是明亮。这些加个火字旁,就是辉煌。
这些人很明亮,很伟大,很有光环,所以称之为“皇”。
“帝”,最早也是祭祀用的木偶,或者草人,用来代表天,代表尊贵。所以“皇”和“帝”用来称呼部落首领。
五帝的记录就多了很多,司马迁集中了各种史料和传闻,认真写了一篇《五帝本纪》。要搞清楚五帝就比三皇要简单些,即使另有资料有五帝人选,相对于三皇的三中乱一,五帝的五中乱一就要概率小很多,而且《史记》对中国历史的影响是巨大的,目前是其他史料无法撼动的,所以就以太史公说法为准。
五帝是黄帝、颛顼、帝喾、唐尧、虞舜。
五帝中第一位是黄帝。黄帝和炎帝都是有熊氏少典之子(一种说法),在阪泉之野战败了炎帝,在涿鹿之野擒杀不臣服的蚩尤,被诸侯尊为天子。其实诸侯的说法在这里也是穿越,应该就是统一了各部落的首领。
注意是黄帝不是皇帝,“皇帝”这个称号一直到秦始皇才出现,因为他自认为功业超出了“三皇五帝”,所以集合皇、帝二字,发明了“皇帝”的称号。秦始皇是无可争议的皇帝第一人。
黄帝有二十五个儿子。
第二位是颛顼(zhuān xū)。颛顼是黄帝的孙子,昌意的儿子。
第三位是帝喾(kù)。帝喾是黄帝儿子玄嚣的孙子,可见当时虽然号称以德、能者居之,讲究禅让,不以血缘直系为主,但大体上都是宗亲内部。
第四位是唐尧。尧就是帝喾的儿子,是在哥哥挚作了首领之后没有作为,才上位的。按照儒家对上古德治的美好想法,自然是哥哥发现自己治国能力不足,让位于大贤尧。
尧和舜的贤德圣明是太史公《五帝本纪》的重要段落,即便是黄帝开世代之功,都没有这两位贤君笔墨下得多,可见儒家对上古禅让、德治的文治推崇,要高于开疆拓土、一统天下的武功。
第五位就是虞舜。舜是民间推举上来的,经过尧不断考察,最终禅让的明主,所以也是这篇本纪的重点之一。
实际上舜也是宗亲:
虞舜者,名曰重华。重华父曰瞽(gǔ)叟,瞽叟父曰桥牛,桥牛父曰句望,句望父曰敬康,敬康父曰穷蝉,穷蝉父曰帝颛顼,颛顼父曰昌意:以至舜七世矣。自从穷蝉以至帝舜,皆微为庶人。
舜虽然是颛顼之后,但是到了他的父亲,就连名字都没了,因为是个瞎子,所以称为“瞽叟”。可见舜起于微末之间,倒不是虚言,他这个宗亲,其实和卖草鞋的刘皇叔差不多。
将天下的重任交到这样一个人手上,虽然历经了几十年的考察监管,还是足以说明“禅让”制度在政权交替中,让天下为有德者居之,是多么仁德而美好的事情。
这也是儒家追求复古的理论重点所在,只可惜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后来魏晋时代挖坟出来的禅让制度,让那些武将们运用得炉火纯青。
皇帝天天换,都叫作禅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