牦牛读mao还是hao改过吗 牦几个读音多音字

牦牛读mao还是hao?

牦牛读音máo niú。这是一种生长在西藏及云南,四川,青海等高寒地区的一种大型的野牛或家畜牛。在其胸部、体侧、四肢和尾部则有长而卷曲的毛。野牛的毛色黑褐,肩高可达2米,体重可达600公斤属于哺乳纲、真兽亚纲、偶蹄目、反刍亚目、牛科、牛亚科动物。

“牦”的读音是什么?

“牦”,普通话读音为máo。“牦”的基本含义为一种牛,全身有长毛,腿短、中国青藏高原地区出产,当地人民用来拉犁和驮运货物。

“牦”,初见于金文中,会意字,从牛,从毛,声亦表声。本义为牦牛尾。后来陆续在楚系简帛、秦系简牍、说文中发现,“牦”字简体版的楷书从秦朝小篆演变而来。

拓展资料

牦牛,被称作“高原之舟”和“全能家畜”。正如圣经里诺亚方舟在一片汪洋中承载了人类生命和文明的星星之火,牦牛因其对青藏高原极端环境的出众适应能力,以强壮的身躯和艰苦的毅力,在地球第三极承载起了人类跨越近万年的生活与文明。

喜马拉雅山地的牦牛。图片:travelwayoflife / Flickr

“以退为进”的胜利

牦牛,包括家牦牛(Bos grunniens)和野牦牛(B. mutus)。大约7000年前,家牦牛从祖先野牦牛中被驯化而来。目前主流的分类方法将野牦牛和家牦牛视为不同物种,也有部分学者将野牦牛作为家牦牛的一个亚种——谁叫林奈老爷子1766年就命名了家牦牛,而野牦牛直到1883年才由战斗民族的普热瓦尔斯基(Nikolay Przhevalsky)采集到模式标本并命名。

健硕而野性十足的野牦牛。图片:奚志农 / mindenpictures

野牦牛体型庞大,肩高1.6~2.2米,体重300~1000千克。它们有着一对硕大威猛的螺旋形犄角,以及见谁怼谁的暴脾气,敢与之叫板的只有人类和狼群了。野牦牛四肢粗短,躯干壮硕,通体覆盖厚实的长毛,胸腔容积大,心肺功能强健,红细胞携氧量高,消化能力强,即使是在青藏高原上最寒冷、低氧和贫瘠的地区,也充满了活力

冰河时期来临前,地球整体的气候要比今天温暖湿润许多。在海拔已经与今天相差不多的青藏高原上,和牦牛一同生活着的还有铲齿象、披毛犀、野马、岩羊、雪豹等动物的祖先。当时牦牛只是个小角色,但在1万年前冰期结束时,曾经最辉煌的猛犸象和披毛犀都灭绝了,牦牛则笑到最后,毫无争议地成为青藏高原上体型最大的动物

弄潮于冰河世纪,挺过了更新世末期大灭绝,野牦牛却在全新世尝到了失败的滋味。

野牦牛的历史分布区遍及整个青藏高原。随着人类生活区域的逐渐扩大,这种暴脾气的庞然大物也不得不一点点退缩,现在主要分布在西藏羌塘、青海可可西里和新疆阿尔金三大人迹罕至的保护区中,成年数量不足1万只

历史文献记载的有野牦牛分布的地区,绿点位于中国境内,红三角位于境外。图片:Qijing Shi,et al. Journal for Nature Conservation(2016)

如今,由野牦牛驯化而来的后代家牦牛却广泛分布在整个青藏高原及周边的人类生活地区总数超过1600万头,其中90%以上生活在中国,其余生活于尼泊尔、印度、塔吉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甚至远播蒙古和俄罗斯。在大型动物快速消失的人类世,这也许不失为一种“以退为进”的明智策略。

血统那些事儿

在几千年的驯化过程中,家牦牛经历了种群瓶颈、人工选择及与黄牛(B. taurus taurus)的杂交育种。相比于祖先,家牦牛的体型显著变小,雄性家牦牛只相当于雌性野牦牛的大小,而雌性家牦牛更是缩小到大约200千克重。虽然体型变小后家牦牛更加驯服,但也同时带来了力量变弱抗逆性变差的缺点。

驯服而略显秀气的家牦牛。图片:山子

除了体型上的区别,家牦牛的犄角也明显更细弱,间距更窄,而且通常竖直向上,缺少野牦牛犄角那样优美又气势逼人的曲线。

家牦牛和野牦牛犄角对比图。图片:山子;prairieskysanctuary.org

3600年前,黄牛随着大规模农业进入青藏高原。犏[piān]牛,家牦牛和黄牛的杂交后代,在体型和力量上都强于亲本,因而在青藏高原和蒙古等地被广泛饲养。

公犏牛不育,但母犏牛可孕,母犏牛与公牦牛或者公黄牛多代回交之后产生完全可育的后代,从而也将黄牛和家牦牛基因相互引入到彼此的种群中。近年来的几项遗传学研究发现,在两者基因交流的过程中,黄牛迅速获得了适应青藏高原极端环境的能力,而家牦牛得到的则是多变的毛色和无角的性状

一头花里胡哨还没有角的牦牛:“这个交易,感觉亏了……” 图片:山子

既然被黄牛老表哥拖了后腿,家牦牛只好到野牦牛亲爸爸那儿找补偿了。

野牦牛的生活方式和多数大型食草动物相同:在非繁殖季节,雌性和幼崽组成大型的雌幼群生活,雄性一般单独活动或者结成小型的雄性群;在繁殖季节,雄性彼此争斗,胜者占据一定数量的雌性,构成繁殖群,而失败的雄性只能做“路人”围观。

野牦牛群。图片:wordpress.com

家牦牛的生活方式大体与野牦牛类似,不同之处在于,一部分雄性家牦牛从小被阉割掉,性格变得温顺,长得也更快,而且会和雌性混群生活。

近年来,牧民将生活领域向野牦牛分布区扩张得越来越严重,使得繁殖期失去与同类交配权的雄性野牦牛来到家牦牛群中刷存在感,“欺男霸女”,生下混血后代。对于家牦牛来说,这是一件暂时改善血统的好事,也是一直以来牧民们复壮家牦牛种群的一种方法。然而这些混血后代野性十足,也可能回到野牦牛群中,对野牦牛种群造成基因污染

牦牛意味着一切

普通人的生活或许离不开房子、车子和存款,但在牧区,牦牛就意味着一切。拥有一群健康的牦牛,胜过拥有金山银山。

牧民们吃的是煮熟或者风干的牦牛肉,喝的是新鲜牦牛奶、发酵而成的酸奶和冲泡了酥油的奶茶,吃糌粑(炒青稞面,主要的糖分来源)时也得加入酥油,和上奶茶捏成一团才能吃下——牦牛提供了食物中几乎所有的蛋白质和脂肪来源

用牦牛奶和茶叶煮成的货真价实的奶茶。图片:山子

糌粑和酥油,用奶茶和匀后捏成一团吃。图片:山子

草原上大部分地区很难找到木材或者煤炭,而游牧生活又不方便囤积大量燃料,牦牛粪当仁不让,成了最合适的能源选择。牧民会每天收集自家牦牛的新鲜粪便,揉成一大团,再分割成大小合适的块或片,晒干后累积起来使用。

牦牛粪堆,既是储备燃料,也是狗狗温馨的家。图片:山子

传统上牧人不会购置房产、田地等不动产,现金只需满足日常使用,牦牛数量的多寡就象征了一个家庭的富有程度。需要大量现金应急时,一般出售一两头牦牛即可解燃眉之急。在子女结婚时,不需要聘礼嫁妆,双方父母会分一部分牦牛给新人,作为他们成家的原始积累。

另外,牦牛的毛皮也是制作藏族传统服饰的重要原料。

与牦牛相伴的生活

或许前面所说会让你觉得,牦牛的存在只是作为人类索取的对象。但实际上,人类同样也为了牦牛付出着,拥有一群牦牛就意味着一种相应的生活方式和态度。

牦牛以群体的方式自由生活在野外,每隔一段时间要轮换草场,以保证牧草得到恢复。于是人类支起了帐篷,过上了游牧生活。

藏民住的帐篷分两种:牦牛毛织成的黑帐篷和布缝制的白帐篷。黑帐篷的制作过程十分耗时耗力耗牛毛,但通风性好又疏水,夏天住十分凉爽惬意,不过现在已经不多见了。当需要搬迁牧场时,身强力壮的雄性家牦牛就承担起负重跋涉、翻山越岭的任务了。

用牦牛毛皮制作的黑帐篷。图片:rduta / Flickr

备上了鞍具的牦牛。图片:Nadeemmushtaque / wikimedia

人类需要牦牛的奶和粪便,于是每天晚上要将牦牛赶回帐篷边一只只栓起来,第二天早起迎着第一缕阳光捡起一坨坨最新鲜热乎的晨便,然后抢在急切喝奶的小牛之前挤好牛奶

之后人们将牦牛赶上山,让它们吃到足够的新鲜牧草。此时已到中午,牧民回到帐篷中对牛奶进行加工,傍晚时再花上一个多小时将牦牛赶回住所。

前一天被集中栓在帐篷边的牦牛们,迎着第一缕阳光拉下新鲜热乎的便便。图片:山子

藏族阿妈在挤牛奶,藏族小伙在捡牛粪。图片:山子

相伴牦牛的生活,除了劳累,或许还有孤独——方圆几十公里可能只有你一户人家,十天半月见不到一个至亲外的其他人。

牧民家的冬房子,整个山谷只有一户人家。现在的牧民夏天住帐篷,冬天住砖房。图片:山子

虽然失去了很多社交机会,但牧区的生活并不单调无聊。在这里,每天都会与野生动物相遇。人们总是期待着看见可爱的白唇鹿和魅力十足的雪豹,同时担心着狼来吃小牛或者棕熊又来扒房子。

一只狼嘴里叼着一根牦牛幼崽的腿,但这次它不是凶手,只是捡了棕熊昨夜的残羹冷炙。图片:山子

一天天,一年年,一代代,无论风和日丽还是雨雪风霜,人类获得了牦牛的所有给予,也为牦牛付出全部。几千年来,人类和牦牛就这样在青藏高原上互相依存。

傍上牦牛这条“大腿”

考古学和古人类学研究发现,早在30,000年前,青藏高原上就有现代智人活动了,但直到3600年前出现大规模的农业生产方式,人类才能够大量地永久定居于青藏高原。而遗传学研究指出,除了4,000~3,000年前与大规模农业时间相吻合的一次人口增长,藏族的祖先在距今10,000~7,000年前还存在一次明显的人口增长。

4000年前的藏族农民遗骸。图片:Jane Qiu / Science(2015)

牦牛的全基因组研究对此做出了解释:7300年前,家牦牛的驯化为藏族先民带来了稳定的生存物资,引发了青藏高原上第一次人口爆炸;3600年前,大规模农业的实现引爆了青藏高原上的第二次人口增长,而这次人口增长也带来了家牦牛种群的大规模扩张。

也就是说,傍上牦牛的大腿,人类才在青藏高原上获得了立足之地。

牦牛与文化

藏民的文化生活也离不开牦牛。作为藏族的一项传统文化,起源于吐蕃时期的赛牦牛保留至今。人们在夏秋的节日庆典时,把牦牛装饰漂亮,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热闹一番,庆祝牦牛带来的美好生活。

赛牦牛。图片:Sammy R. / wikimedia

在佛教传入青藏高原之前,藏族人信仰的是崇尚“万物有灵”的本土宗教——本教。当时牦牛被作为神牛对待,人们宰杀时须先念诵长经300遍。祭祀活动中也充满了对牦牛的崇拜,黑色牦牛象征神圣、正义和力量,白色牦牛则代表吉祥、善良和美好。

藏族人对牦牛的这种崇拜一直延续至今。即使越来越多的牧民搬离牧区,来到城镇定居,在藏区的玛尼石堆、门庭顶部,或者佛龛之中,依然可以看见供奉着的牦牛头骨

被镶嵌在城镇定居点院墙上的牦牛头骨。图片:山子

野牦牛,作为青藏高原上最顽强、庞大和富有力量的生命,就像是荒原至死不屈的灵魂。而它的后代家牦牛,作为人类世世代代不可分离的生活支柱和极具象征性的文化载体,和人类早已是相互依存。

牦牛,就像是大自然与人类矛盾关系的一个缩影:一面势不两立,一面紧紧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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